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录 - 叛徒(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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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十三)



    (拾叁)组织

    田鸿也不知怎的,本是来寻她。

    可见到她的狼狈样,想起她档案里那些从前的破事,他就来气。

    这么漂亮的女孩,为什么会作那样的事。

    如果没有,思想和他的妹妹田妮那样,该多好。

    苏逸梵一只脚,她走得慢,哪里跟得上田鸿。

    不多时,男人重重的脚步声都听不到了。

    你怎么这么慢!田鸿等不到她,气郁折返,抓住她的两条就贴在自己腰间。

    苏逸梵在他背上动,放我来。

    别动,夜路不好走。田鸿背上她掂了掂,不算重,比她妹妹要轻许多。

    苏逸梵趴在她的背上,双臂不知该往哪里放,自然垂,没一会儿就很酸痛。

    她不想那么多,既然说她勾引他,那就继续无耻的女人吧。

    她的手臂安心地圈住他的脖

    田鸿是血气方刚的汉,第一次背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年轻女人。

    他不只是心快,浑肤像是发烧了一样。

    恨不得,趁着这月黑风,把她放倒在玉米地里,压在自己

    他这么想了,也就这么了。

    玉米地里的叶刮到苏逸梵脸上的时候,她惊觉起来。

    你什么?

    他踩倒几棵铺在地上,把她放来,自己也坐上面大气。

    累了,你太重,背不动。

    我自己慢慢走。

    苏逸梵努力爬着站起来,被田鸿一在了他的大上。

    太,让我抱凉快凉快。

    你这是要她话还没讲完,就被田鸿不得要领地吻住嘴去,得满脸是他的

    苏逸梵以为他会一步像宋伯良一样侵犯她,没想到放开了她。

    凉快多了,算了,回去。

    他又把她背到了背上,一步一艰难地往回走。

    他没有凉快,她知,刚才她坐在他的大上,那,他还很

    剩的路,她不知该和他说什么。

    他也是,于是两人沉默,沉默到回到她的住,他把她放来。

    天虽然黑,不远的木墩有个黑黢黢的影。

    她轻轻走过去,陈主编!

    你安全回来就好。他看到了天鸿把她从背上放来的全过程。

    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嗯。

    洗洗涮涮,屋舍的灯终于黑了,几个女人睡在一个炕上。

    倒是肖文丽先开了,苏逸梵,是田营送你回来的吧?

    嗯。

    我好像看见他背你回来的。

    我脚崴了。

    这样,我还以为你们俩有什么呢?

    瞎说什么呢,我哥那可是正人君,坐怀不的柳惠。田妮忍不住维护起自己的哥哥。

    苏逸梵被窝里偷偷摸上自己的,似乎还留有田鸿男汉的味

    你哥哥自然不是登徒,可某人是不是狐狸就不好说了。

    瞎说什么呢,快睡觉。真是够烦的。恨不得搬去自己住。田妮今天在陈从牧那里惹了不愉快,她自己跑去地里去野草发

    想搬去住容易呀,你去向组织申请结婚,就給你分一间房。

    肖文丽无意说给她听。田妮虽没有接话,扭过睡去,却是记住了。

    一个大日的白天,日正毒,田鸿穿着清凉的白背心正在給拖拉机加油

    哥,听说结婚給分房住?田妮凑过去。

    别捣,我要去城里拉化

    对了,小妹,你那天和陈主编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田妮回避不答。

    明显就不对。田鸿放的活,认真对田妮说,妹妹,你可不能糊涂。陈主编是派来的,早晚要回奉天,你跟他不合适。

    哥,你怎么思想这么守旧。他妻的问题,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有学问,会写文章,我就是喜他。怎么了?

    能不能懂事!田鸿摇起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响起,他坐上去。

    靠边靠边。

    田妮气不过,伸展开双臂挡住了拖拉机,你不答应,我就不让你走!

    田鸿呼气靠在拖拉机椅背上,起一支烟。

    陈老师田妮尖,看到了陈从牧朝这边走来,欣喜异常奔过去。

    上次对不起,我是来和你歉的。陈从牧从包里取她的本,你的文章我已经改好了,你看看,如果没问题,可以发表在报刊上。

    真的?可以发表吗?田妮激动蹦起来,手臂迅速挂上陈从牧的脖上,对着他的右脸啵了一

    谢谢你。

    小,小事。他张地后退了一步,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田妮也发觉了自己的行为有过,脸红起来。

    背后传来拖拉机哗啦哗啦在碾压土路,卷起许多尘土把田妮新换的脏了,她一阵拍打。

    陈从牧不喜田妮,他最他的妻

    然后,可能,他会比较在意苏逸梵,毕竟曾经是同事。

    她的经历又是那么的令人唏嘘叹惋。

    金秋时节,大丰收的那天。

    苏逸梵着草帽迎着西晒,望见成堆澄黄的玉米堆。

    不知什么时候,陈从牧坐到了她旁边。

    组织找我谈话,只要我承认妻的错误,写篇反省书,就可以回奉天了。

    写啊。为什么不写,让怎么写就怎么写。苏逸梵呵呵笑他,努力活去,怎么活的好就怎么活。你肯定笑话我没骨气,我屈服給日本人,但我活来了。你也学学我吧。

    我学不来。陈从牧说,我脑简单,就一

    组织还找我,问我要不要再婚。

    我拒绝了。陈从牧说心里话,我我妻,她会弹一手好钢琴,我最喜她弹的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还有《命运》。

    苏逸梵咽,不自主地抓了他的手。要好好活去,你和我说过,越来越好的,幸福会有的,面包,都会有的。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比我更懂人和哲学。社会在发展,可却从来没有文明过。他哈哈大笑起来,第一次这么放肆地笑,对着斜照的夕

    那也是苏逸梵最后一次见到他笑。

    《北大荒文艺》大丰收的金秋月刊炉了。

    那一天,营地里灯结彩,篝火晚会上大家载歌载舞。

    烤玉米真香。田鸿扒开一,剥净玉米须,递給苏逸梵。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心里总是记挂着苏逸梵,这个有着黑历史的女人。

    或许,是从他背她走夜路那天开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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