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意外

    翻了个，又是新场景。蒲雨夏撑起站起，把手的书回书架。她考虑找本专讲构图的书，翻了两三本都是大同小异，看起来厚度适，知识密度却低。也许这家店里没有她想要的，她刚要离开，一个男人又走来。

    果然是宋真。

    这些场景就像是录像带里的剪辑，自顾自地拼接在一起，让她只能跟随原有的框架行动。谁是导演？这个宋真吗？主导者还是其次的问题。假设她一直跟随剧走去，她岂不是本没有办法拿到钥匙，走这个房间？

    然而她的思想好像只是被了一个不属于她的容，丝毫指挥不动，只能照原来的程序指令一步步继续。

    宋真推开门，欣喜地打招呼：雨夏！他说，真巧啊，你也来买书？穿了条白卫衣，像个青洋溢的大男孩。

    蒲雨夏答：嗯，但是没找到想要的。

    好书总是难找的。他把透明的伞放在门，我想来淘本古法字帖，都已经跑了四五趟了。

    他似乎天生带温的光芒，用不完的。对着店员阿姨，佯装惊讶：刘，几天没见，气居然这么好了。又问，这回有的没啊？

    刘看他也喜，笑得合不拢嘴：你叔说是了几本，我也不知算不算你要的那。

    那我去看看啊。他边说着，边走到蒲雨夏面前，低，溢笑，大画家，终于找到了你的漫画。还以为是供稿给杂志社的，我还翻了好多。结果居然是发在网上。

    蒲雨夏退了半步，不太好意思：投了几次稿，都被他们退了。她开始是发布到个人的账号上，有编辑来找她，就签了合同。但成绩一直非常惨淡。

    他问剧：你最新一话，画到兔和绿绿分手了。绿绿茶不思饭不想，痛哭涕地回来歉，说他愿意放弃他国王的继承权，只想和在一起后面怎么不画了？都停更快一个月了吧？

    她支支吾吾，说不个所以然。

    宋真还饶有兴趣地问：后面什么决定啊？她是拒绝了，还是同意了？他睛线条圆钝，只角尖尖，我知了，他从她脸上猜了谜底，她还没决定。他笑，那就不要理他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他们分开已经快一个礼拜了，蒲风一条短信都没有再给她发过。也许他遇到了其他更可的女孩说不定早就搭上了！她每晚辗转反侧地想。

    现实总是不尽人意，她只能在故事里自娱自乐。

    你看，绿绿明明已经为了继承权辜负了她；还为了保护王国民而放弃保护她，让她独自面对敌军。宋真说，在他心里，比她重要的事太多了。他认真地看着她，过得太悲伤了。她值得更好的，不是吗？

    她目光茫然。她只是从没想过别的选项。她的漫画快到大结局了，方向只有两个：要么接受绿绿，一起周游世界；要么拒绝他，自己快乐地生活。

    她的世界太小了，没有其他人愿意留来。蒲雨夏仓皇背向他：她她只是一只很普通的兔，总是把事搞得一团糟。她所该有的，就是她所已有的一切。那些所谓更好的东西，都不是能属于她的。

    宋真笑：不对，她一定很特别。正是她的特别让她离群索居，让她的和别人的不一样。他说，只是从前，会欣赏她的兔，还没来到她边。

    蒲雨夏慢慢转过，微微抬看他，目光试探，似乎想要获知他的真心。他只是坦然站着。

    在另一间房，在那昏暗的剧场，蒲风照旧坐在之前的盒里。他冷冷看着台上木偶的表演，眉压低，忍耐烦躁的绪。他的桌上五个钮排在他的手侧，他轻微抚摸，最后还是放任它继续。

    蒲雨夏侧绕过他：你不是还要找字帖吗？我先回去了。

    宋真睁大睛，有急切地跟过去：等等。他脸红了，所以你你怎么想呢？

    她犹豫：谢谢你肯定我但他们统共也没见几次面，互相本不了解。

    她去门外找她的伞，却发现她的伞不见了。

    宋真说：我送你回去吧。

    蒲雨夏摇摇，自顾冲了雨里。这一冲，就冲了一个大琴行。

    对于这场景瞬间切换的现象，蒲雨夏已经有习惯了。她打量四周的乐，西都有，各式各样，看得人缭。

    两个男人说笑着从走廊走来。其一个，看到她就是一愣。脱而的话，她已经有所预料：真巧啊。

    不如说是太巧了。她瞥到桌上的日历。短短三周，就遇到了四次。

    宋真向她打招呼：你是来学琴吗？还是来收集灵？又介绍他边的男人，这是我朋友，这家琴行就是他爸开的。他懂很多乐，你要是有什么想要试试的，都可以问他。

    她挑了琵琶。然而岁数摆在那里，脑跟得上，手却不那么尽人意。宋真陪在她边，拿了另一把琵琶，随意拨了几，弹了基础的音阶。

    她问：你会？男人弹琵琶的不多见。

    宋真笑：不会，只是读大学的时候弹过一段时间的吉他。他弦，零零散散地弹，勉听得是首儿歌，弦乐，有共通。他说起往事，当时加了一个音乐协会，还在一个乐队里混了大半年。安静坐着的时候，像青电影的男主角。微笑着抬看她，目光明亮，但没混个名堂，还没毕业就解散了。

    你当吉他手吗？她好奇。

    差不多吧。他放琵琶，放松坐到一旁，主唱是个女生，会自己写歌，我偶尔帮她写词。看老师重新来，他起拍了拍手，先走了啊。

    他没走。琴房的门开了条。他躲在门侧，宁静靠在墙边。他听着里面的练习，一的步让他的眉目舒展，不时打着拍。他的脸上浮温柔，小小的喜从泻来，轻轻侧，如月光般洒到地上。

    快一个小时后，蒲雨夏才来。她诧异：你没走吗？

    宋真快一步走在前面，闻言转过，向后倒退走了几步，冲她笑：等你一起回去啊。他退走廊，退大厅，她，快啊，我可等你好久了！

    蒲雨夏小跑几步跟上去，反驳：我没让你等我。

    他笑：我想等你。又站定想想，好吧，女孩慢是应该的。

    重新躺在床上的时候，蒲雨夏回忆这几次的景。她已经连续三天门学琴了，每次都能碰到宋真。第三天的时候，他脆在楼等她，说他想复健，和她一起练习。

    无可否认，比起独自生活、等一个不知什么时候会回家的人来说，一个愿意很多时间和心思陪伴你的人，能让她更快乐。何况，他显然是个擅讨人心的人。

    但

    她打开一个罐，数里面的星星：试一试脆拒绝他；试试，拒绝；试试一盒很快见了底。底还有三颗，数到最后，应该是试试。她把所有星星又重新装了回去。

    她知自己的答案。

    手机上还有宋真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