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砚看他,“谁?”
“霄府同知曾玄。”
“曾玄?”柏砚微愣,“他怎么会来?”
“你认识他?”萧九秦只听说过曾玄的名字,今日也只是初见,但看柏砚的模样,却像是旧识。
“算得上有过几面之缘,他蒙前霄府知府提携,加之颇有才
,便已是正五品同知,只是这多年了,不知为何,始终任霄
府同知,说实话,依着他的能力,早该升迁了。”
萧九秦嗤了声,“升迁?”他好似看不起那曾玄似的,“据我所知,他虽为同知之职,实则行知府之权,那宋榷诸事不理,全凭曾玄事,霄
府众人俨然以他为尊。”
柏砚默了一瞬。
萧九秦见他不说话,疑惑不已,“我说的有错?”
“无错,但依着我听说的,曾玄怕是人在屋檐,自己
不得主。”柏砚往外看了
,“火烧过来,我们还是早些离开吧。”
“不继续找了?”
“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算了,待去以后再说吧。”柏砚
上的
衣只余
气,再耽搁一会儿怕是就走不掉了。
萧九秦自然不无不从,二人往外走。
但是变故陡生,忽然外边又是一声响,直接震得墙边的书架倒过来。
“柏砚!”萧九秦将人一把扯过来,同时用另一只手将边的桌案拉动,勉
抵住。
但是祸不单行,房梁松动,一瞬间的工夫,柏砚只来得及将分神的萧九秦推开……“嘭!”壮的圆木狠狠砸在他脊背上。
尘土飞扬,书籍散落一地,旁边书架摇摇坠。
萧九秦疯了一样拨开杂,就见柏砚面
灰败地侧趴在地上,嘴边鲜血染红了萧九秦的
。
“柏砚……”他小心挪开圆木,一时竟不知如何手,柏砚像是一块破布了无生气地趴着,他跪在地上,手指颤着,“柏砚?”
毫无回应,萧九秦心都凉了,他不敢再耽搁,避开被砸的地方,将人打横抱起就要往外走。
忽然,柏砚抖了。
“萧……”柏砚咳一
血,萧九秦心都要搅碎了,“别睡,我带你去找大夫……”
“那……那儿……”柏砚好像听不见萧九秦的话,他手指无力的指着一个地方,萧九秦忽然顿住脚。
柏砚被砸的那个地方,一个木漆盒摔开。
“拿……”柏砚一说话就吐一
血,萧九秦阻止他,“你别说了,我知
。”他脚尖一挑,盒
就被踢起,被他握在手
。
柏砚伤了心肺,肋骨也断了两,半路上就昏了过去,萧九秦怕颠着他,一路上恨不得飞起来。
原本就是满的伤,这一次几乎要了柏砚的命,大夫忙着给柏砚治伤,萧九秦手心尽是血污,这一路上他后悔不已,为何那会儿只顾翻倒的书架,忽略了那房梁的圆木。
柏砚不过一个文人,瘦弱的哪能受得住这样的重砸。
看着一盆很快染红,萧九秦几次险些忍不住。
老大夫将一应理好,过来嘱咐,“这位公
骨弱,早先的病症不能
治,这次伤了心肺又断了肋骨,怕是要遭罪了,你仔细瞧着,一旦起了
速来唤我,我现在去熬药,得先去了他腹腔
的淤血。”
萧九秦连声应着,待大夫一走,立刻去看柏砚的况。
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柏砚脸上毫无血,手上全是伤,萧九秦小心避过伤轻轻裹住他的手,
只有自责和心疼。
命攸关之际,人
意识便是逃开,但是柏砚却
生生推开他,替他生受了这一
。
“阿砚……”萧九秦垂,嘴里的苦涩几乎要将他掀翻。
何德何能,萧九秦问自己。
如果说,今日柏砚只顾自己逃开,萧九秦不会有丝毫怨怼,比起让柏砚受罪,萧九秦宁愿一切让自己受着。
即便,二人现在尚未和解。
即便,在旁人,他们之间仍是有血海
仇。
但是所有的设想都是假的,萧九秦看着呼几乎不显的柏砚,心尖一
一
碎开,之前二人无数次讥讽嘲
,好像又渐渐明晰,想到自己一次一次恶语相加,柏砚始终不曾退却。
他忽然就更难受了。
这个人是不会退的。
他永远都是一副压不倒的模样,不惧言蜚语,不怕责难陷害,明明看起来执拗又老成,其实剥开他的那颗心,这家伙还是
乎乎一颗
烈的心。
萧九秦想,我好像恨不了他了。
第36章 分桃 你怎么还不醒呢?
痛……
像是骨被敲碎了, 又
着重新一块一块的拼上去。
柏砚汗了发,无意识地轻
,他骨
里像扎了针似的, 细细密密往
外戳
,直叫心肺也不住地颤然。
萧九秦心疼得无以复加,由着柏砚指甲在他手心扣,血珠
糊了手心,但他像是丝毫不知
疼似的……
柏砚昏迷了整整四个时辰还不见醒, 期间萧九秦未有一刻离开,贺招远找过来时他二人双手还攥着。
“侯爷。”贺招远一霜气,“堤坝已经派人去加固了, 米粮也一一分发
去,如今只等往陛前递旨。”
萧九秦松开柏砚的手,又替他掖了掖被,“
去说。”
二人站在外边, 风起叶飞,贺招远先开,“特地找了一位工
的官员前去细细查探过, 那堤坝就是人为损坏。”
“用什么毁的?”
“不足量的伏火雷, 又掺了一些易燃, 虽效有所减弱,但用来炸年久失修的
分正好, 尤其爆炸声减弱,只要雨大些,一般都听不
来。”
萧九秦看着东边,“霄府的人撤了吗?”
贺招远摇,“尚未。”
他觑着萧九秦的神, “据说那方粤不久前咬
自尽,如今那位曾同知已经在准备奏书了。”
“方粤咬自尽?”萧九秦冷嗤,“贪生怕死的东西,若有机会能活,怕是什么都愿招供,也就那曾玄骗骗世人而已。”
“那现在怎么办?”贺招远是存了私心跟着萧九秦来的,他看在郢都势成
火的二人,现
一个昏睡一个脉脉
,心
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萧九秦回往屋里看了
,“还能如何,
兵不动,等着那曾玄来找我。”
贺招远疑惑,“曾玄是霄府同知,他此次来是为援救,事
一了往陛前送上奏书便能功成
退,来找侯爷,莫不是还要往自己
上揽些功劳?”
“说是找我也不全然准确。”萧九秦心里不大快,总觉得事事看似摆在
前,但实际上并不清晰,尤其柏砚还昏迷着。
“那是找里边那位柏大人?”贺招远好奇之余也难免对柏砚有所改观,毕竟这么一个文弱儒生,竟然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家侯爷。
单只是这行为,就已经叫贺招远佩服不已。
“你没有别的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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