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沈祺然和夏舒允的合奏练习，也开始了。
他们选择的曲
是夏舒允的一首原创乐曲，沈祺然在其基础上又
行了一些改编。沈祺然弹钢琴，夏舒允拉小提琴，两人一起琢磨了两天，才最终定稿，之后就是抓
时间练习，努力磨合了。
练习的过程
，两人仍会对曲谱行一些微调，沈祺然发现夏舒允的悟
真的很
，好几次改动都让他十分惊喜。
“你真的好有天赋啊。”他忍不住赞叹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音乐的？”
现在夏舒允面对沈祺然时，已不像最开始那样拘谨，沈祺然每次有什么疑问，他都知无不言，话明显多了不少。
“正式学习是在
默黛尔音乐学院后，但对音乐产生兴趣，应该是从
生时就开始了。”他笑了笑，好看的眉
弯起来，像小王一样俊
漂亮，“福利院的妈妈告诉我，我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只要一听到音乐，就会激动得手舞足蹈，还会跟着节奏咿咿呀呀地哼呢。”
沈祺然怔了怔，注意力完全被另一个信息
引了。
“福利院？”他迟疑，“你难……？”
“嗯。”夏舒允
，表
没有任何不自然，“我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
大。我原本是塔克尔星人，那个星球在天琴星系和克米星系的
界
，不是很太平，十几年前发生过虫
之患。”他微微一顿，声音变得轻了一，“当时……死了很多人。”
想到自己在星舰上看到过的那本《帝国战争史》，里面似乎的确有一场战役是发生在塔克尔星附近的，沈祺然的心顿时沉重
来。
“抱歉，让你想起了不愉快的事。”
夏舒允摇摇，甚至还笑了笑：“那时我太小了，什么都不记得的，其实我觉得自己也没有吃多少苦，福利院的妈妈们都对我很好，后来我还得到了好心人的资助，才能来这么好的地方学习音乐，我觉得上天还是很厚待我的。”
沈祺然却很难像对方一样笑来，想到对方年幼丧亲，孤
来到默黛尔音乐学院求学，却又在学院里遭遇了那么多事，甚至现在还在被全学院的人抵制和排斥，他的心就很复杂。
“你别
这
表。”夏舒允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可怜我，你别这样，祺然。”
“我不是可怜你，我只是……”沈祺然几乎说不去，他很难形容自己的心，就是觉得事不该是这个样，他觉得夏舒允是无辜的，但那些人的自杀却又过于巧合，甚至前阵，他也因为怀疑夏舒允而拜托1号调查这件事。
哪怕愿意和对方搭档合作，自己或许和那些相信谣言的人也没什么区别，这个认知让沈祺然觉得难过和悲哀。
夏舒允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开
说。
“你是不是也想知，那些人的死和我有没有关系？”
沈祺然没想到对方竟会主动提起这个
的话题，不由得愣住了。夏舒允轻轻地眨了眨睛，然后望向窗外，夕
正从西边的天空慢慢垂落，宛如一个正在沉没黑
海洋的滴血
。
“其实……我也不知。”他的声音平静到麻木，底却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我没有想害任何一个人，但边的人总是现意外。所有人都说是因为我的问题，是我的
神力勾动了他们颓丧抑郁的负面绪，虽然……虽然我经受过无数次检查，数据显示我的神力是正常的，可久而久之，我也怀疑起自己，甚至想要放弃音乐——因为我害怕使用自己的神力，更害怕自己用神力弹奏的音乐会伤害到更多无辜的人。”
这个世界的音乐，几乎离不开神力。
如果那些事因他而起，他就必须要放弃自己挚
了十几年的东西；但若那些事与他无关，他又不明白为什么所有自杀的人都是与他有过接
的亲友。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知真相，他也比任何人都要痛苦，但他没有权利倾诉这痛苦，因为他是被审判的那一方，他是一个千夫所指的罪人。
沈祺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任何安
的话在此时都是徒劳的，良久，他才轻声。
“你不需要放弃音乐，就算没有神力，你依旧可以演奏音乐。”
夏舒允的目光突然有了细小的光彩，他收回视线，微笑着说：“对。”
他将手里的小提琴架上肩，轻轻拉弹一段节奏，沈祺然立刻就听来了，这是R先生的《小夜曲》。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听到了这首曲。”夏舒允喃喃着，语气里带着虔诚的激和痴迷，“我第一次知，引人的音乐，原来还可以这样表达。”
“我甚至觉得，可能一直以来大家追求的方向是错误的。我们在用神力引导听众绪的路上走得太极端，制地把音乐
输给听众，这和给人迷药有什么区别？”少年越说越激动，完全一改刚才的颓丧低迷，他里迸
耀的光，“他们以为音乐就是绪的表达，是绪的释放，神力是唯一能传输完音乐的途径，这其实完全扭曲了音乐的本质，他们
本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音乐！”
虽然沈祺然也觉得这个世界的音乐有些极端，但他对神力的研究到底不如原住民透彻，悟也没那么
，所以两形式的音乐孰优孰劣，他并不敢妄定论，毕竟艺术是一很自由的东西，文无第一，音乐也一样。
“这两形式，其实各有所吧。”沈祺然说，“也不能偏颇地认为哪一就一定胜过另一……”
“不。”夏舒允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喃喃着，“我总觉得，如果再一味追求神力音乐，迟早会事的……”
他突然止住话，像是猛然清醒过来一样，他满
歉意地对沈祺然说。
“抱歉，我、我刚才过于激动了……其实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怕我。”像是担心被拒绝一样，他很快又小声补充了一句，“你不要怕我，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那事，我再也不会弹奏使用神力的曲了。”
沈祺然笑了，拍了拍他的肩：“放轻松，我本来也没有怕你。”
夏舒允很动，他伸手，似乎想要握住那只手，但终究没有那个勇气，所以他的手只是落到沈祺然面前的钢琴上，弹一个单调而悠的琴音。
“我以后再也不会弹奏使用神力的曲。”少年凝视着洁白的琴键，自言自语着。
“……再也不会。”
***
一个周后的课堂合奏小测，十分成功。
勤奋的练习没有白费，沈祺然和夏舒允
合默契，两人合奏演绎完毕，教室里鸦雀无声，还是欧瑞和奥文最先鼓起掌，其他人才如梦初醒，纷纷开始鼓掌。
大家之所以是这个反应，倒不是他们听得多么迷，而是这非神力的合奏形式他们从未听过，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很不错的演绎。”老师也鼓掌赞叹，“这形式以前也有学生大胆地尝试过，但合和节奏远没有你们两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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