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7_契结同心by寻香踪

他家也就成了军。所谓军，就是世代从军，父死替，兄亡弟代，世代相袭，且轻易不许脱军籍。

庄许的父亲庄接替父亲伍，后在一次抗倭战役受了伤，失了一只左臂，从军退来。庄许又上父亲的名额，从一名小卒起，年纪轻轻便到了百之职，前途是无可限量的。

军是本朝的一大特，每家至少一丁从军，余者屯田，徭役任务不比民轻简，且一最多只许一人考生员，家里须有五名以上男丁方可允许一人在衙门任职，故军籍并非是多么荣耀的事。民都尽量避免与军通婚姻，因为说不定哪天便应征伍，去了边关，最后尸骨都无存，这还不算，孙后代世世代代皆是如此命运。

所以当莫尽言提要从军的时候，庄氏父都很吃了一惊。庄许先发言：“小言，你可要想好了，一旦了军，从此以后就难以脱了。”

莫尽言了：“我想得很清楚了。”他觉得自己这辈娶妻生的可能太小了，如果不成家，又何来拖累之说。

庄将健康的右手在桌上敲了一，摇摇：“不妥，此事还需三思才行。依我的看法，尽言大可不必军籍。”

莫尽言低：“我想参军，只有这样，才能够为我死去的亲人和乡亲报仇。”目前也只有师才有力量与倭贼抗争。

庄许是亲自将莫尽言从血泊救来的，自然能理解莫尽言的仇恨与愤怒，他了：“小言，你若是考虑清楚了，我便去替你籍。以后你就跟着我。”

莫尽言激地抬：“谢谢许哥。”

庄右手用力拍了一桌：“不行！”

庄许和莫尽言都有些意外地看着庄老爹：“爹？”“庄伯伯？”

庄叹气，摆摆手：“尽言，听伯伯的一句，不要军籍。那你若是想从军，完全可以跟着许儿伍，作为编外军，但是不要籍。”

“为什么？”两个年轻人都不解地看着老人。

老人叹气：“在外人看来，我们军是很风光的，有饷银，有军田，免差傜，不受地方衙门制，一般人不敢招惹。但是他们不知，这些都是我们用人命换来的，就算是今天我残废了，我儿还得伍，倘使明天我儿战死了，我孙还照样得伍，世世代代都脱不去战死疆场的命运。我活了这么多年，已经看得很透彻了：军并非是荣耀，而是枷锁。尽言，今日你是为仇恨而伍，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这是你的志向，伯伯支持你。但是不要使自己困限于军籍上，我们的光，要放得更远一些。”

莫尽言沉默了许久，最后了：“一切都听伯伯的。”

第19章学艺

过完年，了正月，莫尽言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这次受伤，让他几乎两个月卧床不起，幸而年轻，恢复得快。因为久不晒太，小麦从上退去，显得白皙了许多，又正是的时节，所以整个人显得既苍白又单薄，又细又，像竹竿。

他现在每天早上跟着师父在小院里练功。庄的武功，据说是在泉州少林寺学的，南少林尚武，泉州少林寺尤甚，且武学渊源远。庄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师从上空法师学习拳法和法，手颇为了得。莫尽言死里逃生之后，发誓要练好功夫，不再为他人刀俎的鱼。为了学武功，他还非常正式地三跪九叩，敬了拜师酒，拜庄为师。

庄师父说了，当务之急，是先练功夫，然后再论从军之事。莫尽言也知这事急不得，自己若没有本领在，抗倭报仇全都是空话。所以每天三更，便晨起练功，先去寂静无人的街上来回跑上数里，骨活动开来之后，将师父天教的容复习一遍，再将之前学的连贯演习数遍。这个时候，晨曦微，师父就会起床来了，会检验他前一天的学习况，再教他当天的新容。

莫尽言是个悟极的人，接受能力远远超庄的预料。但是庄也并不打算一气将所有的本领都教给他，每天只教给他三式。武术的威力不在于招式的多样，而在于招式的熟练和力量，莫尽言是学得很快，但是需要更多的练习和实际对抗。

要是放在以前，莫尽言恐怕早就耐不住，想方设法要求师父多教一些，经过那次劫难之后，他整个人都便得沉静许多，事不再似以前那么躁，师父教什么，就学什么。学会了，就把它练熟，熟练后，再琢磨着生巧。

有一次庄许从军营回来，看见莫尽言在院里练习白鹤拳，这拳法是他从小就熟悉的，每一个踢拳的动作都极为熟悉。他站在门看莫尽言练了一遍，那拳法看起来很熟悉，但是似乎和自己学的又有些不太一样，好像招式更简练些，他想张嘴对莫尽言说：你练错了。但是自己的手跟着比划了一，发现照莫尽言这个法，动作虽然简省了，但是拳的速度更快，力更，实在是对敌的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