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霸 - 第十二章

    大约过了十几天，家忽然有人捎信来说父亲病重，让洛瑶卿赶快回去。洛瑶卿心立刻便着了急，接了信上就要走，赵员外好说歹说让他收拾一东西，又给他了一辆车，第二天一早才打发他回洛家镇。

    洛瑶卿一回到家，就急急来看父亲，这一看可把他吓了个手脚发，只见父亲直躺在床上，面蜡黄，窝陷，一副气息奄奄的样。

    洛瑶卿惊慌地问：“这是怎么了？父亲怎么病成这个样？”

    许氏拭着泪，：“你父亲一向还好，前些天不知怎的着了邪风，一倒就起不来了。我本来不想让你担心，但看你父亲实在熬不住了，这才叫你回来拿个主意。娘想让你明天拿着祭品到大仙庙去祭拜一番，求大仙保佑你爹好起来，你明天一早就去！”

    洛瑶卿急得直跺脚，：“娘，生了病该请医生诊治才是，求神拜佛又有什么用？”

    许氏哭得更厉害，：“怎么没请医生？镇上的郎已经请了三四个，却都没有法，也只能去求大仙了。这大仙庙在那里已经立了几百年，一向灵验的，人家拜求什么都能如愿，哪个敢轻慢了大仙？我前日也去过，但大仙想是见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我们诚意不够，必得有个男去方好，想是要让你去呢。你就去拜拜也是应该的，若是你爹真有个三两短可怎么好？”

    秀卿也在一旁劝说。

    洛瑶卿虽秉持圣人之教，不信怪力神，但他格柔，况且又事关父亲的命，因此禁不得母亲和妹妹哭哭啼啼的劝说，便答应了第二天去大仙庙求神拜祭。

    第二日，洛瑶卿提了一篮馒烧还有两瓶酒来到郊外的大仙庙。

    这庙供奉的是不知什么来历的神仙，已经颇有些年代了，因为拜求灵验，因此香火一直很盛，现在不知为什突然装饰一新，房檐廊油漆得很是鲜亮，大殿正的神像更是镀金贴银，煌煌灿灿极有光彩。

    洛瑶卿虽不信这斧凿刀削的土石木偶可以保佑父亲平安，但既然来了，少不得摆上供，跪来拈香祷告一番，以尽人的孝。

    过了一会儿祝祷完毕，洛瑶卿站起来意识地仔细打量起那神像。

    那雕像带着金光蟠螭冠，却有许多发披在脑后，上穿着绣锦袍，腰间扎了一条玉带，一派光彩夺目。而他的脸容尤为俊妖、魅，飞鬓角的眉一双似喜非喜的、、桃、，两张红艳艳的嘴微微上挑，懒洋洋嘲带笑，带了三分风、两份浮、浪，令人不得不称赞塑造雕像的工匠手艺实在是好。

    洛瑶卿从前也来过庙见过这神像，但彼时未曾注意，今日才觉得他风采惑、人，但如此、韵却不像个庄严郑重之神。

    洛瑶卿正思量着，忽然陡地一惊，这神像的姿容神态怎么这么像胡灵？

    一想到胡灵，洛瑶卿顿时六神无主，呆呆然直勾勾地看着那妖、异的塑像，恍惚间那神像似乎活了过来，一双勾魂也转动起来，在自己浑上针扎般瞄着，嘴也张开来得意地笑着，整个都动了起来，像是上就要扑过来一样。

    洛瑶卿吓得惊叫一声，顾不得收拾提篮，转就往庙外跑去。

    洛瑶卿失魂落魄一路奔回家里，自己房，关了门就往床上一倒，仿佛浑的力气都被了一样。他躺了一阵，上总算抖得不那么厉害，能够匀两气了。

    这时有人轻轻敲了两房门，母亲的声音传了来：“瑶卿，娘亲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接着门一开，许氏走了来。

    洛瑶卿一见母亲来了，忙挣扎着坐了起来，叫了声“娘”。

    许氏见他一副惊魂未定的样，顿时吓了一，两步便赶到床边，一把将儿搂在怀里，焦急地说：“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怎的从大仙庙回来竟成这个样，莫非是撞了邪不成？”

    洛瑶卿此刻的觉岂止是撞邪，简直是遇到了活鬼，面对母亲焦灼而关切的询问，他再也克制不住心的悲伤惧怕，在母亲怀里“哇”地一声便哭了来。

    许氏见他伤心成这样，心更加担忧，她为人颇为明，本来就疑心儿前些日的行踪，现在更加知事有蹊跷。

    她一边轻轻抚摸洛瑶卿的发，一边满是担忧怜地问：“瑶卿，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娘知你一定有事，不要再瞒着娘了，说来娘会帮你的，无论是什么事，娘都会为你承担。”

    洛瑶卿听着母亲这发自肺腑的话，这些日撑着的顿时冰消瓦解，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孩提时候，凡事都依赖母亲。

    洛瑶卿哭泣着吞吞吐吐将自己被摄狐妖的事全都说了来。

    许氏听了也不由得大惊失，双手不住发抖，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孩，这事可万万对人说不得，若传了去就是祸事。你自己也别再想着了，反正现在你也已经回到家里，那些事就只当了场噩梦，全都忘了吧。”

    洛瑶卿虽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说传扬去是祸事，但这羞耻之事他自然不愿外人知，因此连连。许氏将儿搂得更，不住安着他，好像怕他会突然飞掉一样。

    洛瑶卿受了这一番惊吓，晚上早早便睡了。迷迷糊糊到了半夜，忽然有人推开房门，然后便是五六只胳膊住自己的，两条绳将自己的手脚都绑住了。洛瑶卿以为来了盗，张便要大叫，却被一团布堵住了叫声。洛瑶卿吓得几乎魂飞天外，无力地挣扎了两，却只能任对方用被将自己裹了扛到外面去。

    院里传来母亲和妹妹的哭喊声，洛瑶卿混之间没有听清她们喊的是什么，只模模糊糊听到“献祭”这两个字，但他现在却无暇分辨了。

    洛瑶卿被抬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大院落里，他睁大睛向四周一看，赫然发现周围全是镇上的人，为首一个老者正是洛家一族的族。

    老族走到他边，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神饱了严肃、慈祥和惋惜，然后低沉而威严地说：“我们镇祖祖辈辈由大仙保佑，凡是良善之人所拜求之事没有不灵验的，所以大家都过得很好。可是从秋天起，大仙就突然不灵验了，求的无，生病的难愈，田里的庄稼遭了冰雹收的少，铺里生意也难。

    我们原以为是大仙法力衰微了，今天才知原来是你得罪了大仙，大仙这才不再眷顾我们。这都是你引来的灾祸，现在连你的父亲都病重不起，你还不悔悟吗？大仙看了你，要你作妻室，那是你的福气，可是你不但不好好侍奉，还居然敢逃回来，你知怒大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吗？我们洛氏一族决不允许现一个忤逆大仙的孙，。‘

    为了赎你的罪愆，全族决定把你奉给大仙作祭品。

    瑶卿，我知你是个好孩，一定能会我们这一番苦心，大仙若是不嫌弃你，还肯纳你，你一定要好好服侍大仙，不可再生逃逸之心，你的亲人我们都会给你照顾，你就安心侍奉大仙吧。来人，带他去沐浴更衣。“

    洛瑶卿听了族这一番话，心气苦异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