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她侧目无意识地扫了
窗外，回神了，有
儿诧异：“老公这条路……我们不直接回家吗？”
秦峥淡声
：“去陆军医院。”
“医院？”
“对。”他平静地
，黑眸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随
问：“我记得你上次说过，小超的假肢已经装好了？”
“对呀。”余兮兮眨了眨，
略微坐直，“那孩
现在还是住在医院里，每天要
行几个小时的假肢康复训练……我们要去看他么？”
“嗯。”
“……哦哦。”她反应过来，指尖着
思索一阵儿，又指着窗外：“那先去一趟金州街吧。”
秦峥微挑眉，看她一。
余兮兮的眸亮晶晶的，冲他甜笑：“小超喜
的那家冰淇淋店
了新味，我想买给他尝尝。”
半刻，他视线收回来，语气很淡，“地址。”
“那家冰淇淋店吗？”余兮兮在手机上查了会儿，然后说：“金州街32号。”
“你来指路。”
“这条路我不熟……”她有儿尴尬，“你没有导航吗？”
秦峥静了静，不知怎么想起什么，忽然就笑了，“你很久以前问过。”
“……”余兮兮微怔，也反应过来这段对话熟悉。那时她在夜店打了人，和周易一起被警察给扣在派所，他来接她，冷淡说不知回周易家的路，于是她凶地质问他为什么不用导航……
这件事，她回忆起来半是
慨半是好笑，又挑挑眉：“所以秦首
，又要我用百度地图给您指路吗？”
秦峥不置可否。
余兮兮于是从包里掏手机，打开APP输
目的地地址，然后像之前那次一样，举起来凑到他耳朵边，机械的电女声响起：“百度地图开始为您导航，直行500米，然后左转……”
等两人到金州街时，冰淇淋店已经快关门，老板
格耿直，见他们大老远开车过来，便说再
最后一单。余兮兮连连谢，给自己要了个经典草莓味的，又给小超打包了一份新品，然后拿在路上吃。
“喏，”她挖一勺喂到他嘴边，黑白分明的大满是期待：“乖嘛，你就尝一，很好吃的。”
“你自己吃。”
余兮兮噘嘴，可怜地盯着他。
“……”
秦峥静了静，然后张开嘴。她瞬间开心了，笑眯眯地又喂了第二勺，第三勺……最后，整个儿冰淇淋被两个人分着吃完。余兮兮收拾好包装盒一抬，车刚好到医院大门前。
余兮兮给陈
珊打了个电话，得知小超依然住在之前的病房，便和秦峥一起坐电梯上楼。
那孩还和以前一样，看见余兮兮就亲
得不行，一边吃冰淇淋，一边给她讲这段时间在医院里发生的事。
他说，医院
堂的阿姨很有钱，每顿饭都能让他和妈妈吃上
；
医院的护士
都又漂亮又温柔，经常给他糖果和巧克力；
指导他康复训练的医生婆婆告诉他，只有一条
的孩也能在
光奔跑，甚至还能成为运动员……
余兮兮笑着
他脸
儿，“小超大以后也想运动员吗？”
小超摇，仰起白净稚气的小脸看她，“不，兮兮，我不想当一个运动员。”
“运动员可以为国争光哦，很厉害的。不想当运动与……那你大了准备什么呢？”
孩的语气竟极其认真：“我想当警察。”
余兮兮皱眉，
了他的小脑袋，“为什么呀？”
“因为，我想把那些坏人都抓起来。”小超的睛明亮如星，“妈妈说，就是那些坏人害了爸爸，害了我们家。我把那些坏人都抓起来，以后，世界上的其它小朋友，就不会像我一样没有爸爸了。”
正在削
果的陈珊动作一僵，半刻，缓慢放果刀，别过抬手抹泪。
余兮兮皱眉，心顿时像压了块千斤重的
石。
这时，始终沉默不语的秦峥却笑了，淡淡开：“警察叔叔都很累很辛苦，你不怕么。”
“我不怕！”小超拳一握，照搬动画片里的台词：“为了正义！”
夜里十半，孩睡了，陈珊送两人住院楼。
“这些钱你先拿着。”余兮兮递过去一张卡，面
平静，“不多，但是应该够小超在特殊学校念完
。”
陈珊摆手，“不，余小……你已经帮我们母太多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钱。”
“别误会，这些是我借给你的。”余兮兮直接把卡
她兜里，轻笑，“等小超大了，再慢慢还给我吧。”
‘“可是……”
“别可是了。”余兮兮打断，“现在你丈夫一边服刑一边戒毒，等他来，指不定还会找你们的麻烦。等小超康复训练结束，带他和你爸妈去另一个城市，一家人重新开始生活吧。”
陈珊死死咬着嘴
，片刻，“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母会永远记住。从今以后，小超是我的孩，也是你的孩，将来他一定会报答你们。”
余兮兮笑了笑，转离开。
云更
，月亮被囫囵挡在了后，整个天空只留一片沉沉的黑。吉普车从陆军医院驶离，平稳驰向前方。
又是良久静默。
经过一个路，一面指示牌飞闪而逝，余兮兮眸光微闪，回往后看。
秦峥拿打火机了
烟，侧目看她，“怎么了？”
她目光看着窗外，街景旖旎，霓虹连成光束飞快倒退。她说：“往前再开一段就到人民公园了。”
他被烟熏得眯了睛，脸冷静，没说话。
余兮兮勾：“走吧，我们去那儿坐一会儿。”
*
夜
人静，公园里空空
，喧嚣不复，只有
的几盏路灯投冷黄的光。秦峥把车停在大门，牵着余兮兮去，顺着一条蜿蜒小径往里走，几分钟后，在一张椅前站定。
“你等等。”她轻声说。
他于是站在原地等，黑眸沉沉盯着她，目光极。
她从包里拿纸，仔仔细细地
座椅和靠背，然后转，往自动售卖机里投纸币，买了两罐啤酒，最后踅回来。
半刻，余兮兮坐来了，拍拍旁边，秦峥也弓腰坐。
她抠开拉环抿了酒，转对他笑：“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上次，这里摆了一个品包装盒，我说要请你吃饭，你打的包。”她角往上弯，把另一罐啤酒的位置挪了，“然后这个酒罐应该在这儿……唔，差不多了。”
秦峥垂着眸回想半刻，，“你记得很清楚。”
“当然了，”余兮兮拿酒罐碰了碰他的，特别认真：“我这辈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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