北鸟南寄 - 分卷阅读54

    徐致远哼了一声，听语调应该是个 “疼” 字。

    嘴里散开微微的咸腥，俞尧的脸颊上也沾了些凉津津的东西，到嘴上与血丝混杂在一起。

    这味让俞尧愣住，竟然鬼使神差地放松了牙关，让徐致远逮住了这个空，驱直。

    血腥气搜刮了整个腔。

    纠缠不清的呼慢慢分开时，俞尧的神智才逐渐回笼。用没有任何攻击力的绵声音：“你…… 放开。”

    徐致远抵着他的额，手指挲着他的红透了的脸颊和耳垂，说：“之前的是练习，现在是实践。”

    俞尧微微一愣。

    徐致远恨不得捧着他的脸摇上两摇，但是看他这副呆愣的模样又舍不得，心里愤愤地骂着：“你他妈怎么就猜不来我喜的男人就是你呢大木。”

    他抱住俞尧，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委屈：“尧儿，我喜的是你。”

    他把脑袋越埋越，被咬破的尖还在隐隐发疼，这让他憋了一天的难过又涌上来，他小声说：“可他们都不让我喜你。”

    第54章 沼泽

    俞尧只觉得抱着他的这块躯并不真切，可他却能受到上面传来的温、颤抖，属于少年人，或者属于神经绷的小动。

    俞尧伸手来，抚住了他的后背，这一碰惊到了徐致远，于是把俞尧抱得更。

    直到心没有那么剧烈了。俞尧：“你和安荣就是因为这个吵架吗。”

    他觉到肩膀上的脑袋动了动，是在。

    俞尧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坐说话，站着酸。”

    徐致远不动，俞尧只好自己拖着他坐到床边，回想了过去徐致远透的关于 “心上人” 蛛丝迹，一与他的特征重合，这觉十分微妙，像是新婚夜里被慢慢掀起的红盖，惊讶而却有在意料之的意味。

    俞尧静了半天，想起两人共枕那晚徐致远说的话，：“…… 可你什么时候跟我坦白过。”

    “你回北城前，喝醉酒的时候。”

    俞尧了眉心，没想到时隔几个月，竟让他找到了这兔崽当初离家走的层原因。

    “醉酒之后的事，我不记得了。”

    徐致远还有鼻音，说：“负心汉。”

    “……” 俞尧，“…… 什么。”

    徐致远一字一顿地给他说清楚：“你 个 负 心 汉。”

    俞尧张了张嘴，看着他角微红的模样，忽然觉得这小兔崽之前得一切混行为都幼稚了起来。于是他转为叹了气，暂时冰释前嫌一会儿，说：“好…… 我是。”

    “你还是块木疙瘩。”

    “我是。”

    徐致远攥了他背后的衣料，说：“你都还没说喜我。”

    俞尧顿了顿，垂睫来，：“你听我说，致远。”

    “你又要开始是心非了。” 徐致远说，“尧儿 ，我和你说了实话，我想听你的真话。”

    “我和你说真话。” 俞尧的声音和灯光一样轻，他盯着徐致远的睛，郑重：“我原本以为我只是个不婚主义者，在伴侣的选择上还是正常的，对此从来没有产生过质疑。但是你却让我有些焦虑，因为我发现我不反你，甚至是…… 很适应你的亲密接。”

    徐致远还是原来的姿势，等他继续说去。

    “致远，你这个年纪冲动、无惧，好像一就能看到尽，说喜是很容易的事。但是我不可以。” 俞尧说，“我会考虑很多事。比如你对我来说究竟是什么，于我而言，你是一个珍贵又独特的小孩，上有许多我喜的特质。虽然这也是喜，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看到你的时候，会忍不住地去关切和照顾，我会特意去对你上心，去生你的气。可远没有那想要把余生和你相互托付的望，以及适当且主动的冲动——这些作为恋人该有的我对你都是缺失的…… 同理你对我大抵也一样。所以，你以为的喜可能只是把对辈的依赖给搞混了，你明白吗。”

    沉默半天，徐致远看着他，自言自语：“果真跟我想得一模一样。”

    俞尧没听清他的低语，：“嗯？”

    “你在拐着样告诉我，你觉得我是个小孩，现在就是在跟辈玩你缺我补的幼稚游戏呗。”

    虽然刺耳，但的确是这个理，俞尧坦然说：“…… 是。”

    徐致远忽然倾，将俞尧压在床上，动作轻柔地摁住他手腕，说：“尧儿，你想错了一，冲动我可没缺失过。”

    “……”俞尧挣了一，发现方才还很 “轻柔” 的徐致远，温煮青蛙似的，慢慢收了五指

    他俯来，在俞尧红透的耳边说：“你就更简单了——我不动手动脚，用嘴就可以亲到你有冲动。小叔叔，你信不信。”

    “我信，” 俞尧转过去，沉静的语气压了一丝波澜，他说，“但这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徐致远忿然抓住他的，说：“那别人亲你，你也会这么反应吗。”

    “我…… 不会和别人……”

    “那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俞尧执拗：“不一样。”

    “我不一不一样，” 徐致远破罐破摔，“尧儿，我想说的全都告诉你了。你现在就摆明了告诉我，你究竟愿不愿意答应我。”

    有的人很喜躲朦胧而纠缠的暧昧里，对明确和果断有一本能的害怕。俞尧自诩行事理居多，从不拖泥带，可被把一只脚拖泥泞里之后，李安荣的话和耳濡目染的德又从泥里伸细小的荆棘条来，缠住他的脚，他竟也开始依赖起从前似是非是的暧昧来了。

    可前人太不一样了，他就是个敢风风火火闯过沼泽的小兔崽，直来直去，恨分明，连喜都是鲁莽得很，鲁莽且勇敢。

    俞尧看着他，又意识地躲开视线，他说：“我暂时没有非常明确的…… 想法。”

    徐致远的神赤地盯着他，总让俞尧觉得，那个站在泥泞里狼狈稽的人，在这个比他年小七岁的后辈的视线无遁形。

    徐致远说：“小叔叔，我说过谁都拦不住我——但只要你说一个不字，我立收手。我就问你这一遍了。” 他说：“你愿不愿意答应我。”

    俞尧张了张嘴，还是一句：“…… 你搞混了。”

    他等着徐致远的驳斥，但并没有，徐致远抓住他手腕的五指渐渐松开，说：“行。”

    就说了一个字，安静又乖顺地门了——从前都没有这么乖过。他说：“那晚安。”

    俞尧起坐在床边，呆了半天，也说了一个 “晚” 字，门就被轻轻关上了。

    “…… 晚安。” 他说完。

    翌日的徐府，三人的面都不是很好看，早餐时死气沉沉，没个清晨的样。

    李安荣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