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英雄 - 他那时候尚且还能重新拿起圣剑。

    那是一个公爵。

    是的，公爵，虽然带着面，却大摇大摆穿着公爵的服饰。不知是哪一个，是不是他认识的人。族的传统有七个公爵，王艾拉瓦赫什为了她绝对的独裁以残酷血腥的手段杀死其的三位，取代他们的是徒有虚名，力量不足的傀儡。剩四位，两位是她的死忠，一位避缩在自己的殿，一位和神殿暗媾和。他听说那两位死忠已经死了，剩两位完全屈服于神殿。

    他替利维接对方的一黑火。

    “哼，”黑龙说，“来得还算快。”

    他不知利维是在说他，还是说这个族。

    他攻，利维帮助他防守；他防守，换利维挥起圣剑攻。塔夏开始唱歌，贞女挥舞她的法杖。他们合得还是这样好。

    那个份未知的公爵见自己陷劣势，当机立断，丢一团黑雾。

    “别想跑——”利维怒吼着。那似乎是一个意识的举动，黑龙把剑丢给了他，急剧膨胀想要化回原型，而他——

    他接了。

    他闷哼声。

    他第一次被圣剑拒绝时，心里的痛苦胜过手上的痛苦。因为他是亚基里斯，有史以来最大的战士，在成为被圣剑承认的勇者和英雄前，他就是最大的。

    被圣剑的神罚湮灭的血以超乎想象的速度重生，当他的泪夺眶而时，他已经能抬起手，自己的泪了。

    阿尔特莉娜曾经对他说，王是善于劝诱的，引人堕落的。阿尔特莉娜没有告诉他的是，王用来劝诱他堕落之不是谎言，而是真相。

    他小的时候，模糊的记忆里还有些别的小孩，不是塔夏或者缪斯那被心挑选，陪他一起训练的未来的队友。那是些和他一样黑发黑，和他一样力量大，和他一样被穿，被切断四肢，被放尽鲜血，被剧痛侵袭，也能恢复如初，爬起来继续战斗的孩。

    那些人都去哪了？他从来没想过。他小时候，很少思考，只有祈盼：祈盼着夸奖，祈盼着奖励。

    在幻境里，他看着贞女的记忆诞生的幻觉，知了他们都去哪了。

    神殿，在上一任勇者的主导，开启了一项计划。在上一任勇者死后，他的女儿阿尔特莉娜继续这项计划。他们用那个人的血培养了备选的勇者，每一个都有匹敌王的大力量，换言之，每一个人都能成为另一个王，因为，上一任勇者正是上一任王的儿。

    不合格的要被消灭，如同消灭未来的王。原来，他被阿尔特莉娜选，成为被神选的勇者的真相是这样：既不是因为她认为他大，也不是因为她认为他善良，而是因为——阿尔特莉娜知，他是这几个孩，格外渴望被，格外想要去的。

    知晓了这份的用心和意图，就难以接纳它。于是，它消失了。

    但是，不。他抓着自己的手臂，告诉自己。他还有利维，塔夏，缪斯……还有殷切注视他，等待他带来和平的许多人……

    不要让这么轻易地消失。

    他那时候尚且还能重新拿起圣剑。

    他没有去捡圣剑，是阿尔特莉娜将它捡起。利维没有追过去，已经变回了人形，雕塑似的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注视着他。

    “对不起。”黑龙说。不能否认，的确有歉意。

    没有关系。他看着龙的表心想。

    只要他毫不压制自己力的运转，在最好的状态里，他的手已经好了。

    看，无所谓的。

    他向龙展示他的手，甚至微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