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条件换

    第二天，苏泠被警队一个电话给惊醒了。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她还在沙发上神志不清，迷迷糊糊接起来：喂？

    嗯是我

    她着鼻音，闭着慵懒应答。

    两秒后，听筒里平静地说了几句话，让苏泠瞬间睁大了双。

    她确定自己没听错，蹭的一从沙发上窜起来，手忙脚地抓了把发，洗漱都来不及就往外跑：我上过来。

    A市公安局。

    走廊上，罗清靠着窗，手里的烟燃起袅袅白雾，很快随风消散。

    他望着面前的人，沉默了片刻才说：周芳，你知不知你在说什么？

    周芳皱着眉不说话。

    罗清继续说：兰町湖这个案，后来的现场勘查也找到了他的指纹和血迹，现在嫌疑人也主动投案，除了他是非人类之外，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现在真相已经清楚，可以结案了。

    可是许顾没有认罪。周芳争辩，据他的供，这个案还有很多疑

    周芳。

    罗清的语调微微往上扬。

    他没有任何表：你作为一个警察，还需要我提醒你吗？那几年我都白带你了？

    师傅，这不对，也许真相并不是这么简单。

    真相？

    罗清弹了弹烟灰：什么是真相？

    他的双目浑浊，低声开：真相向来都是人说了算。

    周芳愕然。

    片刻，她回过神来，咬了后槽牙。

    「作为一个警察，让真相落石是职责所在，不前方的路再怎么黑暗，总要披荆斩棘地前行。」

    在周芳还是实习生的时候，罗清请她吃了一顿饭。

    他了烟，语重心地对她讲大理。

    我也教过你，况分析。罗清的语气毫无波澜，他把烟一扔：行了，就这么着吧。

    周芳急了：师傅，不能因为许顾是半兽人就草草结案！

    那你还想怎么样？

    之前现场勘查在一两百米外的树林里发现了第三人的血迹，结合许顾的供，很有可能就是猎人柯朗的，为什么不顺着查去？

    罗清冷看她：我们只需要给上面想要的结果，不要节外生枝。

    可是，师傅

    闭嘴。

    罗清的视线挪到了远，忽然沉声喝住了周芳的话。

    走廊的尽，苏泠毫无形象地飞奔而来。

    她跑到两位刑警面前，气吁吁地理了理发丝，咽着：什么况？

    人生第一次，苏医生在人前这么狼狈。

    罗清给周芳使了个：我去开会，你自己跟她说。说罢，他转就走了。

    于是，苏泠地看着周芳。

    刚才争执的余震未过，周芳努力平复着心的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冷静：是这样的

    等等，你在电话里说许顾投案自首了？怎么回事？苏泠先打断她。

    周芳一怔，然后了：他昨天夜找到了国科院派来A市的专员，目前直接由他们负责监。

    他在哪儿？

    在专门的拘禁室里，我刚录完供过来。

    苏泠皱眉：他说什么了？

    抱歉，关于案的细节我无可奉告。

    苏泠的思绪非常。

    打死她都想不到，狗跑了之后还能再回来。

    明知自己上还背着杀人嫌疑，多少人盼着他赶落网，方便把锅全甩他上，这家伙还赶着往上凑？

    什么病？

    正着，周芳忽然了句话：或许你知猎人柯朗吗？

    谁？

    柯朗。

    苏泠一脸懵。

    周芳抿了抿，犹豫两秒才说到：许顾对国科院的专员说，猎人柯朗可能会伤害你。

    闻言，苏泠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猎人？伤害我？

    狗门儿一趟磕伤了脑袋吧？

    猎人不是都猎杀半兽人吗？怎么会跟她一个人类过意不去？

    这也正是我们费解的地方，周芳叹气，但他不愿多讲，昨晚找到国科院的时候，只说要和他们换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无论这个案最终结果如何，他都会服从安排。所以这几天，他应该要跟着专员继续发去国科院了。

    苏泠听后，一时无话。

    许顾是份特殊的嫌疑犯，普通警队拿他也没有办法，除非他逃一辈，不然最终都只能被移国科院。

    至于怎么理，当然全凭国科院说了算。

    杀了人，那就是监禁终。

    没杀人，应该要被送去研究。

    许顾已经没有父母，他也没什么牵挂。或许是忽然想通了，不想再过着被猎人追杀的生活，才了这个决定。

    苏泠猜想着。

    她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想了想又不免有些惆怅，狗大不留，该走的还是得走。

    不过也好，起码狗还愿意相信人类政府，他们或许还有再相见的一天

    周芳轻咳一声：

    不过

    作为换，他也向国科院提了一个条件。

    苏女士。

    他想让你继续他的陪同监人，全程跟随，并且合国科院研究实验。

    苏泠：

    她差咬碎自己的后槽牙。

    这都不忘拉她。

    狗真好啊。

    好就好在他妈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