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7.

    第二日，林想着自己占了沉院，应该去同苏氏赔个不是，便早早去了正院。

    她在这府上，虽说面人叫她姑，但她清楚，真正的女主人是苏氏。

    昨夜林桀宿在正院，夫妻二人正是恩厮磨的时候。林去的时候，林桀还没门，她便站在院外等候。

    林桀在屋，展开双臂，由苏氏服侍着穿衣。

    他形大，低看了苏氏一，不知说了句什么，苏氏就羞得满脸通红，嗔地捶了他。

    林桀轻笑一声，任她打了。

    之后走的时候，他搂住苏氏的腰，把她在怀里抱了一会儿。

    林透过帘的隙，悄悄看着二人，不知不觉想到自己新婚的时候。

    她曾经的丈夫，张，哪里都不好，但得是一等一的俊，不然当时她也不会想嫁给他。

    日游，杏满。

    陌上谁家少年？足风。

    纵被无弃，不能休。

    都是谎话。

    她从青州来的一路，上京的这两个月，每一天都恨不得张死。

    都是他，她的一生都毁了。

    颠沛离，如今还要寄人篱。

    但还好，阿兄待她好，让她不至于太过于落魄。

    回过神来时，林桀已穿好朝服，撩了帘来，苏氏跟在后面送他。

    林连忙收了目光，规矩地站在一旁，福了一礼：阿兄，嫂嫂。

    她还穿着昨日那衣裳，从一直到脚的浅青襦裙，素淡的妆容，黑发上几乎没什么装饰，整个人看不什么线条起伏，低着，神怯怯的。

    林桀目光落到她上，脚步微顿，整理着袖问：昨夜睡得可好？

    苏氏在旁边看着。林努力一个笑：劳兄记挂。托嫂嫂的福，昨天派了霜儿在我边服侍，我一切都好。

    苏氏的笑容顿时真切了几分。

    林桀，没再问话。

    苏氏轻声细语地嘱咐林桀几句，然后一直送他到了府门，一直等他上了车才回来。

    回来了，才看见林还规规矩矩站在正院门，低着也没看，直到见了苏氏才抬一个笑容：嫂嫂。

    苏氏请了林院来，笑：妹妹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林：昨日匆忙，没来得及说话，今日便想着跟嫂嫂请安。

    苏氏嗔怪：哪里用得着？你是郎君的亲妹，咱们府上不讲那些陈旧规矩。

    林一板一：我是晚辈，自然是要敬着嫂嫂的。

    8.

    老实说，林初来府上的时候，苏氏对她是不待见的。

    谁会待见一个被休弃了的女人？平白的被污了名声。

    可丈夫就是那么个死，只要认定的事就改变不了。苏氏也只有认了。

    但好在林氏兄妹两个人的都是好的。

    林桀温文有礼，待她尊敬有加。林就更不用说了，直接以小辈自居，事事以她为先，甚至提议说自己搬沉院，去别的院住。

    苏氏自然说不用，人看顺了，倒也不是特意介意对方住哪里。总归林桀只是有个妹妹要照顾，又不是有个外室，比其他那些风浪多了。

    林桀每日去上朝了，她一个人在府上还闲得慌。

    林温顺，苏氏让她什么她就什么，久而久之，苏氏也觉得这日过得称心如意。

    只是在林这里，就不完全一样了。

    苏氏再怎么和善，毕竟是门贵女，不可能和她一样的心思。

    苏氏为人也淡淡的，除了对林桀，跟其他人说话时隐隐有人一等的傲然。

    但林觉得这样已经很好，这样的日，她很满足。她在努力地这个家，成为其的一份。

    9.

    十五那日，正好林桀休沐，便同苏氏她们一同去礼佛。

    三人乘着车去的。车宽敞，林桀闭目养神，端坐在对面，苏氏则坐在林桀的旁边，依偎在他上。

    林偷偷看两人一，在被发现之前又连忙转了目光。

    她撩开车帘，见外面人山人海，叹：这么闹。

    林桀睁开，说：今日皇商京。

    原来如此，林细看，果然路旁有许多小贩摆摊，周围百姓围一团，想必是在看稀奇，从各地带来的新鲜玩意儿，也随皇商一同了京。

    她正想看有些什么东西，对面苏氏皱了眉，靠在林桀上，细纤的手指着太，声：外面吵得慌。

    林上拉上帘。

    林桀扶着苏氏，安抚：上就到了。

    三人了寺，因着苏氏之前有供奉，还有林府的招牌，所以一路畅通无阻。

    苏氏说要听住持讲经，顺便再求个签。

    林本想一同去，苏氏：人多了就不灵了。

    于是林只好在外面等着。

    林桀对鬼神之事不置可否，自己绕到旁边去闲逛，当即只剩林一人。

    10.

    后面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以为是林桀，转一看兄不在。

    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

    娘。

    人群，她终于看清那人的脸，陡然往后退了一步。

    张？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