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十三）

    （十三）动摇

    令雪儿自卑地低，莫行，人生来就是不公平的。再奋斗也不上帝给每个人画的圈。

    莫令成没有直接反驳她，我如果不争一争，现在应该在山东某个村里苹果。年轻的时候有机会就要抓住，否则一定会后悔的。

    他给令雪儿添了杯清茶。

    华修远回到家的时候，他的父母已经回去了。

    妈煎了鱼，炒的青椒。白冬照常帮他脱西装，挂衣柜。

    今天检怎么样？

    医生说还是酮不够，打了保胎针。

    你就是每天胡想的，小说千万不要再写了。无聊就多看些景喜剧，心好最重要。华修远接过白冬给她盛的米饭。

    嗯。

    你也吃。

    我陪爸妈吃过了。

    那喝汤吧。

    他给她盛了碗排骨汤，白冬推了推，不想吃，今天妈我喝了两碗汤，恶心得想吐。

    华修远把碗放在桌上，不想喝就不要喝，别自己。

    对了，周我要去国一周，工作的事。

    啊？白冬刚怀不久，心有不安，手轻轻拽了修远的衣袖，能不能不去？

    不行啊，公司要上新项目，需要引些技术。

    修远见她一脸的失望，轻拍她的手背，很快的，一周就回来，在家乖乖等我。

    嗯。白冬。

    茶怎样？莫令成问令雪儿。

    我不懂茶，但这茶确实清香回甜。

    这是家喻晓的铁观音，却是特供的。

    服务生把菜品上齐，莫令成指着一茄，这菜叫茄鲞，xiang，三声。是红楼梦小说里刘姥姥大观园宴席上的一菜，工艺很复杂，你尝尝。

    莫行想给她夹过去，觉得不妥，你自己来，我就不给夹了。

    这是蟹黄豆腐，看起来这都是很普通的菜，但工艺不同，味层次就不同。人也一样，都是普通的人，争的不同，求的不同，最终的位置也就不同。

    这顿昂贵的晚餐饭令雪儿吃得很不自在，莫令成看得懂她的心思。

    我送你回家吧。

    谢谢莫行。

    令雪儿跟在他后，不敢越矩。

    来吃个饭，不要这么张。莫行回。

    莫令成打开了车门，却不是来时的那辆车。

    令雪儿斜看了车标，有个字母B，还是8，她不认识。

    坐。

    不过这个车座椅真的很舒服，应该是真的吧。

    累了就睡一觉，到了叫你。

    莫令成脱掉自己的西服外仍到后座，令雪儿微闭的透过隙看到他手腕了表，什么牌她看不清，衬衫的袖和工一看就是定制款。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冬往修远怀里挤了挤，老公，他们都说刚怀的时候不能到讲的，容易掉。

    她等了半天，没有听到修远的回答，听到了他有韵律睡着的呼声。

    令雪儿靠着魏西的背，问，魏西，车标上有个B那是什么车？

    你说的是宾利吧，几百几千万一辆。

    哦。

    对了，我周要去国差。

    好，说明公司越来越重视你了。

    嗯。

    令雪儿闭了双，每个人都在奋斗，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这样争上游的梦。

    保胎对于白冬来讲是等大事，小说她是肯定不写了，可脑还是止不住想剧，二十年后的再相逢，会不会太久了。

    远在北方老家的母亲给她来了电话，［闺女，大城市不好呆，累了，就回老家看看，妈你最吃的豆角焖面，还有糖醋鱼段。］

    白冬，这些年她跟着修远，因为当初怀，辞了工作。现在，工作也没，孩也或许，她还不如留在家乡那个小镇，留在父母边，哪怕没有息地在超市收银。

    手机微信来了消息，她开看。是同桌张宁宁。

    ［桌儿，你说，男人到底喜什么样的女人？］

    白冬瞬间想到的就是文心那样的。

    ［年轻漂亮又有工作能力的。］

    ［桌儿，你想得太肤浅了。我以为我老公轨的对象是航空公司貌的空，我错了。］

    ［那是？］

    ［她是个近四十岁的老女人，既不漂亮，也没有钱。］

    白冬不知怎么回话，好半天，张宁宁又回给她。

    ［这次失败的婚姻，我学到了多，男人想要的女人，应该是愿意为他妥协的女人。］

    银行柜台职员的工作服是统一的，白衬衫，红领结。但vip贵宾室的职员没有必须要穿成这样。

    令雪儿突然被调去了vip柜台。这里的客大分不是开，存取款支付这类普通业务。而是理财。黄金，外汇，基金，保险这些业务令雪儿在普通柜台不常办，得不熟练，但也能应付。今天，她在机上刷过的黑金卡，最低的账余额是两百三十三万。她记得很清楚。

    莫行接连好几天没有给她打过电话，没有再劝她接受去英国培训的机会。令雪儿心底的悔意越来越烈了，她不应该，不应该这么天真，孩给婆婆带一年，很正常的，一年很快的。等她再回来，提了副，她就可以送冬冬去最好的双语幼儿园了。太晚了吧，这个机会，早就被别人抢去了。

    令雪儿低着走银行的侧门，她裹了风衣，秋了，落叶萧瑟。她得赶回家给魏西收拾差去国的行李。

    走路要抬。

    令雪儿听到声音，唰的站住了，差就撞上了她面前的人。

    莫行？

    两个人离得有近，她确信闻到了他上淡淡的烟草味。

    去那边坐会儿？

    嗯。令雪儿。

    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没人关注街边的椅上坐了两个人。

    快冬了，你穿得太单薄了。

    都说捂秋冻嘛。令雪儿呵呵笑，有尴尬，莫行我想问

    问什么？他扭盯看她的，两人对视久了，心不自觉得快起来。

    那个去敦的机会

    你不去，自然别人很快就上了。他说得很严肃。

    哎，真可惜。

    你后悔了吗？

    嗯。令雪儿，莫行，你说得对，每个人都要向上争一争的。

    莫令成从她上取好几片破败的黄叶，知后悔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