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第一次知
黎秋皎这个名字，是在我三岁那年。
消失了好几天的妈妈回来了，她从王姨家里接走了我。
不过，妈妈的状态很不好，脸
发白，
睛布满红血丝，似几天几夜没有合睡觉，底
全是
的青。她咬着指甲，
念念有词，“黎秋皎，他是你的哥哥，宝宝你要记住这个名字。”
“妈妈讨厌他，恨死他了，你
妈妈对不对，也会恨他，讨厌他对不对？”
妈妈温
的双手捧起我的脸颊，语气依旧温柔，可神
却是无比割裂的偏执和神经质。
“是不是呀宝宝，宝宝快说讨厌他，恨他。”
“妈妈只有你了，你会一直向着妈妈的对不对？”
迎上妈妈
鸷的目光，我害怕地摇摇
，并不清楚妈妈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陌生得让我太害怕太恐惧。
手臂突然传来
烈地疼痛，是妈妈，她在用尖利的指甲狠掐我的
。
“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跟你爸爸一样！是心非，表里不一！你们就是骗
！虚伪！可耻！”
随着妈妈的刺耳尖叫及手臂无法忽视的疼痛，我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哇——”
妈妈好恐怖，像吃人的恶
，我好害怕。
于是，我哭着对母亲说。
“妈妈，我你，我，我讨厌他，恨，恨他，恨死他了。”
此后，黎秋皎这个名字贯穿了我的整个童年和青少年期。
02
再次从别人嘴里听到黎秋皎，是在我上初一。
那天，我坐在小院的石梯上，拿着蜡笔在画纸上涂涂画画。
放学回来的谢澜走到我
边，摸了摸我的，笑着说，“我家乖乖这么用功呀。”
“在家里无不无聊？喏，我买的你吃的栗糕。”
谢澜半蹲，递给我一块栗糕，我接过栗糕，轻轻地咬了一，认真地说，“不无聊，等哥哥，不无聊的。”
与我所预料一般，谢澜听到后笑弯了，他伸
脖颈，在我发上
了又。
讨好拿
一个人，对我来说，不是一件难事，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轻而易举。
“我跟你说哦，我同桌这几天跟傻了一样，天天对着我发呆。像个笨
一样！我都不敢跟他说话，害怕他的低智传染给我。”
谢澜又开始说起了他的同桌，这是他这几个月来最喜
的话题。语气依旧如往常一样是嫌弃和不耐烦，但神却是少有的
溺和开心。
我装作十分有兴趣地样，好奇地问，“哥哥，你同桌叫什么名字呀，讲了这么久，哥哥还没有说过他的名字呢。”
“哦，他的名字啊，是哦，我怎么没说过呢？果然，我被我同桌的低智传染了！”
谢澜一脸愤愤，转而一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心的勾起
角，笑了笑，“他的名字可女生气了，叫黎秋皎。”
咬栗糕的动作一顿，我愣愣地看着谢澜，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同桌叫黎秋皎，那个伴随我童年数年的影和噩梦的名字，会是重名巧合吗？
我讨厌憎恶这个名字，无差别的讨厌憎恶，藏在手里的蜡笔被我狠狠地折断，我扬起笑脸，故作天真地说，“哥哥同桌的名字听起来好可呢。”
谢澜一听可两字像是戳笑
，一直不停地大笑，抹着角的泪
，又继续讲着关于黎秋皎的事。
我早就没什么心再听去，只是
于利益的需要，我还是耐心地装作倾听的模样，视线转向手心被折断的蜡笔。
蜡笔的质量不太好，画了一会儿，红的蜡粉就沾满我的大拇指和
指。夏日炎炎，风
过来带着一
气，我尝试用搓捻手指的方法
掉蜡粉，可惜效果微乎其微，蜡粉和汗
混杂一起，彻底将我的拇指指染上了血淋淋的红。
我盯着它，脑里突然冒来妈妈咬指甲的模样，指甲被啃烂后鲜血顺着指
淌来，就像现在这样。
等我回过神，我才发现我已经把双指
嘴
里，
嘴就是烈的苦涩的味。我学着妈妈的模样，机械地重复地啃咬指甲，脑全是三个字，黎秋皎。
我讨厌他，恨他，恨死他了。
汹涌地恨意翻
在我的
腔，我闭上，享受着指甲被啃啃烂的痛苦过程，那是一
奇怪又陌生的
觉，让我越来越上瘾。此时此刻，黎秋皎就像被我锋利牙齿咬烂的指甲，被我掌控，被我支
，永远在我的手心里。
“啊！你怎么把手指咬血了，快快，把手拿来。”
谢澜大叫，伸手把我的手指从我的嘴里扯来，满脸担忧地看着我。
“疼不疼？”
我眨眨睛，嗓音地说，“没事的，不疼的，哥哥，我啃着玩的。”
谢澜拍了我的后脑勺，用了几分力，有疼，“我刚还说我同桌是傻呢，现在看来还漏了一个，那就是你。”
“我不是傻呀，哥哥。”
我不是傻，我是疯，是
神病，是刻在基因里血里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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