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沐血 - 分卷阅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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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的目光捎到了泥碗里,应该是又想起了什么,“呕”又是迫不及待地转面向舷外,使全力吐着酸,看他的架势誓要把五脏六腑清空净。

    “船家,他介是咋地了?不好受啊?吃了□□不消化的东西啦?”这时,贺正使带着郭岩他们上船来,他见到如此景关切地询问着。

    “都是吃了天竺人的东西惹的祸,那个喝了卢会的拉稀了,这个吃了拉稀的倒是没拉稀,却从上面来了,吐个没完没了。”老艄公见有人来了,便不住嘴地埋怨

    “本官真样喃颗了,在大船上不便多说,天竺银的东西喃还敢吃,不净,快把它撇了吧。”特使走到船舷同地对三个年轻人说,“吃介瘟大灾的倒霉玩儿应,可要了血命了。”

    郭岩用手拍着老者的后背,想让他更舒服些,“瞅瞅你这遭罪样儿,真让人心疼。咳,吐吧,都吐来就舒服啦。”

    “哎呀,哎呀,可遭大罪了,这是贪嘴的后果,没见过的东西以后不能吃啦。”呕吐的人直起腰咽着吐沫,

    “咦,你不是与杜荀鹤同船的孩嘛,你的声音怎么变了?听说了,听恩公说啦,那位胖刺史真得单刀赴会,杀了贼首柳彦璋,收复了江州。你是为他扛大刀的吧,也不简单呀,初生犊不怕虎,自古英雄少年啊。”这位认了郭岩,郭岩上也认了对方,此人正是在湓撞船时,遇见的四位读书人的一位。

    郭岩正问他怎么会在这里时,岸上传来慢声细语的求助声,“船家,有吗?走渴了,讨杯喝。”船上的几个人扭去看,是个胖乎乎的年人,一儒生打扮,锦衣锦袍工考究,手里牵着壮实的驴,正站在船前向他们示意呢。

    “小伙,我这船上没有开,柴火烧光了,那条船上也没有啦。只有卢会和拉稀,这两碗还是从大船上讨来的呢。要不,你将就着喝些吧。”老艄公为难地伸手里的泥碗让来人看。

    “浮节节,卢会是外敷的,拉稀是污秽的,怎么能给人吃呢?学生的五脏六腑又不是倾倒垃圾的沟。老人家,歪噶,学生乃,不要随便拿人家取笑嘛。”年人依旧是客客气气,虽然在指责挑理,却听起来有礼有节。

    “东西是好东西,被天竺人取的名字给糟蹋啦。”再也吐不来的老者不敢再去看那泥碗了。

    贺正使对士两个字尤其,“喃是士?不简单啊,介是要去哪旮瘩上任呢?”

    那人微微叹了气,“哪有那么容易当官的呀,学生本是白人,只是得了个,即没门路,又无靠山,更舍不,之前也未仕,只能守选三年等候冬集了,才有可能通过吏铨选,释褐为官啊。”

    “小伙,听你的音是桐庐人吧?”老者对他所说方言很是熟悉,好像与同伴的吐字声调极为相近。

    “正是,学生是睦州桐庐人,自东都洛回家乡去。”还真被有心人猜了,“既然两条船上都没有开,学生就不打扰了,后会有期,各位告辞啦。”年人拱手施礼便要离去。

    第13章  第十三章   见财起意要作孽,指名姓糊人。

    “夸丢!夸丢!来人啊,有人要行凶杀人啦!”喊叫声是从小孤山那边传过来的,声音里透着惊慌与无助。

    “贺撒宁,大了事?”士郎并没有船上的人那么张,他不慌不忙地转去看,待老艄公和贺正使他们小舟,匆匆向那边奔去救援时,他才迈着四方步牵着驴跟了过去。

    呼喊的正是去芦苇解手的老人,他一手提着衣裳摆,一手拼命抓着一个人的胳膊。与其相持的青年人穿着白衣裳,白帽,给人印象刻的是着个吊,从桀骜不驯的傲气,他的手里握着把明晃晃的匕首。

    “歪噶!人还没死,你就要割他的脑袋。”老人声嘶力竭地质问着。

    不法之徒穷凶极恶地喝:“老,这么大年纪了,还有把力气。你是多闲事,这个人明明是个死倒,脉也摸不到了,气也绝了,已经魂飞魄散啦,就是用我的光明正气,也回天无术啊,还不如废利用,用他的脑袋造福教民呢。”

    老人地反驳他,“胡说八!他明明没有死,那付白牙还在打颤呢,你听哆哆的响个不停。人死了,还能磨牙吗?”

    “我说他死了就是死了,心窝都凉啦,牙齿打颤是肌收缩,打一会儿就不打啦。”青年人分辩

    “即使人真的死啦,也不能说割人家脑袋就割了呀,你这是在作孽嘛。”老人任凭他怎么诡辩也不松手。

    要割死人脑袋的这位,看一时不能得手,便气急败坏地招呼着“小,快来帮我”。

    几步远车旁呆立的孩迟迟疑疑地靠上来,没有助纣为伸手帮忙的意思,那人气呼呼地恐吓:“小,你还想去找你爹不?除了我,没有人知他的落。国有国法,教有教规,你了明教,就得照我说的去。快!从后面踹他的窝。”

    虽然那孩觉得如此行事不合天理,却被人抓到要害不得不从,他跑到老人后捂起鼻,抬起壮的小就要踹上一脚。“小,住手!”是跑过来的郭岩尖声制止他。

    “小小儿!败来,介么大岁数禁不住喃一脚末丫。”贺正使也急三火四地阻止着,待他跑到芦苇跟前,上气不接气地教训,“小小儿,喃彪啊?哈嘛?帮着坏银打老银,是银的事吗?”

    “我,我,”大脑袋孩像只受惊的小兔,惊慌失措地摆着双手,又委屈地指向青年人,“是这位大哥哥让我的,我了船,随着大家伙往北走,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他。他赶着车迎面过来,车拦住我,问我去哪儿、去什么。看他心我便一五一十地全说了,我是个私生,从小就被送了人,亲爹姓张,在北边节度使。他听完,说知我爹的落,曾经在幽州卢龙节度使,贬到安东都护府复州官,人称白相公。还许诺若是我加明教,就带我北上见我爹。”

    “哼哼,糊小孩呢,咱们暂不论这孩说的是不是真的,单说这个爹,姓张的节度使多啦,前任卢龙节度使张直方、张允伸,现任河西节度使张淮、天平节度使张裼,怎么非得是白相公张公素呢?”老人立揭穿这是谎言。

    “多事的老,我是见这孩孤零零一个人,看他可怜,想要帮助他,先带他去洛,然后再去安东。都说童言无忌,是不会说谎话的,寻找亲爹是千真万确的。纵观天,在任的和离任的张姓节度使,能搞私生送人的荒唐事,也就是暴厉、不讲信义、不学无术的白相公张公素啦。张直方、张允伸乃说一不二的豪橫之辈,张裼是有名的怕老婆、知书达礼之人,岂能如此龌龊之事?至于张淮嘛,他何时被朝廷封为归义军节度使啦?他那衔是自己叫着玩的。”着白帽的青年人说得有有据,“我取这死人的项上人是要药,救治徒众,功德无量,怎么说是作孽呢?”

    “歪理邪说!莫听他诡辩,雷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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