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之路（NP） - Chap22看得还清楚吗

    &esp;&esp;机会来得很快。几天后，一份急文件需要聂泽远夜批复。他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灯光。陈梦叶一气，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esp;&esp;她轻轻推开，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只有那台银灰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暗着，安静地躺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她的心脏骤然加速，血奔涌冲上耳。

    &esp;&esp;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她迅速闪去，反手带上门，隔绝了外面走廊的声息。聂泽远可能只是暂时离开，去茶间或者洗手间，留给她的时间窗，或许只有几分钟。

    &esp;&esp;陈梦叶故技重施。这次需要解锁的对象，是聂泽远的电脑。

    &esp;&esp;屏幕亮起，解锁成功。

    &esp;&esp;她迅速开文件理，手指在摸板上动得飞快，目光锐利地扫过层层迭迭的文件夹。她需要找到任何关于最近账目查、审计或者可能涉及的线索。

    &esp;&esp;一个命名为“特殊项目-人事”的加密文件夹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毫不犹豫地开。里面只有一份pdf文件。文件名是冰冷的数字组合，没有任何说明。她双击开。

    &esp;&esp;屏幕上的容，如同一无声的惊雷劈得她魂飞魄散。

    &esp;&esp;不是账目，不是项目，是一张监控画面的截图——陈梦叶上次来偷文件的时候的画面。这个隐藏摄像没有被她发现，也就拍了她犯罪的过程。

    &esp;&esp;清晰的画面狠狠扎陈梦叶的睛，刺穿她所有心构筑的伪装和侥幸。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冻结了她的血和呼。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大的恐惧扼住了她的咙。

    &esp;&esp;“看得还清楚吗？陈梦叶小。”

    &esp;&esp;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在她后极近的地方响起。

    &esp;&esp;那声音低沉依旧，却完全褪去了往日的温和与那一丝笨拙的窘迫。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珠，冰冷、清晰、带着一掌控一切的残酷，准地砸在她的耳上。

    &esp;&esp;陈梦叶全的血仿佛凝固，又在一秒快速倒，冲向冰冷的心脏。她猛地转，动作僵得像生锈的机。

    &esp;&esp;聂泽远就站在办公室门，不知何时回来的，无声无息。门在他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外面世界最后一丝声响。

    &esp;&esp;他斜倚着门框，姿态甚至称得上闲适，一只手随意地在西袋里。金丝边镜被他拿在手，正用一方灰的绒布，慢条斯理、一丝不苟地拭着镜片。没有了镜片的阻隔，那双睛完全暴来——不再是温和的湖泊，而是不见底的寒潭，锐利如鹰隼，冰冷如霜刃，毫无温度地锁定着她。那张俊朗的脸上，所有属于“聂泽远”这个角的温文、无措、甚至那容易脸红的青涩，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一彻底的、掌控者的漠然和审视。

    &esp;&esp;屏幕幽冷的蓝光映在他半边脸上，勾勒冷的廓，另一半则隐在办公室柔和的灯影里，明暗界，如同渊的裂。

    &esp;&esp;“你碰那个保险柜的时候，”他继续开，声音不，却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沉沉地压向陈梦叶，“隐藏摄像拍得清清楚楚。”他微微抬起，示意了一天板角落那个极其隐蔽、伪装成烟雾探测的微型摄像。

    &esp;&esp;陈梦叶张了张嘴，咙里却涩得发不任何声音，只有牙齿在不受控制地轻轻打颤。她用手死死撑住冰冷的桌面边缘，站直了。

    &esp;&esp;聂泽远停止了拭镜的动作。他缓缓地，将镜架重新回鼻梁上。冰冷的镜片重新覆盖了那双锐利的睛，瞬间又为他增添了几分斯文的表象。但这表象此刻在陈梦叶，比任何狰狞的面孔都更令人恐惧。他朝前走了一步，鞋踩在厚地毯上，没有发丝毫声音，却像踏在了陈梦叶绷的神经末梢上。

    &esp;&esp;“现在，”他走到办公桌对面，双手随意地撑在桌面上，微微倾，隔着电脑屏幕散发的幽幽冷光，目光穿透镜片，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陈梦叶苍白失血的脸，“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聊聊……”

    &esp;&esp;他的声音刻意顿住，像猫科动在玩爪的猎。

    &esp;&esp;“……你从我这里，偷走的那份文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