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宵夜

    抬起时，房间里只剩了她一个，对方轻轻的来，又轻轻的走了。

    壬年一跌坐在床上，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第一件事就是拿手机发信息，没两分钟，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她起去开门。

    他脚踩着拖鞋和宽松的衣服，大概是打算睡了，屋来后环顾了一圈客厅，在哪儿看到的？

    壬年随手指了个角落，在那里，打开灯突然就看到的，好大好一只，尾的，恶心死了。

    她形容刚才看到的老鼠，一脸后怕的表，魏歇挪开沙发，又趴到茶几瞧了瞧。

    没有。

    当然不可能有。

    壬年轻咳，严肃地说：可能藏哪个角落里了。

    她一个人呆着害怕，又不好跟老太太说，只能用这个办法把为邻居的他叫来。

    魏歇把挪开的家复位，说：等天亮了去买几个老鼠夹。

    嗯。

    你们在啥呢？

    客厅的动静不容忽视，还没睡的老太太特意来看看。

    没什么，家里来了只老鼠而已，您先休息吧。

    这样啊

    老太太那些年过来的，什么苦没吃过，听到只是了只老鼠，淡定地回了自己屋里。

    夜渐了，再找会吵到老人家休息，留在这儿也帮不到什么忙，他拍拍手上的灰，那我先回去了？

    大黄也跟了过来，闻言呜呜叫唤激动从地上爬起来，迫不及待要回家睡觉了。

    狗东西。

    壬年暗暗瞪它一，抬起看狗主人，表如常地问：吃不吃宵夜？就当谢你的。

    他眨了眨，不解，晚饭不是吃的猪蹄吗？

    肚还是饱的。

    别啰嗦，一句话，吃不吃？

    四目相对，她昂首，一眨不眨瞪着他。

    魏歇张嘴，犹豫地轻：吃。

    还算不错，会看人。

    你在客厅等等。

    她走近厨房，看了看冰箱里还剩的东西，说：碗面好了，你吃猪蹄还是煎？

    他回得很快：煎。

    嗯，再加两青菜好了，冰箱里还有

    她先打火烧，然后蹲洗青菜，十多分钟后，两碗腾腾的面条端上桌，走后面的她拿着两双筷，落座后分给他一副。

    刚锅的面条很，两个人边凉边吃，壬年掀瞥他，你晚上一般都几睡觉？

    不固定，有事就忙，没什么事就睡了。

    他看着魁梧健硕，吃相倒斯文的，不急不慢。

    壬年垂脸，不去玩吗？

    没时间，也没什么朋友。

    他是外地来的，在这边确实不认识什么人。

    壬年拨碗里的面条，好心大发地说：等天气凉快了我带你附近好好看看。

    嗯。

    唔你平常无聊了会看电影吗？

    会。

    他咽一，答一个字。

    壬年手撑着，顺势就提：那等会我们再看电影吧，反正吃饱了也没什么事。

    他歪过脑袋，看了看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夜。

    好。

    磨磨蹭蹭，一碗面终于吃完了，大黄自个跑回了家里，他从厨房里来，壬年招手：快过来，上要开始了。

    魏歇走过去，了张纸巾手上的珠，在沙发的另一坐，

    恐怖片吗？

    嗯，你害怕？

    还行，很少看。

    那今晚就看看，就当先练练胆量吧。

    她颇有意地说，他大概是没听来，平平常常地应嗯。

    客厅里亮着冷白的灯，为电影增添了几丝恐怖气息，以防吵醒屋里的老太太，壬年调低了音量，锁上门窗回到沙发边。

    她连真的鬼都见过，当然不可能被电影里的假鬼吓到，而且这电影她早先看过，哪个地方会现恐怖的镜一清二楚。

    她好奇的是他的反应，换句话说，先借电影吓吓他。

    电影开始后，壬年小半时间看电视屏幕，大半时间观察旁边的人，也因为分心，片尾曲响起才知电影结束了。

    她不敢相信地眨：就这样？

    嗯？节代得还算清楚吧。

    他以为她说的是电影。

    壬年摆手，盯着他的脸打量，你真的不怕吗？

    听明白了她指的什么，他摇摇，告诉她：都是假的。

    哦

    看来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

    壬年垂帘，突然有失落，摸到遥控关了电视。

    他站起来，看了看时间，快十二了，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

    她凶地回，开门送他去，自己站在门。

    他走了院没听见关门声，回一看，她还站在门，神似有幽怨。

    他停步驻足，说：老鼠怕人，它不会咬你的。

    嗯。

    她一动不动。

    他犹豫了，还是走了，刚走去两步，就听见声几近哽咽的低喃。

    我害怕。

    她绞着手指垂脑袋。

    怕一睁，床又坐着个鬼。

    他背对她而立，应该是在考虑，几秒后，叹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