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十分钟后，祝蔚杭一汽地走浴室，浴室的雾气顷刻散去，梁乐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将换洗的衣服放好，经过梁乐的房间，顺便手欠地开了门，发现屋里没人后，他愣了一，对着楼喊了喊她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她的回答，正准备去楼找她的时候，他听到她的声音

    是从楼上传来的，幽幽的，很舒适慵懒的觉。

    她说：喊我嘛？

    祝蔚杭扶着楼梯栏杆往上看，四楼并没有开灯，他朗声问：你在上面？

    这栋房有四楼，四楼一半是阁楼，一半没屋天。初那次回来，两人很喜在晚上爬到楼，拉过两把凉椅，悠闲地着夏风数天上的星星。也只有在这时刻，两人才能安静一，不再绞尽脑地想要挖苦对方。

    大自然能让人平静来。

    两人难得达成共识，不忍打破只有蝉鸣的静谧夏夜。

    不然在天上？梁乐的声音有些小，似乎是舒适到困倦了，边打哈欠边说的。

    祝蔚杭没说话，只是抬脚走了上去。

    四楼还是熟悉的构造，阁楼不是很，他需要微微弯腰才能行动。墙甚至没有完全装修，赤的泥天板上挂着一颗散发着幽暗黄光的灯泡，角落很昏暗。

    他略地瞥了一后，打开那扇通向台的门

    梁乐背对着他躺着。

    她躺在左边的凉椅，右边有一张空着的凉椅，是她从角落里拉来的。

    祝蔚杭勾了勾嘴角，趿拉着拖鞋走过去，一言不发地躺在右边的那张躺椅上。

    梁乐没看他，只是闭着睛仰面对着天空。

    祝蔚杭侧看她，突然来了一阵风，将她额前的刘海轻轻动，女孩儿的恬淡清秀的眉现在他的前。睫也像是被风动了，蝴蝶翅膀般颤着。

    恍然之间像是吞了一只蝴蝶，他愣了片刻，回过神时，梁乐正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看什么？她毫不客气地问。

    没什么。祝蔚杭扭过，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般地躺。

    梁乐冷笑一声，但也不想在此刻和他斗嘴，便也没说话，静静地躺着。

    这里的风是有声音的，有夏日夜晚的清亮蝉鸣，邻居在院里谈的模糊声音，远传来的不甚清晰的汽车鸣笛声

    风也有停的时候，这时世界就是安静的，周围像是被一团气包裹住，沉闷寂静。

    两人都没说话，一秒，他们听到祝在一楼的声音你们两个吃不吃呀？

    两人同时回答：就来。

    声音叠着声音，同时扭看向对方，梁乐先反应过来，对祝蔚杭抬了抬：去拿一上来。

    凭什么我拿？祝蔚杭问。

    梁乐就知他会这么说，两人这么对话了十几年，她都没想好要怎么把这句话怼回去，只是瞪着睛看他：我拿了你别吃？

    嗯，不吃。祝蔚杭勾了一嘴角，又悠然地躺了回去。

    那我也不想吃了。梁乐看不惯他这副模样，打算忍住馋意。

    祝蔚杭哦了一声，嘴角的弧度始终没去过。

    空气又安静了一会儿，祝蔚杭突然从凉椅上起来，梁乐问他去嘛。

    他低看她：渴，去楼喝。顿了顿，他又问她：你要帮我去接？

    凭什么啊？梁乐以牙还牙地反驳他。

    祝蔚杭瞥她一后就走了。

    待他走后一段时间后，她才贼兮兮地从椅上蹦起来，对着楼大喊：！   把给祝蔚杭，让他带上来，谢谢！

    从屋里走来，仰看她，笑着说：他刚才已经拿上去了！

    梁乐一愣，莫名觉得愉悦，可能是因为她又赢了一场战役。

    祝蔚杭没过多久就现了，拿着一小碗，没有拿上来。

    梁乐笑嘻嘻地接过，往嘴里丢了几颗之后，随问：不是说喝，呢？

    祝蔚杭看她一，幽幽说：喝完才上来的。

    并没完全晒，虽然瘪了，但表面还的，咬去，果也着甜腻的，不是很。梁乐很喜晒成这样的，吃了一会儿才问边的祝蔚杭，你真不吃？

    祝蔚杭：嗯。

    梁乐捻起一枚，对着天空比对着星星。

    天幕上亮着的星星比小了许多，她将扔嘴里，吃完后意识了的大拇指。

    突然想起什么，她扭看祝蔚杭，声音很糊：你记得我们以前因为吵架的事吗？

    祝蔚杭皱眉，两人吵过的架数不胜数，什么？

    祝蔚杭侧看她

    她净大拇指后，又去指，睁大睛看他，像是在惊讶他不记得了。

    祝蔚杭看着她，微微愣住，只是他本便没在想她说的是哪一次事件。

    别了，不嫌脏？他皱眉问。

    说完后便敛眉不看她，清楚地知自己说的话脑里的想法并不搭边。

    她讪讪地将手指收了起来，了一个扫兴的表，我自己的手指，有什么好嫌的？

    祝蔚杭再抬看她，似乎是不知该说什么，眸却幽幽泛亮。

    两人对视着，梁乐被他看得有些奇怪，猜测他是有洁癖看不惯她这懒虫行为，大方地不想计较，从袋里拿纸巾，慢悠悠地把手指拭净了，微笑着看他：行了吗？得真宽。

    祝蔚杭嘁了一声，转不再看她。

    梁乐想起刚才的事件还没解决，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真忘了？

    祝蔚杭故不声，过了一会儿，才哑着声音问：什么？

    梁乐翻了个大大白：不记得就算了。

    祝蔚杭沉默一会儿，试探着开：十岁的那次？

    梁乐看他：那次血事件可是需要载我们的争战史册的一次战役，你居然敢忘？

    祝蔚杭重复一遍：血事件   ？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语调上扬。

    梁乐郑重地。

    大概是八年前的事，梁乐却记得十分清楚。

    因为血的那个人就是她。

    起因是小区里搬一新家，新来的那人家里有一个比他们小了三岁的女孩儿，得很可，白白，像是小公主。

    梁乐很喜她，放学吃完饭后就去找小公主，带着小公主去小区的公园里玩。

    有几次正好碰见补习班课的祝蔚杭，但两人一见面几乎不怎么好好讲话，你来我往地互相轰炸。

    小公主见他们吵架，每次都开心得捂着肚笑。

    祝蔚杭一走，梁乐就给小公主输他是个坏的观，小公主睛圆溜溜亮晶晶的，听此也只是笑得睛弯弯。

    梁乐问她：记住了吗？

    小公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