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猫 - 15

    等埃尔默醒来，天还未大亮，熹微的晨光从窗外掉些许，柔金的颜让清晨多了一温柔。

    时彦早就起了，她正站在床边，一枚一枚的扣好衣扣，又一将军装的褶皱抚平。

    “官。”青年的声音还带着沙哑，听见他叫自己，时彦的动作停了，她没有继续去拿放在一边的军帽，而是转过来看着埃尔默，被背光的影挡去一半的面容很是平静。

    “小猫，我要回前线了。”

    埃尔默一愣。

    还耷拉在床上的尾突然就停止了甩动，无数话语在尖翻，嘴张了又合，最后，他只问了一个问题，“官您……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时彦摇了摇。

    战争会发展成什么样，从来不是她能预测的，她只知，只要前线还需要她，她就不会回来。

    她抬了眉看向抖着耳朵的埃尔默，语气平和地打断他未的话，“小猫，不要等我。”

    埃尔默陡然收手指，修的脖颈上结动，心里那些飘渺的愿景一冷却来，他看着时彦上军帽，又一丝不苟地将发丝别好，终于嘶哑着声音给答复，“……好。”

    时彦，算是肯定了对方的回答，她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在开门去之前，偏过看了埃尔默最后一，“照顾好自己。”

    “啪嗒。”

    房门开了又闭，光代替时彦，挤满她留的空白，安静了不少的房间，只有青年低低的呓语，“好……”

    时彦一走就是三年。

    在她离开的日里，埃尔默每天给缇娜准备好，就会打开光脑，浏览那些枯燥冗的军事报。

    他一遍遍看着那些似懂非懂的词汇，不知不觉间，对战事的了解就超过了绝大多数民众。

    他时翻阅最新的战报和表彰，又一看完平层次不齐的评论，他渴望看见时彦，又害怕看见时彦，每翻完一篇没有她存在的文章，他都会暗暗舒一气，却又觉得有些落寞。

    时彦上报的次数并不多，寥寥的几次报却也都是好消息，埃尔默认真地将那些报保存起来，却不会打开第二次。

    梅莎偶尔会来这里，她有时会和埃尔默聊聊天，但更多的时候，都是一个人端着杯，默默透过客厅的窗，看着外面那棵大的枫树。

    等凉透了，她会将它一饮而尽，然后起离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埃尔默的生活越来越像个普通人，他不知时彦了什么，但自从她离开，他就再也没有因为兽人的份而受到什么非难了。

    每当从沉睡惊醒，意识恍惚之际，他也会怀疑时彦是不是他杜撰来的梦境，他们明明只相过一个多月，却绚丽的像是光了他前半生所有的好运，温到让他不敢翻开回忆。

    直到某天半夜，他刚刚单了几份猫粮，光脑突然就响了。

    是猫粮了什么问题么？这样想着，他拉通讯界面，却在屏幕间看到一个字——

    “时”

    埃尔默的心脏突然开始剧烈动，他同意了通讯，又默默用左手住，生怕过于嘈杂的心影响了他的听力，然后他对着光脑，轻轻吐一句话，“官？”

    无人回应。

    奔跑声、怒吼声以及连绵不断的枪炮声却代替人声，轰轰烈烈地冲光脑，在他耳旁炸开一声又一声的惊雷。

    埃尔默忍不住用尾绞了小，他不自觉地咬着牙关，极力克制右手的颤抖，在他快要将的衣服抓破时，终于有人说话了，“小猫。”

    那个还在剧烈息的女声有些低，它夹着杂音又透过光脑传过来，不可避免的现失真，但埃尔默还是听，那就是时彦的声音。

    心突然就落回了原。

    他将贴近光脑，声音大了，“官，我在。”

    “小猫……”时彦的厉害，简单的一句话断成零散的节段，在过于明显的喧嚣声，被抹去了好几个音节，“……把信息素……清……打开……”

    什么？埃尔默还来不及细问，通讯就被挂断了，他看着重新到猫粮界面的光脑，抿着起楼。

    官刚才说的应该是信息素清除系统，到底了什么事……

    凭着记忆打开了系统，没到有任何不同的埃尔默站在控制板前，有一没一的甩着尾。

    就在这时，门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他一愣，立刻将面板收回去，又快步走向门。

    “嘭——”还没接近，大门就轰然打开，一血气的时彦被两个人反剪着胳膊，直直撞他的视线。

    她垂着，透的白发凌地贴在脸上，颤抖的剧烈起伏，不过片刻，她的脚就汇聚了一小摊殷红的血。

    “你们……”埃尔默的瞳孔瞬间收缩成线，双耳后贴，他半弓着握了拳，睛死死盯着住时彦的两个人。

    “小猫……”在他想冲过来之前，时彦抬起，勉说完了话，“把……缇娜……带来……”

    闻言，埃尔默猛地看向她，只见女人惨白的脸上满是冷汗，双却是一片通红，她的瞳孔散大了不少，看上去像是被什么影响了理智，随着息，汗一她的睛，又将角一起染红。

    这是……埃尔默隐隐明白了一，他了，“好。”

    当他转上楼的时候，压着时彦的那两个人也动起来，缇娜的房间和时彦的房间是两个方向。于是在三楼楼梯，略微快了几步的埃尔默和后几人肩而过。

    在接近时彦的瞬间，血腥气扑鼻而来，狂肆地冲他的鼻，然而在腥气之，他却锐地闻到了一清凉的苦味。

    那是……埃尔默猛地闷哼一声，双手握了面前的扶手，他着气扭过死死盯着时彦的背影，突然觉得荒谬又不可思议。

    那是……猫薄荷的味。

    …………

    等他把缇娜装猫包，走楼就看见梅莎已经等在那里了。

    见他来，梅莎伸手接过猫包，又解释：“缇娜会在我那里住一段时间，小彦是知的。”

    埃尔默一言不发的，他了气，才稳着声音回答了她，“多谢您，梅莎医生。”

    看着他飞红的尾和眸里的，梅莎摇了摇，从空间钮取一支针剂递给他，“打了会好受一。”

    埃尔默，毫不犹豫地将一推，被猫薄荷勾起的终于重新平息去，他掉空针，再次向对方了谢。

    见埃尔默的呼恢复平稳，梅莎看着他绒绒的猫耳和尾，突然有被命运捉的无力，她叹了气，决定把当初隐瞒的分告诉他。

    “在那两个校官来前，我们还有时间，”她指了指餐桌，“坐吧。”

    青年抿了没有说话，又像对方第一次上门那样，随着她坐。

    “你应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