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小孩闯大祸了。

严亦宽刚开始到异地工作，租了个标准的一室一厅。很快他为了省更多的钱，上网找便宜一的房，才发现一线城市的室设计多有创意。

他看过方框类型的，从门到客厅到厨房到睡房连成一直线，没有承重墙，没有石膏板墙，只用一些储架当间隔。有的说不形状，连间隔的储架也没有，开放式厨房，要是在房里煮，那味和油烟飘床上飘衣橱里。还有一是假复式，利用挑的楼底把房成两层，楼是只有洗碗槽的开放式厨房，客厅和浴室，楼上是床，算不上一间睡房。网站上这些放来的房，胆大的敢标自己一室一厅一卫，胆小的没敢骗人。

严亦宽选了最后一，他看上的型采光充足，白天待在窄小的空间里也很舒服。他起初怕张直看见新住会不喜，结果窄小的地方正好给了张直黏人的借。

夏天为了省电费，俩人不开空调只风扇，汗津津地靠在一起。张直总喜趁严亦宽汗，去对方上的盐分，实在黏腻得不行，就一起洗个冷澡。最后费的不是电，是。

冬天一到，张直说冷要抱着严亦宽取。严亦宽怕把人冻着了，赶跑去开气。往往个半小时又微微变冷，严亦宽去看自己调的温度，明明调好了二十四度，不知怎么又到十八度。他以为空调坏了要给房东打电话，结果逮到一个偷偷把温度调低的小贼。严亦宽把张直训了一顿后关了空调，把楼上的被抱来，两人缩在沙发上一起盖着被看电视。

有一天严亦宽加班回到住，听见摊在沙发上的小孩说：地方小真好，打扫起来轻松多了。

话虽如此，但小小的地方正式另一个人，又是另一回事。

张直早在毕业前找到严亦宽那边的工作，毕业后迫不及待想搬过去。以往张直短住两天，东西带来又带走，不占地方。现在两个人要同居，严亦宽得腾地方给小孩放个人品。租屋能收纳的地方不多，只有一个客厅旁的衣橱，和每一层楼梯成的屉。严亦宽审视自己个人品的使用频率，把一些很少动用的书和衣服打包好，让快递运回老家。

张直不是囤东西或者购的人，但严亦宽还是去买了一个矮小的电视柜回来，让张直放东西。这个柜要自行组装，张直搬来的第一天，两人看着说明书敲敲钻钻小半天，终于在肚饿个来之前，把几块木板砌成一个小柜。张直兴兴地把自己买来的双人运动用品满一个角落，像商店的货品陈列区。

严亦宽红着脸嘀咕：我给你买这个柜不是让你放这些东西的

张直不听，晃着脑袋继续整理自己零零散散的东西。等我们搬去跟叔叔阿姨住，这个柜可以拆了挪到那边用。

张直又说要学饭，自己饭才有同居的生活气息。严亦宽拉着小孩到百货商场买了个电磁炉，没有明火，小孩敢用。同居的第一天晚上，两人用新买的锅炉吃火锅。厨房只有书桌那么大，一个洗菜，一个烧料，总会挨着碰着。每次碰到，张直都会着去亲严亦宽的肩，自己跟自己玩起了游戏。

小孩，过两天我们要开始看房了。

以前两人因为离移居的日还远着，只能凑一起在网上看房不能实地考察。现在张直毕业了，所有事都可以提上日程了。如果房的事办得快，半年应该可以把老父亲和老母亲接过来。

张直刚上任，工作比较忙，一周最多能休息一天。严亦宽看着一天比一天疲乏，吃着饭也能睡过去的小孩，没急着拉人去实地考察。两人一有空就一左一右坐在桌前，一个负责上网查租屋资料，一个负责表格。表格里面包住址，通勤时间，房租，设施缺漏。每周整理一资料，一个月眨就过去了。张直工作的凑度慢慢缓和来，严亦宽便提约介看房。

在第一次实地考察的前一天，张直兴奋得睡不着，在床上把严亦宽和自己榨最后一滴力，才沉沉睡过去。明明两人同时睡，严亦宽第二天醒来，看见张直猴上满屋跑，一会儿去蒸早餐吃的包，一会儿挑门穿的衣服，连严亦宽的也挑了，转又去翻看打印来的租屋表格，半秒也坐不住。

严亦宽就趴在二楼床边的扶手看着，窗外和煦的晨光打在小孩上，浅浅的影像个小尾缠着小孩的脚跟，小孩雀悦，它跟着雀悦，小孩被茶几绊倒，它跟着被绊倒。

小孩，开心吗？

张直一抬就看见一个逆着光的人，歪着脑袋枕在手臂上笑。他傻兮兮地举双臂在比了个心型。

网上谈兵的经验让两人厘清了喜好，和对房的需求。一实地考察环节，很快排除掉一堆选项。有的看着装修不错价钱便宜，去到才发现房外围很旧，也没有电梯，老父亲老母亲那怎么受得了。有的相反，地段好价钱，但一门就像去了古博馆，这个碰不得那个得轻拿轻放，不然坏了要赔钱。有些各方面条件好的，租屋条款繁杂，不租给老人，怕老人年事容易发生意外；不租给养的，扰民，恰巧张直想养只猫；还有房东要看租客八字的，无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