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悔了

    完后两人一片狼藉，崔恪抱起甄珠要去浴室，可她不依，累得儿都睁不开了，还要打起神和他说事。

    是舒服了，可甄珠心里还有气堵着，不吐不快。

    她手指戳着崔恪的膛，小嘴吧吧抱怨：你知不知我在家里被你娘罚抄《女则》、《女戒》，还关了一个多月的禁足，不让我门。

    甄珠私会徐陵一事，萧夫人晚饭时提了一两句，崔恪听听便过，并不打算与甄珠真计较。

    这会儿听她诉苦，不计较不代表不在意，崔恪不想偏护她，岔开了话题安抚：外边人多杂，你着肚多有不便，留在家里安心养胎也好。

    甄珠听到安心养胎四字立炸了，萧夫人也说让她在府上老实养胎，敢在他们家人里，她就只能待产的老母猪生崽？

    甄珠腾地一坐起来，珠瞪得圆圆，咬牙切齿地质问：我不过是和徐陵喝了杯茶，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妇德有亏？

    崔恪无意争吵，撇开不与她对视，用淡然的语气：珠珠，我的心没那么宽。

    没宽到妻与别的男人私会，还能不生气不当回事。

    甄珠不想琢磨他话里的言外之意，继续不依不饶，所以，你觉得你娘的是对的？

    崔恪见这形，知自己应该哄她、偏袒她，但他真的开不了。

    这次是私会，次说不定是私通，甄珠在男女之事这方面，太没有分寸了。

    喜哪个男人，表白不成，就要药睡，睡错了人，可以拍拍就走，怀了，也可以不用男人负责。连成了亲，为人妻、为人母，还惦记着约会婚前没睡到的郎君。

    不知是天洒脱，还是没脑。

    想想，崔恪十分心烦意，照实回：母亲的虽有不对，却是你有错在先。

    甄珠听了更怒，抓过一旁的枕，狠狠砸他脸上，大声驳：我就是跟人喝了杯茶，我哪里有错！啊，我哪里有错！你们就是看不起我，看不惯我，挑我的错，不让我好过！

    回忆起萧夫人说的若是和离，你可以，孩留，甄珠越发脊背生冷，看崔恪和他娘就是串通一气。

    她颤抖着爬了床，拾起地面的寝衣披上，里的白浊沿着大汩汩往淌。

    甄珠赤足站在地上，冷冷笑问：你们是不是打算去母留？等我生孩，就把我休掉？

    崔恪被她问得心寒，没心没肺的女郎，一直对她的包容忍让、贴微，她都选择视而不见，反而发这样恶毒的揣测。

    崔恪叹了声气，满是自嘲：对，本就是奉成婚，跟了我，委屈你了。

    他说自己最不想听到的话：我门你就去找徐陵，看来真的是我耽误你们了。

    久以来的委屈终于爆发，甄珠将案几上的茶重重推倒在地，屋里摔得噼里啪啦。

    她站在一地碎瓷，指着肚怒骂：你说得对！如果不是你上我，我，我怎么会怀上这个小杂！

    见崔恪脸变得难看，甄珠心畅快，恶意补充：没有你，我早和徐陵双宿双飞，指不定孩都有了，而不是被你们圈在崔府，被迫生这个脏东西！

    一字字，一句句，崔恪听得心都碎了，他慢慢穿好衣裳，站定在甄珠面前。

    孩是无辜的，你要恨，恨我一个就够了。他睫低垂，里隐隐有泪，我也后悔，当初没在楼里找个娘解决，鬼迷心窍地要了你的清白。我娶你，我一直很想努力好，可的事勉不得，甄珠，或许我们真的不合适吧。

    他后悔了，他果真后悔了，甄珠的泪不知不觉掉来，她隐约觉得要失去什么，想张辩解。

    只听崔恪又说：我想娶的妻，可以蛮任，但心只能有我一人，她可以不知人间疾苦，但不能毫无悲天悯人之心。申州大旱，民不聊生，你纵在安也应有所听闻，在我为旱灾忙碌奔波时，甄珠，我不知你是怀着什么心，居然能赌气拿八千两银买衣服首饰。

    听完他一番篇大论，甄珠泪，呵呵一笑：对啊，我就是这样蛮横自私的人，你第一天认识我吗？怎么，嫌我你们家钱了？在你里，我不一直都是个没脑的草包吗，你他娘的还装什么圣人，对我指指抱多大期待！

    崔恪越失落，她越火上浇油，想夫唱妇随啊，找错人了！你救灾民关我事，别人的死活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山易改，本难移。崔恪听她恶言无忌，心只觉无奈无力，叹：你说得对，我是不该对你抱有什么期待，从我一开始求娶你，这就是一时脑发犯的错误！

    呵呵甄珠退后一步，光脚踩在破碎的瓷渣上，尖锐的疼痛得她涌泪而：崔恪，你终于说心里话了，你见起意，虫上脑，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