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叔 - 阿叔（上）

    原的沧剑派大弟，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现在却只是个天天跟乡丫胡闹的傻。

    这是句废话，傻总是喜看他，赵别有问过傻为何总是看他，傻总回答，“阿叔好看。”

    他和这傻相两月有余，翻来覆去的听惯了傻对他外貌的那两句赞，心里知问也是白问……

    赵别听了姑娘们的咬耳朵，握着锄的手了又，最后是一声的叹息，罢了回家取了佩剑便向着有“遗尘灵草”的王庄山去了。

    他起初是想这傻被村里的小姑娘哄去镇上逛庙会完了去了，便不甚在意，后又一算，这节日还有十来天才到，镇上现在也并不闹——傻并不是个跑的人。于是傍晚田歇时瞧见丫们推搡着嬉闹经过，其不见傻瘦的影，便拦了为首的丫。

    “你知那傻哪里去了吗？”

    傻总这么说，辅以专注的神。若不是经历了那档事，赵别会以为这目光里有不可言说之在里面。

    而那倒霉新娘就不必说是谁了，傻却不知自己境几何，也不知被抓新娘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胡被了喜服，然后拼命护着怀里的东西，着急着到底什么时候这怪能放自己回家。看日落了，月亮升了，破破烂烂的妖怪府里着红烛，好不容易烧了烛光，傻泪汪汪，才开始后悔自己背着阿叔跑，竟被人抓去可能再也见不的他的阿叔了……

    傻分明就是韩昭，却因失忆了，痴傻了，分外不同。

    他也梦到了那条蛇——那是驻守秘境宝藏之地的蟒。那时赵别给韩昭与其他两个弟取回秘境宝藏的试炼，却没想到秘境寒潭之竟有一条千年蟒，当即吞吃了赵别的亲传弟，剩韩昭与其缠斗，掩护师妹傅红叶使了灵箭传书向师门求救。

    待到赵别赶到，傅红叶已是重伤，看韩昭即将被蟒吞噬，而这蟒蛇周寒冰围绕非一般刀剑招式所能击穿，急之顾不得掐法决，舍推开韩昭，换自己了蛇腹——

    但此时傻并不恼，反倒是就势在赵别手心里蹭了蹭，快活：“醒了之后就看见阿叔躺在我面前，心里喜，就想看着阿叔……”

    也是午夜梦回往事惆怅，男人少有的起了闲聊的念，随问傻一句，不睡觉看他作甚。

    赵别心复杂。

    “……阿叔是天底最好看的人了。”

    “好吓人，阿叔被吃了，我见不到阿叔了，好伤心，所以我就醒了。”说到此时傻忍不住倾将脸贴在赵别怀里蹭了蹭，赵别后靠墙，无路可退，也就伸手推开了他。

    丫们虽然向往男女之，却也晓得这只不过是说书人为了十几日后的七夕庙会的烘衬，她们早过了会相信这类怪谈传说的年纪……

    可傻会信。

    “哎，你说昭哥儿是不是去那王庄的山采送心上人了？”赵别背后有几个小丫暗自咬耳朵。

    他不是迟钝的人，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的绪是藏不住的，陈茹月不喜他对傻的态度他一清二楚，但他心智有足够的磨练，并不会将旁人的光放在心上，于是便放了拱手与她们一行告别。可傻不知去向这件事仍让他心不妙起来。

    傻自失忆以来从未见过这

    赵别了似笑非笑的神。

    而此时傻又惊又喜，这是阿叔少有的主动关心他，于是磕磕的讲起了自己的噩梦：“阿叔，我总是梦到有一条好大好大的蛇，把阿叔吃去了……”

    窦初开的姑娘总是喜围着傻戏耍，也总是带着新鲜玩意儿逗他——那些不过是糙的小玩和吃，却总是能勾得傻满怀期待的望着赵别，又的看了玩一。

    傻却没想到刚跑到府门前就因郁的妖怪腥臭味儿熏得几作呕，忍不住扶墙呕了起来，一回更是脚吓得发——月光将一地的碎骨红照的惨败，小妖们死相异常惨烈，横是被捣碎的模样，各个面目扭曲。

    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另一那傻真如赵别所忧，只因听了一段玩笑话便独前去了那座荒山——更不巧是这传说竟是虚虚实实真假半掺，没想到这灵气稀薄的荒山竟真的引来了修为低劣的怪驻扎，更喜望外的抓了个仙似的人当新娘，此刻正宴请周山的妖怪前来喝喜酒。

    赵别顿了顿，“打扰姑娘了。”

    回忆至此，赵别手无意识的抚上脸上的疤痕，问：“傻，别人都说我脸上这疤吓人，你看了不害怕吗？”

    陈茹月心里一惊，“你莫胡猜，那只不过是个玩笑话罢了……”可说完一顿，她们知是玩笑话，傻却不一定知晓。

才从偏房搬到了有火炉的主卧。但仍是不老实，还总是半夜偷摸爬男人的被窝。

    世人皆是同床异梦，他和这个傻却截然相反。

    这般无视之，一日傻却不见了。

    傻一抬，发现看他的妖怪不见了，此刻倒是没那么痴傻了，忍着灼痛用喜烛的火燎断了手上的绳——亏的是那山怪熏心，怕用麻绳伤了傻的细，用的麻布捆的人，不然任傻将自己腕烤熟了也难脱——接着又解了上的布料，捂着怀里的东西就向外逃。

    府门新郎官言笑晏晏，府里新娘泪涟涟，正是人生悲喜加时，一阵令负责看守傻的小妖怪也不得不离了府，前去查看。

    赵别腻烦他如此这般跟在自己后面的样，别说满足他的心愿了，连好脸都没与他几个，因此从来只当没看见。

    却听傻果断：“不怕，”随即还有些小得意，“别人都觉得阿叔吓人，我却不觉得，那就是我多比别人得了阿叔的好，是我占便宜了！”

    陈茹月暗自撇嘴，她最是不喜赵别不善待赵昭的态度，这人明摆着把自己亲侄儿当作累赘的态度忒不近人，面上却不表示，只坦诚回答：“今个儿一天都没见到昭儿了，我还在猜测他是不是生病了正打算探望去。”

    原是金丹后期修为的赵别自是不怕这蟒，蟒蛇寒冰绕，外攻不破，里无寒冰保护的五脏六腑就成了弱，沧剑派副掌门提剑，剖开了蟒腹便戮了这孽障。

    原来这几个丫悄悄议论的是前几天从镇上说书人那里听来的传说，王庄之所以来了个山怪，便是为了生在那悬崖峭上的一株遗尘灵草，传说是将这遗尘灵草溶里，与人共同服，便可永结同心，生生世世不再分离。

    “陈姑娘。”赵别叫住了她，他生得吓人便不往丫们跟前去了，怕惊了她们。

    然而蟒外，韩昭因伤过重，已是奄奄一息。赵别便取那千年蟒蛇的丹给韩昭续命，一时救人心切，教那蟒蛇拼着最后的力气用毒牙从他的眉角划到了，自此留了这骇人的疤。

    分明是韩昭此人最是嫌弃这疤……

    陈茹月回，见是赵别再叫他，便有些怯生生的应：“赵叔，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