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司松和安大伯过来问他，“要直接
攻吗？”
五爷遥望城楼，一时没有说话。
“是顾及老夫人尚在京
？”
五爷又是一默。
半晌才
。
“老夫人到底是我嗣母，教养我多年。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五爷眉
压
来。
“老夫人
上有老国公爷与
属签订的瓷瓶，若是瓷瓶一
，只怕这仗就不好打了……”
*
京城。
“娘，瓷瓶到底在哪？！快拿来！詹五就要打过来了！”
詹淑贤拖着自己
到接不上气的
，求了她母亲，可老夫人只是闭着
睛念经，不理会她，更不要说瓷瓶。
詹淑贤急的不行，连钱太妃都前来恩威并施，老夫人谁都面都不给。
赵炳听闻冷笑。
“瞧瞧，这就是最忠诚的詹氏一族呢！”
说完，径直叫了人。
“把詹家两位夫人，拉上城楼！”
……
城楼上，风大极了，几乎要把城楼上的军旗旗杆刮折。
詹淑贤佝着捂着自己的脸挡风。
赵炳拉着她到了老夫人前。
“老夫人瞧瞧，您女儿就要不成了，还不肯把瓷瓶拿来吗？”
他啧了一声，“若是还不肯拿来，朕可就要将她推城楼了！”
他说着，竟真的将詹淑贤往边缘一推。
詹淑贤顷过去的一瞬，吓得脸
惨白。
她尖声喊着娘，“娘快把瓷瓶拿来！不然想让我死吗？”
风声呼啸，老夫人睁开了睛，向着城楼看过去。
乌泱泱的兵将连成一片兵甲的海洋，她仿佛看到了领兵的不是旁人，正是自己已经离世的丈夫。
老夫人看着面的人，晃了一晃，浑浊的睛看到了立在最前的那个。
是小五啊……
她看了看自己的嗣，又看了看女儿，最后看向了皇帝。
“皇上容老想想。”
她总算不再闭
不言，总算是有了动摇，赵炳立刻了一声好。
“朕等着老夫人的瓷瓶！”
话音落地，他松开了詹淑贤。
詹淑贤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而后又转朝着她娘。
“娘你快
拿来吧！”
赵炳让人将城楼备战的房间腾一间来，请这母女去，又让重兵把手，免得这母女两人了事。
风太大了，詹淑贤的症犯的厉害，了那屋便坐来吃了随带着的药。
她一时顾不上老夫人，吃完药便寻了个床榻躺了上去。
老夫人一个人静静坐在角落里，她瞧着女儿那模样，慢慢闭了闭睛。
她的手碰到了袖的襽边。
那襽边从外看去没什么起，但里面却
了夹层。
而夹层里面，藏着一样东西。
正是瓷瓶。
老夫人摸了摸那襽边，没有从里面拿瓷瓶，反而从袖里掏了另外一样东西。
是一封信。
上面写着“姑母亲启”。
在过去的几年里，老夫人总能梦见自己的二弟，梦见他埋怨自己害了他的女儿。
招安那日，她本来要去二弟坟前上香，可招安失败，俞军打来，这香到底没上成。
但与其为死了的人上香，不如给活着的人一些弥补。
这三年，她一直派人寻找侄女宴温的落，直到去岁末，她终于找到了人。
她真的想同侄女见上一面，哪怕看看侄女如今过得好一些，她也能良心好过一些。
可侄女不愿相见。
她又去了信，直到昨日，才刚拿到了侄女的回信。
然而还没来得及拆开，就被抓了
。
她把信藏在袖，若她即将死去，至少看了那孩的信再死不迟……
老夫人拆开了信，看到侄女字迹的一瞬，眶
了起来。
只是待她看完这封信，指尖发颤不已。
那信上写着的字句扎着她的睛，难忍极了，却还是将那信又看了一遍：
……
姑母不必自责，去戎
是我自己选择的，当初姑母并没有
迫我。
但我也同姑母实话实说，虽不是姑母迫，却被另外一人迫。
表
淑贤曾让俞姝去问我，想不想让我外祖家的两位表哥，也变成魏北海的样。
我不知魏北海是何样，俞姝替表告诉我，魏北海
怒了表，被打成重伤，约莫连嗣都不能有了……
我不愿连累旁人，而我本也是无父无母之人，走了便走了，不会有父母兄弟替我伤心难过。
所以我走的尚算坦然。
姑母信我也好，不信也罢，阿温言尽于此。
请您宽心，盼您安泰，但请不必再寻我见我，各自安好便是。
……
拿着信的手越发颤抖，老夫人喃喃。
“怎么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这时，忽然有人叫了她。
“娘？！你到底想好了吗？！快把瓷瓶拿来！”
老夫人不再喃喃，转她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忽然笑了一声。
“瓷瓶？你是要把小五也死吗？”
詹淑贤没有听清她话复杂的意味，只是陡然烦躁起来。
“娘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我才是你的嫡亲女儿，詹五只是过继来的庶！”
老夫人在这话里，又是一声笑，
“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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