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生存守则 - 分卷阅读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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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清玄说,当日她似乎一人在讨饭,咿咿呀呀话都说不清楚,浑脏兮兮的,活脱脱一个小难民。他好心听她说话,由着她带着走,才瞧见了已经腐烂的姜喻夫妇,看形,是被过路的贼杀掉了。

    虽然不知她一个小童是如何躲过的,但他好心在附近停留了数日,后来碰到了来寻亲的阿爹阿娘,得知是亲眷,这才将她托付给了他们。

    算算年月,当时邕王叛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逃难的难民和借机生事的匪不计其数。若无清玄这个世俗之外的人护着,她一个小童,哪里还活得去?

    清玄却被她这动作搞得有些不习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胡:“嗨呀,多礼了多礼了,都是一家人。”

    “既然如此,徒儿有一事相求。”

    清玄难得被她这样恭敬对待,嘴上不敢不敢,心里已经乐开了,当即乐不可支地不问何事就应了。

    程柔嘉笑着:“师父说我亲生爹娘的尸骨就葬在汉附近的保宁府,我想去那里一趟,还得请师父带路。”

    清玄哽住了。

    这天路远的,他好不容易养得仙风骨的形象岂不是又要变成糙大汉了……

    “亲生爹娘我已无印象,多年不曾去拜祭……实在不孝之极。”

    可好徒儿一片孝心,又怎么能让她失望?

    看着那双泪意盈盈的睛,清玄面带痛苦,微笑着应了。

    程柔嘉微微垂了睑。

    她不会因为与阿爹阿娘非至亲骨而伤怀,但她也同样想去告亲生爹娘。

    埋骨之地何等荒凉,余杭路远,阿爹恐怕也不能常去拜祭。他们去得那样惨烈,不知何等孤苦,总得去瞧一瞧,告他们泉之灵。

    从前她是想循规蹈矩地嫁人生,主持馈,后来被突来的祸事搅了计划,如今再度获得自由,香,实然也是个打发时间的活计——接来的半辈究竟要些什么,她实然还没想好。

    但至少现在,有了一件她非不可的事

    第89章 痕迹 [VIP]

    时值隆冬, 浔河域已然全结了冰,瞧上去,今年倒要比往年冷上许多。

    的角楼上, 白袍男立于凭栏前, 材颀, 看起来却略微有些消瘦。他眉目舒展,俯视着面的金河。

    杨统领从外面回来, 见状把搁椅上的黑大氅取来,恭敬递到男面前, :“将军仔细,万一再染了风寒, 难免让太夫人挂心。”

    薛靖谦从善如地接过,穿上后,手上的动作却微微一顿。

    若是她在,定要哄着他在袖里偷偷个手炉,免得在外行走时间了,四肢都被冻得僵, 全然不顾他是一家之主, 万人景仰的男儿,使这些小女儿家心思关切他。

    杨统领见他又莫名走神, 轻咳了一声,:“今年格外冷,不止是这金河和浔河,辽东那边的许多海岛海域也结了冰, 有些失去天险, 恐会有蛮夷伺机侵扰。”

    薛靖谦却没有接这话, 只淡淡地:“河结了冰, 应是搜不了了,让你底的兄弟们都回来吧,不必搜了。”

    杨统领笑着应是,暗暗为那些摆脱了这一苦差的兄弟们庆幸,里神却复杂。

    放在平日,他说起这样事关民生大计的事,将军绝不会毫不理睬的,可见如今心确然只装了程娘这一件要事了。

    早前将军没跟着大军一起回朝,明面上给了个战场上负伤,伤势恶化的借,实则直奔路洮城而来,日夜不息地搜寻程娘——心力瘁之,很快竟真的大病一场。

    他那时便在心里暗叹:听闻将军开解了小程大人,让他不再病怏怏地在家借酒消愁,很快回到了翰林院起正差,可到将军自己上,竟也是如此的不知——战场上都几乎毫发未伤大胜归来,却倒在了这小小的路洮城……

    不过将军病愈后,虽然消瘦了不少,却好了很多,睛里的神采也恢复了泰半。

    他原以为是将军历经大难决心忘却程娘,可搜寻程娘的活计,却一日都没有停来。

    他这才知,是自己想岔了。

    薛靖谦却忽然:“我们去吧,这摘月楼,日后也不必来了。”

    杨统领低应是。

    薛靖谦清冷的闪过微微的郁

    当时迫不及待地来到路洮城,是想急切地证明她还活着。然而一切的表象都十分自然,那脱落的簪,无论是了算计被人烧成灰烬,还是仓皇逃窜之无意落的,在路洮城的河域几乎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也未能找到丝毫她还活着的迹象。

    他一时心如死灰,当真以为她惨遭毒手,便大病了一场。

    在他乡养病,倒比府里寂静很多,也让他一直被心的无名火烧得昏脑胀的思绪渐渐平静来。

    阿元并非普通女

    他或许并不能看清那些表面团锦簇笑脸相迎的贵女们的弯弯绕绕,但她同是女,又心思细腻,若有人待她有敌意,她不会毫无察觉。

    且她想来是个喜将计就计的。当时唐玉清的事,他后来细细想过。唐玉清确实蛇蝎心,选择了破坏一个所嫉妒的女的贞洁来毁灭她,但阿元是明知山有虎,还敢以伺虎的——唐玉晴是主谋,尚且能被一个不忠的仆毁掉了前途与贞洁,阿元若真是毫无戒备,那放了足量迷香的屋,哪里还能在她们到来之前爬来?

    阿舟当时去请他,也都是她细细算过的。

    她并非恶毒之人,不会率先对谁手,可若旁人有害她之心,她却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任人宰割。

    她既然敢只带个会武功的丫鬟从皇里直接离去,路上的艰难之,定然也都是细细思虑过了——金银,不会只带那一,若是真被人了药大火时未能逃,不会恰好烧得只剩那银簪;若是船逃生,因不通而亡,隆冬河速缓慢,他们这般将浔河翻了个底朝天的派,不会全然没有痕迹。

    害人的唐玉清成了被捕的螳螂,嘉南郡主也未必不是她用来彻底摆脱他的手段。

    那般翻来覆去地想过,他才明白,往日,他真是太小看了她,也太看了自己。她并非是依赖着他存活的菟丝,不甘于宅安稳的一隅,不甘于将万事放在别人的掌控之,所以她定了决心,就能这般决绝地不留后路。

    薛靖谦微微叹气,在冬日里立刻白烟袅袅。

    这些日,他除却在找阿元的落,亦在搜寻嘉南郡主害人的证据。

    只可惜,像是被人一刻意地抹去了似的,全然无从查起。就连那位船夫,如今家也是一片哀,看不任何异样。

    嘉南郡主到底是大的,让有这般武功的人士受她差遣,恐怕还少了些气候。他隐隐觉得,这件事背后还有南公主的授意。

    他有些痛。

    那位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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