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完结

    程延清扭就瞧见这一幕。

    舟舟哥哥别那么小气只给周渔看，也给我们看看啊，再往上掀，脱掉最好，他不仅嘴上调侃，还要去帮忙，他刚才肯定是憋气了，周渔，你再替我摸摸。

    程遇舟面不改，有本事自己来摸。

    大广众，众目睽睽，谁像你这么没没脸，程延清突然收手，捡起帽在程挽月上。

    原来是啦啦队上场了。

    半场的言辞像是打了血，赢得非常漂亮，最后合影的时候还有人过去送，他要先回宿舍洗澡换衣服，其他几个人就在校门等。

    程遇舟去年就拿到驾照了，他开的是程国安的车，程挽月昨天晚上说想来周渔学校，他早上就拿了钥匙，程国安在他们门前就猜到了，知程遇舟有分寸，就睁一只闭一只没说什么。

    晚上回去吗？

    月月住家里方便一些，程遇舟打开副驾驶车门，让周渔坐上去，他还站在车旁，一只手撑在车门上，稍稍低着跟她说话，留在这里会影响你复习，我去她家待着，等你和言辞考完一起回白城。

    夏天穿得少，一就能看到她手腕上的红绳。

    三那年的元旦她上的，考完没多久她就摘了，上次去南京看他的时候又上了，对她来说这似乎不仅仅只是一普通的红绳。

    他想了很时间。

    我好像还有一印象。

    周渔抬起，里闪着莹亮的光，什么印象？

    现在不说，程遇舟看着还在不远打闹的兄妹俩，程挽月，你晒不晒？

    我帽上的翅膀掉了，言辞说回育馆帮我找，我要等着。

    你来车里等，车里凉快。

    不要。

    程挽月蹲在地上，程延清站在她后帮她挡太，等言辞从校门跑来之后才上车，商量着去吃猪肚。

    从家里走的时候说好晚上八之前要回去，本来想着时间充裕还能在附近逛逛，结果一顿饭就吃了将近三个小时，程延清和言辞都喝多了。

    周渔宿舍距离校门近，她先到，程遇舟看着她去了才小跑几步追上言辞，言辞比躺在车里鬼哭狼嚎的程延清好不了多少，只是没那么多坏病，喝醉了也安安静静的。

    言辞递过来一烟，程遇舟接着，他把烟戒了，上没有打火机，等言辞燃后用他的。

    脚边有好几只猫，都被言辞喂习惯了，不认生。

    宿舍楼里也住着大四的学生，正是毕业离别时期，宿舍门都是侣，两个男生站在旁边有奇怪。

    明明是我先认识她的，比你早了好几年，言辞先开打破沉默，醉后上的距离没那么明显，说话时脸上也带着浅淡的笑意，父母去世后，我像是怔了，很一段时间都不知自己在什么，为什么会那样，甚至还想过自杀，我虽然比她大两岁，但远不如她，甚至还没有程挽月想得通透。

    程遇舟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从来都没有怪过你，至于我，多多少少都有私心。月月是单纯地希望你好，怕自己的病会复发，又要回到无菌病房，每天只剩吃药输检查，其它什么都不了，这好不容易见了面，总有说不完的话。

    今天吃饭桌上空了一个位置，言辞想起卿杭，还没有告诉卿杭？

    程延清上次遇到他，在电话里没说几句，月月就哭了好久，顺其自然吧，程遇舟联系过卿杭几次，他都很忙，对了，你把票退了，考完开车回去。

    行，言辞也没有跟他客气，完又很无语地笑声，真他妈烦人，你能不能稍微防着我？

    程遇舟灭了烟，那算了，你还是坐火车吧。

    这才像那么回事，我和她要一直在这个学校待到大四，你是得时时刻刻都要有危机。

    当然，都不是认真的。

    周渔考完最后一科，收拾好行李，几个人一起回到白城。

    家里落了一层灰，洗洗也了小半天，外婆百日，周渔要去山上看看，程遇舟在她门前就买好了香纸，坐在院里等她。

    两个人顺着小路爬上山，在山上待了很久，山的时候晚霞特别漂亮。

    第二天要给程挽月和程延清过生日，周渔就住在程家。

    言辞和程延清去超市采购，周渔负责糕，程遇舟去买仙女，他回来得快，洗了手帮她一起切果。

    老太太一大桌的菜，每个人的味和喜好都照顾到了。

    程挽月习惯过零再蜡烛切糕，还有好几个小时，午吃完饭后拉着人陪她玩牌，输的人要跑到街上大喊三声程挽月是大女，让着她，她觉得没意思，不让着，她总输，输了就耍赖，又说要去周渔家摘杏。

    言辞从家属楼里翻到一辆旧自行车，程挽月霸占着后座，程延清只能跑着追。

    周渔和程遇舟慢慢走在后面，两红绳，她左手，他就右手。

    家里没人，很多杏都被摘了。

    程延清脱了鞋爬上树，程挽月嫌他磨蹭，你行不行，不行就来，让言辞上。

    言辞你现在就上来，让她看看到底谁不行。

    言辞动作快，还没抓稳，树枝就一阵剧烈摇晃，看都不用看就知是程延清，别晃了，一会儿你摔去又要讹我。

    程延清不服气，笑死人，今天谁先去谁是孙。

    他们一边吵一边摘，程挽月摊开衣服在树接着，偶尔会砸到她，她生气快消气也快，程延清说两句好话她就忘记了，先从篮里挑了两个大的给周渔。

    周渔在池边洗净，往嘴里，两边都得鼓鼓的。

    程遇舟伸一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戳了戳，笑着说，你小时候比现在胖多了。

    周渔把嘴里的东西吐来才能说话，不是胖的，我那是完智齿了。

    那时候是冬天，她穿得多，还着帽，只看脸的话就是个小胖。

    我听人说猜灯谜有大奖，就特别想去。

    关于那场灯谜会，程遇舟早就记不清了，他记得的是广场旁边的那个小摊，赢到了什么？

    洗衣粉，周渔双手比划了一，这么大一袋，带回家用了好几个月，还有照片呢。

    还有照片？

    邻居帮我和爸爸拍的，要看吗？

    想看。

    他们还在树上，程遇舟跟着周渔屋，她从屉里拿一本相册，一页页翻到程遇舟想看的那一张。

    程遇舟看了很久，最后才注意到在她后球场奔跑的一抹影，五官很模糊，但能看清球衣上的数字。

    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

    言辞摘够了，从树上来去池边洗手，程延清提起篮试试重量，程挽月在院里喊周渔。

    走，我们回家，程遇舟牵着周渔的手，回我们的家。

    周渔收拢手指，握，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