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溺

    老院推开大门，将他们都领来了，被炉上还放着没补完的衣服，里面光线有昏暗，节能灯泡上缠满了发黑的蛛丝。

    你们坐在这里聊吧，我给你们把火打开。

    临走前，老院自言自语着说：那个女孩真的很好看，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了，就像个小公主。

    温亦斯突然抬起，看着老院离开的背影，睛很久都没有眨过一。

    卿甘文在被炉边坐来，平复过来后，对他说：亦斯，你接来还有什么打算？能跟我说说吗？

    被叫到后，温亦斯低眨了涩的，摇摇。

    我没什么打算。

    可你总得有个落脚的去。

    温亦斯摸着桌上面的质纹路，继续说：今天和院聊了很久，他这边现在缺护工的。

    卿甘文吞咽了一，可你明年就要考了。

    温亦斯只是剥着已经起了的老旧桌布，现在这样就好。

    两人都沉默了很久，卿甘文看着他衣袖里来的一截黑绳，开：你又开始在手腕上绑鞋带了。

    他低看了，不动声把衣袖往拉了。

    卿甘文伸手去把他的鞋带给解来没收了，用鞋带上吊会很疼，不要去想那事。

    亦斯，你完全能够从你不喜的环境当离开，想在这里留多久都可以，但你现在的绪真的不够稳定，从明天开始，重新开始吃药，行吗？

    我明天就去帮你跟他们说一，你可以留在这里，不要着急。

    嗯。

    他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了。

    -

    第二天，卿甘文去拜访了温家。

    温父温母都在，卿甘文看见他们的时候，两人都有一层淡淡的乌青，显然是昨晚一夜没睡。

    他去后，温父的手搭在了卿甘文的手背上，亦斯现在怎么样了？

    他没事，我会一直跟他保持联络的。卿甘文说着又问：温甜在吗？

    问到女儿的时候，这家人的表都有僵，最后是温母先开了。

    昨晚在学校附近把她找回来的，她在那里一直哭，现在还在房间里。

    我能去跟她聊聊吗？

    没有人反对，温母过来准备带卿甘文上楼。

    可是走了没多久，温母突然在楼梯转过，主动抓住了卿甘文的手，红着圈看着他。

    你，你能不能去帮我开导开导她？就说，妈妈答应了，真的，她要是不信，你就叫我过去跟她说，她到现在都不肯跟我说一句话，我

    温母说着又捂住哭得厉害，她昨晚的模样实在太可怜了，我的心都被她哭碎了，我真不想再看她那么难受了

    卿甘文沉默了很久，最后开说：夫人，您太她了。

    温母看着他，里满是不解和困惑。

    您这样着她，她以后该怎么面对外面的风言风语？她和自己亲哥哥谈恋，就算不被所有人诟骂，也会变成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昨晚我都想好了。温母憋回泪，一句一顿快速说：

    卿教授不是一直都不肯松让温亦斯把迁回来吗？我们从现在开始就当认亲这件事没发生过，以后该怎么办还怎么办，他们不在一块，大了也能正常结婚

    卿甘文又看了温父，他一直都听着妻的话，在接收到卿甘文的目光后，也闭上睛，郑重地了。

    应该是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卿甘文神微黯，摇着叹了气，您对女儿的过度保护，其实反而是对亦斯的变相施压。

    怎么回事？

    未来如果让她受了一苦，亦斯都会觉得是自己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温甜，他会自责，会不基于现实的去降低自我评价，继而对现在的选择到后悔。

    温母还是不太明白他说的这些逻辑。

    毕竟昨晚在这个决定时，他们就认为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女儿还是会继续像以前一样开心快乐去，而且，他们当父母的这样，也算是没有一刀切，继续亏欠从小吃苦大的儿。

    就连他们对外的名声，他们夫妻俩也肯好好去帮他们维护，父母能对女开明到这地步，说是对他们过度溺都够了。

    这就像孩杀了人，家人想办法帮他们理尸瞒过警察一样，到时候就算要被社会谴责，也是首当其冲骂他们这对当父母的。

    温母不能明白这里面到底还能有什么问题。

    卿甘文想和她好好解释一，可如果非要说清楚温亦斯格的养成，那就还涉及了太多他不为人知的过去这全都是他的隐私，而他作为医生必须得替患者保密。

    所以最后卿甘文还是没再解释去。

    我先上去跟温甜聊聊吧。

    拜托你了，真的。温母不停求着他，卿甘文只能一直。

    我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