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雀啼啼，天朗气清，一大早竹屋便升起了袅袅炊烟。

    齐繁耳尖微动，瞬间睁，看到熟悉的床帐才松了手的澄心剑。

    他顺着鱼片清粥香气来到伙房，里面望正蹲在地上给火送风，衣领间的碎发成绺状，鸦青发扎成尾，光秃秃的没个饰品。

    怎起的这般早？她听见后的动静转过，角眉梢都带着松快之意。

    齐繁穿着衣斜斜倚在门框上：在外习惯了。

    望哦了声，又指使他去外面削两竹筷。

    以前的呢？

    好像是去年有人上山，师父随手拿来杀人了。

    嘿，新的没想着我是吧？

    望不语，睛盯着灶火，搁在膝盖上一心一意地扇扇。

    齐繁心了然，这丫还气他呢。

    可惜我仍挂心你们，为了买得起京都的什省吃俭用地攒银。他装摸样的叹了气，转走了。

    良久，望放芭蕉扇，从怀里拿来昨晚收到的簪。

    那端玉石温，银冰凉，她的手指顺着细的纹路动，隔着茧，没什么觉。

    吃饭时齐繁已梳洗完毕，着黑衫，绸带绑发，腰间坠着她儿时为他求的开光佛珠。

    他手上是一副簇新光的竹筷，澄心剑戳在门槛上，地上还有几遗落的竹屑。

    这鱼新鲜！他吃起来没个吃相，脸大的碗举着，嘶溜一喝去一半。

    我今早去西边抓的！

    算你有心。

    齐繁足足喝了三大碗才算用完，几步来到门外，揪草剔牙，丝毫没有洗碗的自觉。

    ：赶收拾完，我喂你两招。

    望却没什么兴致：过几天罢。

    怎的？不着急山了？

    她没桌上的碗筷，门脚尖施力，登上屋，远眺山林绿涛：师兄，纵天大地大，唯驼峰山是我归，何必再去走一遭呢？

    齐繁跃步站到她侧：你这心思我猜不明白，一直嚷嚷着山山，过了一宿就忽然改了主意。这山林四季枯荣其间一之地不敌外万分之一的彩。

    这不是你回来了吗？她脱而，清亮的黑珠不加掩饰地望着他。

    他沉默一瞬，避开视线：多大的人了，该独立了。

    望鄙夷：多大人了，你去洗自己的碗罢！

    他好像没听见般，施展轻功踏上远的枝，朝她摆了摆手：家里米油见底，师兄山采买。

    影未消间又听他远远地：小，午就吃烧兔罢！

    望气急，决定午叫，偏不遂了他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