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猫 - 12

    时彦走后，梅莎坐在原位，从资料卡调了一大堆检查报告——白纸黑字间的鲜红从未消失，就如同燎原的野火般，从最开始的星星，燃成现在连绵的一片。

    一条条冰冷的数据背后，那人终会不可避免的衰弱去，直到，死亡。

    她没法继续放任她了。

    梅莎了气，收起了所有资料。

    …………

    从平台回来之后，时彦就一忙碌起来，离家的时间也越来越，一天、两天……

    将羊倒盆，看着缇娜慢慢踱过去，又低优雅地着，埃尔默无意识地甩着尾，默默在心计算，他已经五天没见过时彦了。

    这里除了他和缇娜，空无一人。

    见着缇娜完了羊，毫不留念地转就走，埃尔默浮一层浅浅的笑意。

    “叮咚——”

    就在这时，从未响过的门铃突然调的宣告了自己的存在，埃尔默怔了，转向着大门走去。

    是谁……

    还没等他走近，大门就轰然打开，有着一金发的女人熟稔地走来，对方像是毫不意外他会在这里，在看到他的时候，只是抿了浅浅一笑。

    梅莎看着猫耳青年无意收缩的瞳孔与炸开的尾，语气很是温和，却没多少商量的意思，“你好，你就是埃尔默吧？”

    在青年默不作声地后，她又说：“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一谈小彦。”

    小彦是……时彦么？等反应过来，埃尔默就发现自己随着对方在餐桌旁坐了，而那个女人很自然的呼唤ai，为他们都倒了一杯。

    看着杯袅袅升起的白气，他抖了抖耳朵，突然到有些焦躁。

    陌生人的突访让他焦躁，对方的熟稔让他焦躁，不知真假的来意也让他焦躁……但是，对方既然能轻松的这里，至少时彦是知的。

    如果是官的意思……埃尔默垂了眸，缓缓放松僵的。那不论是什么，他都接受。

    只要，是她的意思。

    …………

    梅莎将埃尔默的一系列表现都看在里，她大概能猜这个兽人在想什么，却懒得费时间去安抚他。她只是端起杯，浅浅抿了，就开始讲述自己想说的事。

    “你了解小彦么？”

    闻言，埃尔默愣了愣，他了解么？

    他只知官是个少将，军有不少人都崇拜她；她总是穿着一军装，又将发一丝不苟地罩军帽；她偏好味清淡的营养，但如果没有，她什么都能吃；她总习惯地笑着，却只是……习惯而已。

    她好像，一直都很悲伤。

    但他并不知她为何悲伤，他不了解她。

    埃尔默抿了抿，突然到有些难过，“不了解。”

    并不意外埃尔默的答案，梅莎放杯，目光空空落在那些烟气上，似乎被扯某段回忆。

    “事要从十七年前说起，那时小彦不过二十，才刚刚从军校毕业，还没上过战场。”

    “理说，刚毕业的军官会到战事平稳的地方锻炼一年，再据能力派往前线，但小彦毕业的那年，是战事最吃的时候，多前线相继告急。”

    前线告急……埃尔默无意识地收了手指，就听见梅莎慢慢吐了气，轻柔的声音如同叹息，“她自愿去了德里肯。”

    如同被大雨浇透，埃尔默陡然觉得浑冰冷，寒意从尾椎慢慢攀上麻木的大脑，他徒劳地张了张嘴，短促的气音在徘徊，却只能发一声模糊的咕哝。

    而梅莎的讲述还在继续。

    理说，刚毕业的新人指挥官不应该去德里肯这样危险的地方，但时彦的以及在校时的成绩，让军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小彦是个很优秀的孩，哪怕从来没上过战场，她也很快在德里肯站稳了脚。”

    从尉官到少校，又从少校爬到校，很多人需要几年乃至几十年才能达到的目标，她一年就走完了。

    “升到校之后，她接到的第一个命令是辅助另一支队，完成秘密任务。”梅莎顿了顿，突然转移了话题，“你知小彦的父母么？”

    在青年沉默着慢慢摇了摇后，她又接着说：“她的父亲不好，在小彦记事前就去世了，而她的母亲是名将，当时小彦的母亲，也在德里肯。”

    埃尔默心突然涌一不妙的预。

    “辅助队一共有三支，每支都是满编的三十人，由上校带领，而他们所辅助的队有五十人，小彦的母亲是最指挥官。”

    梅莎突然闭了嘴，周围一安静来，埃尔默看着对方，却到太一一地、痛的厉害，血的奔在他耳边爆开一阵又一阵的尖啸，他艰难地甩了甩脑袋，从那些杂音挣脱来，嘶哑着声音问：“后来……呢？”

    后来……梅莎有些不忍地闭了闭，轻叹声，“后来，任务，四支队，一共一百四十人……”她竖起一手指，又静静地看着青年，慢慢吐后半句话，“……只有小彦活了来。”

    时彦的母亲不合规定地、将最后的机会给了她，所以，她活来了。

    只有她，活来了。

    在那些质疑、敌意与冷漠，活了来。

    …………

    躯失去了控制，指节到发白，如同溺者最后的挣扎般，的尾缠着椅，瞳孔极速收缩后又猛然放大，埃尔默脱力般的靠上椅背，却一声音都发不。

    别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无言的哀求无法阻止梅莎，她整理了心，又继续说了去，“虽然小彦在那次事故活了来，却也伤的不轻，等恢复的差不多了，她又申请回到了战场。”

    “她确实是个的指挥官，自从回去之后，那些闲言碎语就迅速的平息了去。”

    时彦到底也是个受害者，在她回到战场、回到队之后，那些说着风凉话的人，在见识了她的指挥能力后，很难再继续诋毁她。

    当时彦被授予少将衔时，那段过往就再也没人提过了。

    只是……“我本来和其他人一样，都以为小彦早就走来了，直到她确诊了Ψ辐病。”

    “得了这病的人，不适合继续参与星战，因为宇宙的各线会使病迅速恶化，对全的官都可能造成损害，是辐病比较麻烦的一，但如果脱离星战场好好调养，能大大延缓病程展，像健康人一样生活也不是不可能。”

    “小彦确诊的时候，战事已经平稳多了，当时军在讨论后，也同意了她退役调养。”时家世代从军，军到底也念了不少旧。

    “但小彦她自己拒绝了。”

    梅莎地叹了气，又拿起放凉的喝了一，“直到那时我才知，她早就想死了。”

    看着战友、母亲接连倒，被脑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