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等我回来再与你行周公之礼

    我是想留她的，毕竟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咱们三个怎么说都有旧日的分在。我也不屑于对她动手，可没想到那丫胆太小了，不过是知我让人诳了那个书生······一首讽刺卫琅世的诗，便让那个书生被活活凌迟，你说陛他昏聩不昏聩？

    周羌觉得遗憾。

    名唤林青山的书生颇有些才华。为了沈灼那个野丫便要放弃绝青云的机会，甘愿背上讽刺天的名，甚至不惜以命相抵，只求让他放了沈灼。

    良才玉没于泥沼，谁看了不得叹息一声。

    可朱门权势叫人摧眉折腰，叫周羌看来，真是世上最为畅快之事。

    我可是好好养着沈灼的。好吃好喝供着她，是她自己不用，听说林青山死了便一病不起。郁结于心，拖拖拉拉，大概是暮之时，她也死了。

    周羌坐在床榻边上，弯着眉对卫蓁蓁轻声细语，似乎在说着夫妻之间的闺房私话。

    你骗我！

    卫蓁蓁将那件自沈灼之手的裙衫捧在怀。

    暮之时，沈灼便已经死了。

    她那样明快骄纵的，是怎么会郁结于心，一病不起乃至亡的？邙山上阿灼一声声唤她蓁蓁，跟着她漫山遍野的跑。冬日里天寒时跟她挤着一起睡，钻在被窝里她熄灯睡觉。

    那个总想着送她新裙衫的小姑娘，已经死了。

    啊，对了，阿灼是知你了公主的。她还总想着从我这里跑去找你。只是我告诉她，你不要她了。后来听说林青山被陛凌迟，她就再也没想逃去过。蓁蓁，你说沈灼死的时候恨不恨你？

    周羌笑得快极了。

    他生于世上二十多年都从未如此兴过。

    他父亲一心要将他过继给先皇，母亲懦弱可欺，日日只顾着讨好自己的夫君，对他这个儿也不上心。

    他没有知己没有朋友。如今看着卫蓁蓁伤心的模样，倒让他觉得痛快。

    没关系，蓁蓁。你还有我，既然我娶了你，你乖乖听话，我便会好好待你。

    周羌继续。前女泪怒极，似湖畔随波摇曳的红，瞧得人心里。

    今夜他饮了不少酒。一朝心愿得逞在即，再说卫蓁蓁确实生得还不错，男好，周羌也不例外。说得难免多了些。

    只要你日日都哭给我看，等我登基，还让你我的皇后······

    周羌颇有兴致。

    痴心妄想！你这险小人。真让我恶心。

    卫蓁蓁提起神，怒瞪着周羌。

    她恨不得能亲手杀了面前之人。

    几月之前的那首诗，林青山，沈灼之死。

    分明都是周羌的谋。

    他设计让林青山被卫琅凌迟。她是卫琅的妹妹。

    阿灼郁结于心，是不是也是因为恨她？临死之际她被周羌关在简王府，想到的会是什么？

    沈灼一定会怨她的。

    屋外忽然传来轻轻叩门之声。

    世，王爷唤您过去。有要事相商。

    模糊的声音打断了周羌刚起的那心思。

    他犹豫一瞬，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起又笑着对卫蓁蓁：你等我回来，再与你行周公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