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黑板上的考倒计时越来越近，同学们都卯着一劲儿准备跨越那分岭，冲破牢笼飞去。

    卿杭跟你联系过吗？

    他不怎么用社件，也从不发动态，有时候我给他发条微信，他半夜才回。

    连程延清都这样，更不用说程遇舟，他看着程挽月一天比一天蔫，也试过联系卿杭，但没问什么。

    言辞呢？

    他啊，还是那个样，熬过最后这几天吧，程延清一只手搭在程遇舟肩上，看场的人打球，这件事也不怪你，他和周渔本来就不可能。

    程遇舟面不改，我从来不觉得能怪到我上，当然，更怪不得周渔。

    臭不要脸，程延清笑着骂他，得亏你姓程，是我程延清的兄弟，不然他早揍八百次你了。

    嗯，您面真大。

    怎么着，听你这气，很不服啊！

    两人几句话就闹成一团，追着从走廊跑过。

    周渔晚上熬得晚，课间趴在桌上睡着了。

    傍晚时分，窗外夕红得像火。

    这是考前最后一个晚自习上课前十分钟，她被笑声惊醒，恍惚地睁开，看见男生们在外面打闹，程延清被放倒在地，爬起来拍拍灰就又追上去。

    三刚开学的时候也是这样，不是上学还是放学，一群人总在一起。后来，饭桌上的人越来越少，以前坐不，胳膊挤着胳膊夹个菜都能戳到彼此，后来坐不满，还有空着的位置可以放书。

    看着他们俩从走廊另一边走过来，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言辞考当天才来学校，他和周渔在相邻的考场。

    他基本每科都提前卷了，周渔还在检查解题过程，他就已经卷，低着从教室外走过。

    学校大门站满了陪考的家，铃声响起那一刻，每个人心里都松了一气。

    钱早早好了一桌饭菜，把家留给孩们，自己去了程国安那里。

    程延清行把言辞拽过来之后第一个跑去买酒，也是第一个倒。

    他有醉了就开始胡言语，小学的事都被他翻来说。

    言辞没理他，他又卷起，指着小上的疤痕，还有，我上这个疤，是不是你拿笛打的？

    那次是你先犯贱，我都记得，程挽月帮言辞说话，阿渔，你也记得吧。

    周渔有印象，他们小时候打架是真的打，言辞大一岁，比程延清，程延清大多时候都是被摁在地上求饶的那一个。

    好像是他先把言辞的发剃了。

    就是啊，程延清偷拿我爷的推，趁言辞睡觉，在他脑袋上剃了个十字。

    行行行，那次算我活该，程延清无所谓地摆摆手，又把目标锁定看戏的程遇舟，我也没少因为你挨揍吧！

    不记得了，程遇舟靠着沙发，推开程延清压在他上的一条，就算有，大概率也是你活该。

    我活该？程遇舟你最险了！我考倒数，你把奖状拿给我爸看；我打游戏，你假装认真写题；我帮一个哥们给班里女生写书，你跟爷爷举报我早恋

    周渔看向程遇舟，他说，分真实。

    还好意思说来，程挽月十分嫌弃，她被程延清影响，也想到以前那些有意思的事，阿渔，咱们俩也吵过架。

    是啊，也吵过。

    程遇舟随问了句，因为什么？

    周渔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一个男生。

    程遇舟，

    小学那会儿，六一儿童节要表演节目，就是舞，男生和女生搭档，我俩看上同一个男生，谁都不让，上课都在桌上画三八线，放学也不一起去小卖铺买辣条，程挽月边说边笑，后来老师安排我俩单独表演，不要男同学，我们就和好了。

    周渔接着说，挽月唱葫芦娃，我给她伴舞，一人分饰七角，又是劈砖又是，本来还想让我火。

    程延清也记得这个节目，当年真是红遍整个学校，我妈的相机里还留着录像，等你俩结婚的时候，我包个大屏幕循环播放。

    程挽月丝毫不慌，结婚？我才不结婚呢。

    刚才说到书，程挽月，你给言辞写过吧。

    怎么可能！程挽月像个被燃的炮仗，立炸了，都是别人给我写书，我怎么可能主动写！而且言辞是我好哥们，我们之间是纯粹的兄弟，你少诬陷我！

    越解释越齿不清，其他两个人一脸惊讶的表，程挽月被盯得浑不自在，恼羞成怒，扑过去掐言辞的脖，是不是你说去的！是不是！是不是！我要杀了你！

    言辞无奈，什么书，我压就没见着。

    那程延清这个贱人怎么知的！

    程延清贱兮兮地笑，因为收到那封书的人是卿杭，我刚好在场，亲目睹。

    上一秒还满脸杀气的程挽月仿佛突然被摁了暂停键，丢一句没劲就起跑屋。

    周渔跟了去，留三个男生在外面。

    程延清问言辞，我们15号搬去市里，来不来送我们？

    这个月15号？

    嗯，就是这个月。

    言辞想都不想，不来。

    不来嘛还要问这个月还是个月，程延清踹了他一脚，我去个厕所。

    程遇舟在言辞对面坐着，即使是晚上也能看来他黑圈很重。

    桌上的饭菜没吃多少，酒没少喝。

    程遇舟目光落在啤酒杯里的泡沫上，先开打破沉默，有和解的机会吗？

    言辞喝完杯里的酒，淡淡，没这个必要。

    行，程遇舟，表示知了，也拿起杯，仰喝完那杯酒。

    程挽月因为书这件事整个人都不好了，又哭又笑，周渔去帮她倒了杯。

    外面没声音了，程挽月探一个脑袋问，他们呢？

    好像去网吧了。

    气死我了，我明天一定要宰了程延清这条狗，她得什么平复心里的怒气，阿渔，要不要看片？

    周渔，

    可惜了，没把U盘带过来，没关系，程遇舟的电脑里一定有，让我去找找。

    程挽月去到程遇舟的房间，她显然没有经验，直接在搜索框里输AV，当然什么都搜不到。

    程遇舟都回来了，她嘴里还念叨着真不科学。

    程挽月，你是回去睡，还是在这儿睡？

    我要回去磨刀，程挽月走到门，看见他嘴角的乌青，你嘴怎么了？被谁揍了？

    程遇舟说，被你的暗恋对象揍了一拳。

    程挽月被踩到尾，起来掐他的脖，你给我等着！

    她气哄哄地楼，脚步声很响，周渔半信半疑地看着程遇舟，真的？

    嗯，疼的，程遇舟拇指过嘴角，你帮我看看，牙是不是歪了。

    你低一，张开嘴。

    程遇舟左手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