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偶遇

    作为一名成年女，孔柯看那些痴戏码的时候，总觉得抱人大求和的人都未免有太傻。

    如果对方铁了心要离开你，你怎么拦得住呢？装疯卖傻跪地求饶，只会让局外人觉得可笑又可悲。所以孔柯告诉过自己不要那么可怜的事，不要只会苦苦哀求的小白。

    她没想到白先才就是那样一个傻。

    那天晚上，白先才在黑暗里像一虎视眈眈的饿狼，张开发达的四肢将她困在床上，用一副致的歇斯底里的发着，癫狂得险些要了她的命。

    她当时怕得要死，求生的望一次那样烈，她终于明白，虽然她想要的东西还有很多，但孔柯最珍惜她这条命了。

    谁要都不行。

    今天是周六，没有什么事可，往常白先才会乖乖坐在沙发上和她一起办公，有时候还会给她温一杯。而现在她坐在客厅，看着偌大的电视屏幕，神不自觉的看向那扇闭着的门。

    自从她死里逃生把白先才赶去以后，他每天都来上门赔罪，白先才自己也不太清楚他为什么会那样，暴戾的绪像无法逃开的迷雾，遮盖了他的双，仿佛不可测的泥沼，他被彻底裹挟了去，如同毫无反抗之力的无辜羊。

    他还记得手扼住孔小咽的温度，肤的质，她的尖叫，孱弱的挣扎和不可置信的神。回忆里的每一幕都让清醒后的他惊悚到发麻。

    那样冷静却温柔，总是笑着看着他的孔柯，几乎惨不忍睹的在他手挣扎，淤痕和泪，一切宛如噩梦一般，让他片刻无法安宁，从睡梦一次又一次的惊醒。

    其实，就算孔小原谅他的话，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他想起刚拿到稿费搬到这里的时候，因为和家人吵架，他的心态不是很好，小有成就的喜悦被各各样的争吵压得几乎崩塌。

    那天他兴起，去楼的果店买完果回家，说实话他平时很少吃果，他其实算得上是有亚健康的那类人，不健康的苍白肤让他看上去更加沉。

    所有这对他来说真的非常罕见，在狭窄的电梯里，画着致妆容的、明显还带着刚班的疲惫的漂亮女会同他一起收捡掉落在地上的苹果，甚至还代不知所措的他向周围的人歉。

    小年轻就是好。

    似乎被误会了什么，他听见有阿姨这样说，耳朵忍不住的发，不知为何并没有反驳，拾起东西的动作甚至刻意慢了几拍，惹得孔柯忍不住抬看了他一。

    白先才没有想到更巧合的是，他的家就在孔小楼上，卧室正方就是孔小平常休息的地方，有时候还能听见孔小在窗边细声细语的打着电话。

    他克制着自己不去注意，然而更多不可言说的遐想纷沓而至。她在家会披发吗？披发也那么好看吗？她看起来像是职场女，说不定家里的风格和他完全不同？

    门去晨跑的时候，鬼使神差的，他走了楼的阶梯，明明电梯正常运行着。

    经过她的家的时候他忍不住看了一，然后立刻注意到门前极小却对他来说异常醒目的快递盒。

    他几乎不能控制的战栗，走过去的时候张得像准备行窃的小偷。其实他当时完全不必那么戒备，白天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去上班了，楼里空的，很少会有人路过。

    他走上前，甚至不敢碰那个小盒，只有他知自己多么变态又渴切的想要得知房间主人的一切信息。

    他快速扫视上面的姓名、联系方式，和熟悉的地址，仅仅和他的门牌号相差几个数，陌生的字被他极其迅速的印在心底。

    孔，柯。他缓慢的念，靠着冰冷的墙息，苍白的脸上浮现莫名的红，如果让不知的人碰见，估计会以为他患了什么急症。

    仿佛从这符号般的文字里汲取了力量，一个人来住以后，他一次觉得轻松起来，一气了十几楼，脸上满是意气风发的红。

    因为工作特，本又比较随懒怠的白先才，居然通过早起的方式逐渐摸清了孔小的日程。

    她早上一般七四十门，有时候会晚几分钟，可能是睡过了，午不会回家，晚上大概9半到家，周六周日有时候会加班。

    她厨艺似乎不怎么好，有时候他能听见楼锅碗砸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女的尖叫。第一次注意到的时候，他都快披上了外准备楼问她发生了什么，然后才闻到被烧焦的气味。

    他松一气，苍白的脸渐渐恢复正常，一回神才发现自己额已经冒了细细的冷汗。

    渐渐的，他习惯了踩和孔小巧遇，虽然没有搭过话，但能够看见她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享受。

    都说距离产生，可是越是了解孔小，越是这样浅尝辄止的接，白先才反而越压抑不住自己对孔小的探知，想要同她亲密的聊天，牵手，甚至其他更一步的事。

    仄的电梯里，几个人陌生人隔在他和孔小之间，电梯里一片沉寂，显然大家都不认识，只有广告屏上动着里胡哨的广告标语。

    他穿了运动服，在人堆里并不显，只是个有，可以轻松的看见提着包的孔小。

    她穿了一条简约大方的浅蓝裙，上面有白的条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冷淡安静，正拿着手机看着什么，手指时不时在屏幕上，应该是在回消息。

    她低着的时候，肩颈的肤一小块，白皙而莹，格外扎。今天是茉莉香，从复杂的气息里分辨孔小的味，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小游戏，可是看着专注在屏幕上的孔小，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机另一端的人上，他突然觉得心里涩涩的，有不甘心的觉。

    就在他还没清楚自己怎么了的时候，孔柯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轻轻息了屏幕，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她只看见楼上不知姓名的邻居好像是刚刚运动回来，着黑的罩，靠在电梯上闭目养神，线条畅又帅气，眉之间倒是有些疲惫的意味。

    居然没有汗臭味呢。

    她掐断飘渺的思绪，低，继续回起同事的消息来，没有注意到对方不正常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