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殿下承欢》 - 章九 冒犯

    祈光的手指柔，她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掬，为郑奉贤洗去面上的妆容。他们二人都无言语，只听得声哗哗，以及两颗越靠越近的心隆隆。祈光是趁着醉意，执拗地想看清这人的本来面目。而郑奉贤似也陷这场旧梦，他躲闪不及，任由自己沉沦坠。

    终于，从郑奉贤脸上淌的珠都变得清澈，祈光托着他的脸，神恍惚。她觉得这人像她的奉贤，那个从记事起就伴着她、护她的人。年少时尽倍受父皇，但他们并非普通人家，父皇政事繁忙，母后淡漠，唯有郑奉贤无时无刻陪伴着祈光。公主殿到孤独时，也只有这一个怀抱可以任她痛哭一场。

    可这已不是祈光的奉贤了，她并未喝醉，又何谈酒醒。她都变了，从距离权力巅峰只差一步的天之骄女，变成徒有骂名的公主，她没有资格去质问郑奉贤的背叛。

    祈明或许她，但更怕她。祈明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赐给了外祖卢氏一块大封地，看似恩极了，可山迢迢，明人都知这不过是放。外祖母那时骨仍朗，不忍留祈光一人在京城，多次上书要带她一起走，祈明当然不肯，直了几令，本来开后才走的卢氏全族，得冬雪未消便离开了京城。自此后祈光变得和皇帝一样孤家寡人，祈明那样忌惮她，夺走她的一切，赶走她的亲族，甚至将曾经与她最亲的郑奉贤收在侧……祈光闭上双，祈明非要让她和他变得一样可怜。

    祈光不想再如他的意了。

    汤泉泡得人手脚发胀，祈光佯装不适，说她困了。她这样示弱，郑奉贤自是不能置之不顾，他淋淋地走到外拿来个大绒毯，将祈光裹得严严实实的抱了去。幸而夜，行里只有公主府带来的人仍行动着，便是如此，菱玉菱心也险些没认来这个清俊男是郑大伴，差就叫暗卫将他拿。

    有了公主的准许，郑奉贤畅通无阻地了寝。寝里和极了，祈光被稳稳放在榻上，她还未待郑奉贤动作就从绒毯钻来，赤条条地贴他。郑奉贤上透的衣服冰凉渗人，祈光忍住寒噤，问：“郑大伴不若换衣服再走？”她知晓郑奉贤穿着裹布，那布料，浸了已失去原本功效，祈光贴得这样近，果然能受到他前柔。

    “殿，不必了。”郑奉贤从咬的牙里挤声音，祈光才不他说什么，手已伸了他的衣襟里，还颇为不满：“快脱了吧，若是令本了风寒，有你好受的。”

    “本如今已无夫婿，奉贤，你在担忧什么？”祈光笑，“你是在担心陛？本不说，你也不说，他又能知什么呢？”

    灯微晃，光影摇曳祈光仿佛幻化成了妖，眉里着意，温泉熏得她面颊红红，更显。曾经那个雪团样的小主已大成人，郑奉贤咙哑，仍是回绝：“殿，才不能冒犯您。”

    到底是谁冒犯谁，祈光心想，她是铁了心要留郑奉贤，当然不会让他三言两语就打发走。僵持间郑奉贤的外衫都已被解开，透的裹布兜不住两团，祈光拥着他，一剥除这禁锢他的铠甲。

    祈光双眸一沉，郑奉贤的正是最成熟的时候，如一颗桃沉甸甸地挂在枝，稍一拨便会坠落，跌满地来。这对生得丰腴柔，被它的主人捆绑得扎实，此刻放松来，红痕便显在雪白肌肤上，令人燥。可能是因为曾哺育过祈光，未动时两颗珠都涨得有生大小，也大的过分，是浅浅的褐。

    “殿……”已是这般坦诚相见，再说旁的都是虚伪，郑奉贤不自在地抖落衣衫。冬日的厚衣浸了重得厉害，他上一轻之余心里也是一轻。郑奉贤清楚地知自己在些什么，正是因为太清楚，他反而觉得此此景太不真实。

    他郑奉贤从来都是趋炎附势的。因为天生不男不女，郑奉贤见过太多的丑恶，被最亲的人欺辱责骂，被街坊邻居喊打喊杀，他从小就告诉自己，越是这世不让他活，他越是要活得比旁人都好。郑奉贤的每一步都是这样的，投奔卢氏、争取、讨好皇后，再到背叛公主，桩桩件件他都策划得明白，结果也都是他想要的。可怎么就了个变数——那个孩，在他都尚是个孩时要照顾那样一个的小婴儿。郑奉贤用尽了百般心力，也一次知人与人的关系竟可以如此纯粹，你待她好，她便待你好。殿是那样全心全意地信赖他，他也慢慢地往心里填满了殿。如果没有那些变故，如果没有……郑奉贤被愧疚与痛苦折磨着，可他最是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离开。

    他实在不再现在殿面前，郑奉贤突然醒悟，他不想酿成错事，瑟缩，却被祈光困住腰肢。

    “奉贤，你想到了什么，你在难过吗？”祈光闷闷的声音从他前传来，祈光抬看他，里汪汪的，“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本只想要你陪陪。”

    郑奉贤想到这些年在里听到的那些传闻，公主殿病了，公主与驸又吵架了……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个人慢慢大，不知受了多少的苦。而今殿与驸这对怨侣和离，她一定很难过，才会借酒消愁，才会需要人陪伴。

    祈光当然不知郑奉贤想到了什么，她只是知郑奉贤惯来吃不消她撒示弱，见这人不再后退，祈光暗笑，解了床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