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对峙

    与此同时，小区一单元的楼静谧清冷，树影婆娑。绿化带边的路灯是暗的，业没过，很久都没修了。

    但今夜月正亮。

    柯朗站在一单元对面的路灯，静默不语。

    鹰隼落在他的肩膀上，锋利的钩爪陷风衣里，分外乖顺地低垂着，啄了啄他肩上的纽扣。

    好了，他摸了摸它的羽，眸一抬，看向某个房间的窗，现在，让我们来验证一。

    说罢，柯朗自如地迈开步，沉重的步伐像是被绳拖曳着，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单元楼的门。

    漆黑无星的夜，只有冷月孤零零地悬。

    走两步，微风渐起。

    猎鹰不安分地抬了抬钩爪，视线锐利，目光到逡巡着。

    柯朗继续向前走。

    朦胧的树丛投一片斑驳的影，沙沙摇晃。

    他捂着嘴轻咳了一声，苍白的脸显得有些憔悴。冬夜寒凉，尽穿上了风衣，也挡不住凛冽人的冷意。

    片刻，他走到了单元楼门。

    一单元三楼，302室。柯朗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的楼梯，抚着猎鹰的翅膀，不知现在上去敲门，会怎么样呢？

    接着，他就要迈开一条。

    骤然，周围响起了极其细微的动静。如果不是夜太静谧，本无法察觉。

    一声低哑的嗓音响起，毫无绪起伏，却着少年独有的冷冽：

    我会折断你的。

    顿时，空气变得凝固粘稠，杀意凛然。

    许顾现在几步之外的右侧。

    他颀的靠着墙，月光之，墨般的影覆盖住了男人的丁靴。没有了束缚，此时他是完全半兽人的形态，后的一对黑翼舒展开，夜，如同沉堕地狱的路西法。

    你果然在。见状，柯朗轻笑。

    他肩的猎鹰捺不住躁动，间发咕咕的响声，似是想要立刻扑上去。

    许顾沉默不言。

    他冰冷的绿瞳凝视着对方，兽的狠戾在神尽显。

    没想到，你竟然会守着一个人类。柯朗咳嗽着，笑意加，你输了。

    他指了指某个角落里亮着红灯的摄像，提醒：那些警察在这里布了监控，只要你现，他们就能抓你回去。

    许顾淡淡的：那又怎样？

    话一落音，他的尾猛地甩起，破空而来。

    柯朗虽然看着病恹恹的，但动作却利落得很。他捷地往后退着，躲开了这锋利有劲的一击。

    尽如此，他仍然稍显狼狈。

    柯朗摘帽，栗的卷发凌不堪，他费劲地着气，嘲讽地笑：你急了？你怕我伤害那位小？

    许顾迈开，走了过去。

    他站在单元楼的正门，堵在楼梯的台阶，片刻，轻描淡写地回答：你没这本事。

    他们过几次手，都是两败俱伤。

    半兽人与生俱来的生理优势，让许顾在每一次重伤之后都能尽快自愈，而人类不行。

    事实上，猎人已经是弩之末。

    未必。柯朗还是笑，我斗不过你，还治不了一个女人吗？

    他摸着肩上的猎鹰，不知想到什么，目光有短暂的迷离：你我本该一无所有了。我失去了我的妻女儿，你也失去了父母和妹妹。

    说罢，他重新笑起来，看向许顾：而现在，你边多了一个人。这对我而言似乎不太公平。

    这笑容里着虚伪的善意，让许顾想用力撕碎它，柯朗本的狰狞面庞。

    这个男人在屠杀他的家人时，脸上也是着这般恶心的笑。

    那夜的月也正是这么明亮。

    猎人的铁钩剜他父母的心脏，从容又狠辣地碎。

    而他只能看着。

    许顾气，行压抑住迸发在全的狂躁杀意。

    他们的恩怨，一时难以了结。

    还好，他能忍耐。

    他的结动着，面肌绷，却异常冷漠：如果你想死的话，可以试试。

    你要杀了我？

    柯朗的笑容更加从容不迫。

    他退后一步，在月朝着许顾张开双臂：来吧。

    在看似和善的微笑背后，隐藏的是柯朗沉的算计。

    他们都心知肚明。

    许顾要想杀他是易如反掌的事，但他已经在国科院的监察列表里，杀了柯朗，他逃不过国科院的制裁。

    一旦杀人，会被列为危。

    场是终监禁国科院，或者直接被理掉。

    这是柯朗想看到的。

    他要毁灭自己，同时也绝不成全许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