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 - 分卷阅读112

    应当的。

    此时太地位稳固，卫家与正元帝的份虽不似过去，也比旁人要厚些，这辈许多事都已经提前办了，不落旁人，趁着此时把该讨的就要讨回来，待修国史时，必要把上辈没拿到的，都讨回来。

    几个人围住了椿龄，仔细问她这信上到底都说了些什么，椿龄本就羞怯，面上泛红，连耳朵尖都红了，声音又细又轻，青霜等得急了，抓了一把糖到她手里：“你大声些，别怕。”

    人们闹成一团，卫善歪在床上，手上挲着另一张信纸，秦昭替她画了一张画，画上是一棵百年槐树，树冠上开了细簇簇落雪也似的白槐，树底倒是那块石碑，因着是刻的公主事迹，底还用了莲台的底座。

    一封信写得这么厚，却只有这一张是他的手笔，后跟着七八张，一张上只有一个字，俱是秦昰写的大字，写着善儿安好，那个善字立地，转笔还能看得有秦昭的笔迹来，相必是秦昭抱了他在怀里，手把着手教他写的。

    想到秦昰的手握着笔杆，一笔一顿的模样，便嘴角笑，这几个字也不知他写了多久，卫善把这几张字反复看了又看，取一个匣来，专把这些字都存在匣，磨墨铺纸，给秦昰回了一封信。

    到秦昭，倒不知要写些什么给他了，把那张信纸收到匣，浅浅一个盒，摆了两封信也依旧空落落的，伸手摘从盆里摘了一簇晚香兰放在匣，等再开信匣时，便会有一兰香。

    卫善已经许久都没有这样的小女儿心思，倒是秦昭还把她当作小姑娘，合树上挂玲珑萤灯，芙蓉池里放百盏莲，已经许多年都不曾有这样的日，她咬着笔杆，不知要回什么信给他才好。

    这一回信封里夹的是茉莉，卫善最喜的香味儿，窗舱里还养了两盆，正当季，绿叶间冒一个个小苞，越是夜晚越是香味厚。

    上回倒来的石榴搁在香球里香了两日，这回的茉莉也搁在香球，垂在床帐上，鼻尖绕着茉莉香，卫善坐在桌前，取一张洒金小笺来，不论写什么，都觉得说得太浅了，依旧还是画上一幅画。

    舱外江茫茫，远远能看得见驶过的船帆，越是往北上，通商的船只越是少，不似运河靠南的那一段通商往来频繁，府州也更繁华。

    卫善一幅江图还未画完，外间小顺又送一封信来，这一回是卫敬容写来的信，卫善急急拆开，这信写得极厚，除开二句是关切卫善在外如何，后急转直，把乔充容落了胎的事告诉了卫善。

    乔充容肚里的孩已经四个月大，落来已经是个成了形的男胎，卫敬容在信可惜了又可惜，跟着便把正元帝打了秦昱两杖的事儿也写了来。

    各缘由自然不能写得太明白，卫善通读一回，满心讶异，上辈本就没有乔充容这个人，正元帝也没有别的孩，自然更没有秦昱踢打人，至妃受惊落胎的事了。

    卫善记得秦昱这个人是极会装腔作势的，朝谁不赞一声齐王纯孝，那会儿也没有旁的皇好称赞了，只余一个，自然也只能夸这一个。

    如今细想起来，秦昱的名渐渐响亮，是在秦显意外之后，秦昭被派去驻守云州，跟着又派他领兵平定凉州，卫善原来不懂，看了域图方才明白，派他去凉州征战，分明就是没安好心。

    发兵两千里地，又在黄沙大漠之，人困乏，到凉州城又要如何开战，既少又少，她光是拿手指在地图上丈量，就不住心惊，这哪里是要他去定，分明就是让他去送死！

    得胜的奏报送回朝来时，卫善在丹凤也听着了消息，当时只兴二哥又打了胜仗，还以为这回总得回军犒赏了，也能见一见二哥，诉一诉姑姑和苦，谁知秦昭的军队本没能到京城来，依旧还千里迢迢又回云州去。

    这一来一往折损了多少人，打了胜仗设都护府，派的还是朝廷的人，搜刮来的金银还成了朝上参他的把柄。

    秦昭再能，也是养，只有秦昱才是正统。那时候正元帝虽还拿定主意，把这皇位传给谁，心里对秦昭也是忌惮的。

    秦昱这仁厚的名声就是这时候传扬开去，卫善来这几日，倒听了满耳朵的俗话，轿人人抬，他能文，他早年怎么文名不显，说他纯孝，也就是太死后，他才在正元帝跟前孝。

    亲尝汤药便罢，还有放言便是父亲要他上的当药引，他也绝无二话，连对丹凤也一样是尽了心的，太薨，晋王逐，秦昰不过六岁，能捧的只有他一个。

    可就算是当时，正元帝也还没拿定主意就把帝位给他，他似乎是在三儿和小儿之间，犹豫过的，请立正统的朝臣也不是没有，秦昰占了一个嫡字，虽年幼，也依旧有师傅扶持，他的师傅是胡成玉。

    袁相担了污名刑，秦昱的边已经有一个曾文涉，胡成玉在朝替卫家周旋，难免没有立秦昰之后，他还能再稳坐宰相位的意图在。

    袁礼贤的门生故旧被打成党羽除，这其就没有胡成玉，卫善一一摸索，把上辈记得的那些七零八碎的事都串起来，仿佛一张密密的网，原来在局尚且不知自己被网住了，此时来看，才能看得明白些。

    卫善合上信，让沉香叫来小顺：“你到街市上看看，有什么孩童玩的东西，挑些有野趣的，一式两份买了来，着人送回京去。”

    舟上人还不知京乔充容落了胎，小顺一听便是给徐昭仪和乔充容的，应声去了，此时船刚到清河，正补清米面，本地确有些布虎得致，大块的红布扎成老虎，沉香几个又了小衣，连同这些一并送了回去。

    这些东西自然是送丹凤里，还有卫善写的一封信，她特意让姑姑来分派这些东西，信里对落胎一事，一个字儿都没提，只说沿途看见了，觉得有趣，给还未生的弟弟妹妹们。

    一瓷人儿，两只布老虎，彩扎的风车，还有羊的波浪鼓，堆开来十几样玩意儿，就这么摊在床上，卫敬容摆一摆手不叫人收拾，待正元帝了朝过来，就见卫敬容正在看信，前还摆着这许多小东西，看他来了，急急收拾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这是什么？”

    卫敬容笑一笑：“是善儿捎回来，这些如今也不好送了。”单送给徐昭仪一个，可不是伤了乔充容的心，这个孩不仅仅是她的，也是正元帝的。

    乔充容倒很知机，正元帝去看她时，就见她散了发，靠在枕上，眶泛红，见了正元帝却半个字也没提起齐王来，符人守在她边，两人还说些宽正元帝的话，闭了儿泪：“恨我自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