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ai人 - 08真心

    房间里黄的灯光照耀着，程安的脸苍白的几乎赶得上边的白墙颜。

    “哥哥，”程安不停摇着，他拽着李砚的衣角，语气近乎哀求，“我跟他们合不来的，我会跟他们吵架，我不习惯我不想跟别人住在一个房间里......”

    “但是，”李砚语气温柔着，“这是安安自己答应的。”

    房间门被轻轻关上，发喀哒一声轻响。程安坐在床边，觉浑都脱了力气，手上还维持着前一秒死死拽着人衣角的姿势，这会好像连神都变得空无力了起来。

    从小到大好像哥哥都没有的要求过他什么，哪怕只是语气凶都少之又少，程安在床边的地板上蜷缩着，尽力把自己缩成一小堆，好像想要缩的小小的，就这样就此消失才好。

    他觉得自己好像搞砸了，自己一向也没有过什么特别渴求的东西，也没有过什么好，这么多年以来唯一非常在意的就是哥哥。看样自己连这一件事都没能好，不仅没有得到哥哥的疼，好像还总是让哥哥生气，这哥哥大概不会再喜自己了。

    外面时不时能传来人活动的动静，程安不知李砚在外面作什么，大概率是在饭吧，他不太走心的想着。明明都没怎么吃东西，却一也不觉得饿。其实程安也有一委屈，他明明没错什么事，哥哥凭什么这样凶他，还要送走他。

    但是他不到怨恨哥哥，只能在心里把怨气全都撒到艾泓和那个女生上。总之哥哥的注意力会被分散开，他边的每一个人都有责任。

    程安坐在地上，终于舒展开四肢。他从床把自己的几个箱盒都拽了来，曾经的日记，哥哥给过的糖果，一个又一个，他全都摆在自己面前，翻看过去的日记，程安看着只觉得痛苦。

    小时候哥哥会在家里的园里夸自己像白玫瑰，尽至今程安也不太懂李砚为什么会用朵来比喻自己一个男孩，但是哥哥总是有自己的理的。

    还有一次自己淘气，不愿意从正门走，翻墙时却不慎没控制好平衡从矮墙上跌了来，蓝白的短校服上全都是泥土，连洁白的小袜也都蹭的灰扑扑一层。

    像是命注定一样，除了人为意外，好像每次程安最窘迫最难过的时候李砚都会现在他边，带笑意的看着他，然后朝他伸手，把他揽在怀里。

    那天李砚像每次一样，他拽着小小的程安，躲开母亲的房间带他去了卫生间替他整理衣，还朝他竖起指叫他安静些，自己去拿了程安的其他衣，甚至还拿了一双白袜。

    那天程安坐在家里卫生间的桶盖上，脏衣服被叠好放在洗漱台边，李砚就那样单膝跪在他面前用手扶着他小小的足见，替他上白袜和净的鞋。程安的脸可疑的通红着，一次觉得自己家的卫生间有狭小，自己站在离哥哥很近的地方，鼻息间都是哥哥衣服上好闻的味，好像连呼都不那么顺畅了似的。

    每次回忆起那天，程安都觉得自己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又或者说是那天确认了自己的心意的。那天后他认真回忆了一，他也曾跟其他人独，但唯独李砚，他会脸红到发，会心快的无可救药。

    或许自己喜自己的哥哥。

    这是程安第一次现这个念。非常的意外，他自己心里竟然没有多少波动，甚至只是单纯在思考自己对哥哥的喜到底是哪一。或许从自己开始思考这件事，就意味着他对李砚的早就掺杂了亲以外的东西了。

    晚饭时无论李砚怎么敲门，程安在房间里一动静都没有，房门反锁着，看起来没有一丁要过来开门的意思。

    李砚站在门，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只是一遍一遍敲着门，但是房间里却一丁声音都没有，就好像房间里并没有人似的。时间久了，李砚才有烦躁起来，压着心里那担心，从袋里的一把钥匙找到了程安房间的那一把。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李砚看见程安在地上蜷缩着，边是几本书和笔记本，还有一个装满了糖果的罐被打开着。李砚那一瞬间觉连心脏都停了一瞬似的，他差以为程安倒在这里了，但是随后他发现程安睁着。

    “安安？”

    地上的小孩没有应答，李砚走到他边蹲来看着他，这才发现他正在无声的着泪，小孩年纪不大却犟得很，门齿咬着，平时嘟嘟的嘴被他自己咬的白一块红一块的，也不知到底是在跟谁赌气。

    “在生气吗，”李砚伸手摸了摸程安的角，“在生哥哥的气吗？”

    程安还是不回答，只是这回有了反应，慢腾腾的从地上坐了起来，但是仍旧不去看李砚，只是垂着看自己的手心。一时间房间里除了两个人的呼声以外，再无任何声音。

    “安安觉得自己没错，”半晌后，李砚看着程安撅嘴的样，稍微往前凑近了，“是吗？”

    “不怎样，安安打算晚饭也不吃吗，你还在生期，安安觉得能这样糟践自己的吗？”

    程安的小拳垂在自己的脚边，攥得的，他险些要忍不住了。哥哥的语气实在太温柔，他几乎想要直接哭着抱住哥哥，求他别这样对自己，别把自己推去，推到陌生得地方去。但他张了好几次嘴，最后还是忍了去。

    透明的玻璃小罐被推到手边，李砚看着程安，程安正用小小的手指一挪动着，玻璃罐在地板上推动发轻微的声响。李砚有些不解的看着程安。

    “这是，哥哥给的糖，”程安一气，豆大的泪珠劈里啪啦往地板上掉，砸一个一个不规则的圆形渍，“我都不舍得吃，全都好好留着呢。”

    “刚才我想着，直接饿死我算了。”程安噎了两，没有抬，语气里却尽是委屈，“哥哥你说，我这样怎么离得开哥哥呢，我离不开的。”

    “就这样让我死在房间里吧，哥哥你就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