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 - 分卷阅读355

    挂过了，拎来一金链上十七八只铃铛，用来挂在大片木上，防着鸟雀毁坏了枝叶。

    肖事刚从外买了一批月季玫瑰来, 株株壮，红黄粉样样都有，一朵朵开得碗大，是专为着卫善的生辰买来的，摆在王府各，成片供人观赏，光是这些就费去万贯钱。

    才刚搬园，聂家就送了这么几盒护金铃铛来，好让王府院的月季玫瑰株上都能挂起来，既给添，也显得富贵气象，倒像是早就打听好了肖事要买，特意预备的。

    沉香咋了，聂家可从来没上门求过什么，不王府的门且还罢了，连曹夫人韦夫人那儿都没走过，却回回都送这么厚的礼来。

    卫善倒问过曹夫人一回，聂家是船帮，当家的是个女，上一任船帮舵主的女儿聂三娘，只要河不冻，就连年都在船上过，卫善虽没见过这位聂三娘，光听事迹倒是跟常夫人差不多，比常夫人还更狠些，未嫁女儿生意，总是要比寡妇更艰难些。

    聂三娘还跟着船队在上漂，人不到王妃来献殷勤，礼便送得更勤快，驼帮帮船帮三家，常夫人是孤注一掷，潘家是全无绪，聂三娘的礼送得既致又讨巧，倒让卫善有了一好奇心。

    这回生辰潘家倒是摸了王府的门，潘二爷总算找到了送礼的法门，把秦昭在永宁盖屋建军事工程的木材石料都包圆了，钱自然是要收的，只把利收的薄些。

    潘家货源最多，供货最大，来回一趟送了百来木条，都是已经加工好的，到了地方又有人帮着盖屋，这回算是见识过了秦昭的手段，绝不提要把女儿送王府的话了。

    还想把草场献给卫善，说是给王妃的生辰礼，让王妃秋日里好去围猎，卫善这回收了，秦昭要开胡汉商市，潘家跟胡人通商几十年，要打开商路还得让潘家人打阵。

    潘家虽再没托韦夫人来说过，却知不论是晋王还是晋王妃都不好糊，只得先歇心思，唐九打听来，潘家一直在走私匹的生意。

    通商关都要记数，总一批矮脚去，一批大匹回来，背上驼的是货，也是货，想把这生意过了明路。

    可私养匹本就是重罪，同盐铁一样，是不许人私里通的，秦昭既要养骑兵就要养匹，潘家这会儿倒不着急了，只要晋王有用得他们的时候，事就有商量的余地。

    秦昭七月初五的那天从永宁县回来了，跟在他后的还有个拖油瓶袁之，他一路上都茫然不知所措，在上颠两，望着前山林发怔，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靠着诗作名扬天。

    袁家兄弟两个，在京城结诗社，他们俩的诗原来是袁慕之写得更好些，袁之总是排在哥哥后。才确是有的，可诗作总是少一份气象。

    不论用词再，意境再悠远，也总还少些什么，不似宋濂，这么个一门心思替人写墓志铭的，写起诗来也不讲究用典，写得兴起时连平仄都好理会，偏偏是他的诗，常用有惊人之句。

    袁之自知比不上哥哥，更比不上宋濂，自他抛科举去了一回清江大营，界豁然开阔，诗意境更上一层楼，可他心里也明白，依旧比不上宋濂。

    宋濂能这样得父亲的看重，被闻名天的袁相视作这辈教的最有灵气的一个学生，就只有四个字“淡泊名利”，一个人疏，写来的诗便别有意象，这些是穷究词句所比不来的。

    偏偏是他的诗作传去，还刊印成册，若是到京城被父亲兄看见，也不知父亲会说些什么，袁之想到此节，夹腹上前：“逸之，我那诗，还是收回来的好。”

    秦昭心急着要回去，日又毒，上尘土又大，还得宽一个呆，笑一笑：“这有什么不好，晋地学风不盛，不比山东清河几世家大族的弟们扑在科考上，就当是鼓励州县学府的学们也好。”

    袁之这怔住了，父亲致力科举制的推广，以此来跟世族抗衡，他是赞同的，这么一想，虽还不好意思，到底好过了许多。

    他这么轻易就被秦昭说服，秦昭跟着便一扬鞭，自己先行一步，把一队人都留在后面，府的时候门前巷又排着数不清的车，一见秦昭骑回来，守在府门前的各府人们，赶回去禀报主家。

    数一数日，两人又是半个月未曾见了，卫善穿了件薄纱衫儿卧在榻上，手里拿着牙扇，不住扇着扇，手里捧了冰碗，沁得人掌心发凉，再贴一贴耳，将要立秋了，天还这么。

    屋里全换了素，连丫们上都换了青纱裙，窗上糊的纱，榻上的薄毯，床帐地衣俱青湖的，卫善看在里才有些凉意，又忍不住：“我肚里这个，必是火。”

    卫善的脾气不算急的，秦昭更是能忍，仿佛一潭，不见底，投石也溅不起浪来，怀了个孩，人倒燥起来了。

    白姑姑听见她说便笑：“公主可不能随说，肚里的孩都能听得着，一听见往后就更肯乖了。”白姑姑剥了，搁在冰碗里，取些凉气给卫善吃。

    秦昭一气屋来，卫善懒洋洋的不动弹，听见晶帘儿相碰的声音，倒觉得有些清凉，仿佛冬天屋上落雪珠的声音。

    沉香几个赶退去，白姑姑和结香一，两人对望一，又都了笑意，秦昭的屋里一直都没添过人，再有两月孩就落地了。

    卫善怀了六个月的，人虽丰腴了许多，却肌肤莹，面桃，比原来又多添了风致，这么懒洋洋的歪在榻上，看见秦昭只肯抬抬手指尖，上染的红都已经褪净了，呢喃一声：“我。”

    秦昭伸手过去，他换了件月白衫屋来，挨着卫善坐，卫善把手掌伸到他袖里，这才叹喟一声，把这两天的事告诉秦昭：“陛把承吉抱到紫宸殿去了，胡相那儿可有信来？”

    秦昭摇一摇：“胡成玉没信来，大监倒有信来，等到承佑大些，也是一并要挪紫宸殿里的。”胡成玉为什么没信来，秦昭心里明白，这会儿正元帝的心思也已经瞒不过人了，他不似袁

    礼贤那样，站定了立嫡就不再改换立场，当初给自己留后路，就是防着有今天。

    “他倒见机快，”卫善从鼻里哼一声来：“怪都叫他笑面狐狸呢。”手上觉得凉了，人也跟着挨过去，粉桃似的面颊贴在秦昭的膛，她肚已经大了，这么凑过来，肚里的孩就踢了她一脚。

    卫善“呀”一声，拉过秦昭的手搭在自己肚上，秦昭才刚要问，便觉得手掌心里贴上一只小脚丫，卫善笑起来，人舒舒服服靠在秦昭怀里：“平日里可乖呢，怕是见着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