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 - 分卷阅读528

    殿大人们有什么尴尬的，无非是多瞧他两心，肚里再腹诽几句罢了，哪一个当娘的，肯让儿受这委屈，倒不如留他在殿，一殿都是他亲近的人，说说话背背书来的。

    承佑背完了诗，卫善送了他两本字帖一卷书画，都是库藏的珍品，这画实则是给碧微的，借了个由送去。

    卫善很喜承佑，这个孩很知恩义，他回之后，先到奉先殿拜了卫敬容，跟着便去了梅林，在素馨阁焚香祭拜李太姬。

    他原来还不甚明白，大些便知当日是李太姬救他一命，碧微让儿正经认李太姬当娘，从此四时供奉香火，又着人去寻李太姬的家人，如今不过补些金银珠玉，待到承佑年领了差事，才能福泽李家。

    卫善赏过，如意便把承佑招到边，她虽不比承佑大几岁，却也是承佑的辈，理当赏他，给他一个荷包袋儿，里是四笔锭如意的金锞。

    秦晏太初保儿都去了元殿，只有承佑分明是男孩还留在甘殿，如意心怜惜他，让他坐到自己边，两人悄声说话，说起旧年在云台上的秋宴来。

    卫善听了几句，言：“如今外敌未除，岂能大摆宴席，不仅如此，还要削减后用度，待天升平，再云台办宴。”

    如意并不知后减了用度，她的那一份确实还比着旧日的例来，这些日关在殿里生闷气，到此时才知后衣减去一半，连太初的那份都减薄了，为的便是在群臣面前摆姿态来，上一心，征战魏宽。

    卫善一提议削减后用度，徐乔两位太皇太妃便上表称颂，徐太皇太妃因是先帝的妃嫔，又有还未成年的亲王在边，并不减薄她的，是她自个儿提一并削减，连碧微也是一样。

    是卫善吩咐不叫人到如意跟前说这些，不过是衣俸禄，少了谁的也不会少了她的，如意这会儿听说了，扁了嘴：“我也愿为讨伐魏贼一力。”

    这是报仇！既是替母报仇，也是替父报仇，若她像兄那样是个男儿，便追随兄去清江战场。

    卫善听了低看她，看她泛光，怕是想到了姑姑，伸手抚一抚她的发，低声：“好，我们如意也为三军将士力。”

    夜一，外便放起烟火来，徐太皇太妃几个起到殿外去观看，承佑到地上，伸手去扶母亲，烟火也比往年要少，夜空里炸开几朵火，碧微握着儿的手，恍然想起当年秦显在的时候，两人在清里看烟火的时光来。

    卫善理一理衣裳，正立起来，被如意一把扯住了袖，吱吱唔唔：“我来的时候，听见前传话，说是江宁王要把公主嫁给二哥。”

    如意还是一回替卫善犯起愁来，她自幼便是见惯了后妃嫔的，正元帝并不是个好的皇帝，可后之也有这个妃那个充容，也是她年岁还小，她记事的时候，珠镜殿里已经一片荒芜。

    如意虽知秦昱是杨妃的儿，也只当他和五哥秦晏一样，是妃嫔们生的，并不奇。杨妃死后不过一二年，里便再没有她的传闻，只传着帝后恩，仿佛先帝先后之间从不曾有个杨妃夹在间。

    可她再不通这些事，也在晋王府里住了一年多，晋王府并无别的姬妾，二哥也没有别的孩，两人并肩作战，慕煞旁人。

    原来当王爷，府没有姬妾便罢，可既登基称帝，便该充裕后，此时尚无人提要广采秀女选秀的事，等日久了总有臣会上奏疏。

    连江宁王都想着要嫁公主过来好与大业联盟，要是二哥真的答应了，可怎么办？

    落琼一听着消息，便急忙将这事报给了卫善，这位公主来历不凡，说是当年陈皇后嫡的小女儿，随叔父逃往吴地，被陈家族人奉为掌珠。

    江宁王一向将她当作亲生女儿那样看待，如今肯将她嫁到大业来，足见得对大业的退让，也让这回定立盟约更为可信。

    江宁王只求能与大业修好，清江停用兵船，两边再纠集兵力一同围剿魏宽，从此就与秦昭隔江而治，两边再不起烽火。

    卫善看着如意翘起了嘴角，摸摸她的，推了她一把：“快去看烟火罢，再晚就没了。”

    ☆、第373章 来

    清江与大夏七月停战火，如今秦昭办登基大典两个月还未满，江宁王就派遣使者来访，不仅带来了秋贺礼，还送上了贺表。

    大夏朝使者京，就在驿馆落脚，由太常寺负责接待，江宁王送一重礼来，礼单盛在描金匣呈上，不仅如此，还在秋那日呈上贺表，恭祝秋。

    这自然是一件振奋人心的喜事，江宁王此举是对大业低，姿态还摆得这么低，各礼更是惊人，匣摆了一对夜明珠，一双玉，其余绫罗绸段宝玉珠玉更是数不盛数。

    屋熄灭灯火，自匣取夜明珠来，满室煌煌生光，卫敬容曾经赐给卫善一枚，那一枚只有龙大，这一对儿明珠却有鹅大小，白日莹有珠光，夜煌煌熠熠，似明月初升。

    这一对夜明珠已然难得，那一对玉更是巧夺天工，不过掌手大小，开匣验看只当是寻常玉石，不过更通透些，可若是将这对玉璧置于日光之，便会现一龙一凤的图案来，龙盘，凤凰振翅。

    秦昭挑了这两件来给卫善，看卫善举在灯前把玩，笑：“你既喜，就着匠人把这玉璧串起来，你我一人一个，带在上。”

    卫善笑一笑，将这对玉璧收回匣，吩咐沉香先收起来，问：“夏朝既送了这样难得的宝来，要必索要的东西也价值不菲了。”

    江宁王又不是傻，哪里肯赔本的买卖，十几车贺礼送到大业，又肯摆这么低的姿态来，他想要的，必然比这些东西更珍贵。

    秦昭手里拿了一支朱笔，桌上摆了几张太初写的大字，他每翻看一张，就用朱笔在这几张纸上画圈，凡写得好的，都给圈上，卫善挨在他边替他掌灯，太初拿袁礼贤写的来练习字，卫善伸指尖划过“德不当其位”，一里的“德”字：“这个字写得不错。”

    秦昭依言圈上，他百忙之，也要空看太初的功课，见她有两个字总写不好，就在旁边依样写了一个，让她拿回去参照，卫善把搁在他肩上，看他落朱笔，轻笑一声：“这才是真的御笔朱批了。”

    秦昭将这一叠纸搁到桌前，这才又说起江宁王的事来：“夏朝除了贺礼还送了一封书函来，说得也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有意与大业结，共同讨伐魏宽。”

    大夏也不是一回打这个主意了，魏宽势大的时候，他便想与魏宽联手，让清江重归大夏国土，可谁知魏宽转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