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等我回来

    宋池是半夜离开的。

    温昭昭醒的时候屋外的天已然大亮。脑袋接收到的第一反应是，腰痛痛，外加大痛。

    低一看，一泡快了的留在，周围的肤红丝一片。

    忍着烈的不适，皱眉抓起的薄被掉白，坐起。

    走向大开着的衣橱，从被宋池的衣服堆里找到自己要穿的那一穿上。

    走屋外，就着侍女习语备好的温漱好洗净脸，便走小间里找一系列药材。

    动作娴熟。

    打着赤脚走房间，迎着夏日初升的朝，盘坐在廊安静地煎起了避的汤药。

    大蒲扇扇啊扇，眯着受落到上的意，因宋池带来的不适好像都减少了些。

    周遭寂静，偶有几声走货郎的声叫卖声传到这院里。不同于五年前，如今这世上的一切都不正常，即使是挑着担走街串巷卖吃的走货郎，传到耳朵里的声音也不见一丝活力，带着谨慎与微颤。似是随时都好了临危保命的准备。

    大清早便在卖力地吆喝着自己背到这平州州城里的小吃，或许是家仍有嗷嗷待哺的小娃娃吧。

    一顿胡思想，又联系到了小娃娃。温昭昭眸暗了来。去年天靖国叛军攻上北灵山时，嫂嫂已有七个月的，也不知她生的是侄还是侄女。

    一年了。不知不觉间，与哥嫂分离已逾一年。他们到底是留在了靖国的某个地方，还是去了北边的魏国。

    除掉药炉底的柴火，隔着一方帕起炉盖放到一旁，又提起把手将炉里熬好的药倒瓷碗。

    黑的药映于底，让本就寡淡的胃更加难受。温昭昭捂着发疼的肚默了片刻，将碗端起来。

    才喝了一，便传来微动。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通过廊木板的共鸣传了过来。

    温昭昭眉未动，面无表地继续喝着避汤。

    两息后，一片黑角迎着朝现于帘。

    在喝药？宋池手里拿着一包桂糖，侥有趣味地看温昭昭小喝着药。若是忽略她男儿姿态般的盘而坐，单看人直着腰抬手端碗，倒是仪态优雅。

    嗯。吞了一苦涩的药，温昭昭淡声回应。抬看他，着一黑铁甲，玉立的姿和韧不的眉，端的是整装待发的模样。

    你要喝？她瞥向手的搪瓷碗。这一年里她喝着避汤的次数早已数不清，却依旧无法适应这苦。

    宋池将手里的油纸包丢在她旁，偏过顺着她的手劲喝了一。味怪怪的。

    瞧温昭昭微微上挑的，宋池笑着说：这补药的滋味还不错，多喝。

    温昭昭瞥他一，视线到地上的油纸包，面无波：我不吃甜。

    你吃。宋池斩钉截铁地替她结论。蹲，又拿起自己才丢到地上的油纸包，拆开了缠在那上面的细绳。

    里面的桂糖大多都因主人的暴力丢踯散成了大大小小的细块，他起其一小块，一双星目盯着温昭昭，声线本就低沉的他此刻刻意压低了声来诱惑她：昭昭吃甜的？

    温昭昭皱起眉偏。躲过他的手，以及桂糖。

    再过片刻，我便要走了。宋池的手势没变，声音里泛笑，接着说，在家乖乖等我，打完这场胜仗，就回来你。

    温昭昭冷声吐一个词：。

    宋池挑起眉，又等了一会儿，见她还偏着不搭理自己，便张吃了手里着的糖，放手的油纸包后站起，对她了声再见便毫不留地离开。

    听到他冷淡的别声，温昭昭转回来，垂目看向地上开了的桂糖包。半晌，听着他上铮铮铁甲发的冷声越来越小，心里满是复杂。

    他这无君无父薄寡义的人，怎么就落自己心里。生了，肆意地生，稍微一碰就生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