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活儿好吗？

    外婆今天过生日，一个老朋友来了，周渔得帮忙饭，就告诉程遇舟家里有客人。

    明明在一个班，抬不见低见，可刚分开就开始想念。

    现在放假都盼着能早去学校，她不知别人是不是也这样。

    刘芬年轻的时候也得一手好菜，周立文去世后，她神了问题，饭总分不清盐和糖，自己家人能将就着吃，但有客人来，如果端上桌的菜味很奇怪就太失礼了。

    外婆和老朋友在聊天，刘芬在厨房喊周渔，周渔连忙放手机去帮忙。

    你们是哪天考？

    每年都是六月份考。

    刘芬说，不要去太远的地方，市里也有很多好学校，你离家近，我安心。

    嗯，周渔低低地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两个老人牙齿都不好，吃得慢，外婆其实不记得这个老朋友了，但聊起以前的事，还是能想起一些，饭后周渔把提前买好的糕拿来，上蜡烛。

    火光映着外婆苍老的面庞，外婆笑呵呵的，突然拉着周渔的手给老朋友介绍说这是她外孙女，刚生时才六斤重，一就这么大了，学习好，又懂事。

    周渔有想哭。

    她上一次哭还是在医院太平间看到周立文的遗，有工友一直在医院守着，没换衣服，只随便洗了脸，但没洗净，发上还有灰，脖也是黑的，她就想着，爸爸每次班应该也是这个样。

    后来，连周立文葬那天她都没有掉一滴泪。

    刘芬把糕上的樱桃留给了周渔，并不是多好的东西，但糕上只有一颗樱桃，以前也是，家里无论谁过生日，她都把樱桃留给周渔。

    周渔眶酸涩，低着默默在心里许愿：希望外婆命百岁，希望妈妈健康。

    程延清躲着程挽月，周末都在老太太家。

    网友秦一铭发来游戏邀请，和一条语音，你叫上三儿，我又被他拉黑了。

    谁是三儿？程延清小声嘀咕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扭看着程遇舟，他不会是在说你吧？

    程遇舟在写卷，连都没抬。

    程延清憋着笑去玩那把吉他，你叫我声哥，我就告诉你一件事。

    你先说，价值够，叫爸都行。

    周渔和言辞不仅现在没在一起，以前也没有谈过，严格意义上来讲，你算不上纯正的三儿。

    他话音未落，纸上的笔尖就停了来，半分钟后，程遇舟起把程延清摁在沙发上，再说一遍。

    靠靠靠！胳膊要断了，程延清嗷嗷叫，你他妈轻，有这么兴么。

    程遇舟当然兴。

    他第一天回来就撞见言辞和周渔在巷里，那亲密的姿态很难不让人误会。

    这叫以德报怨，学着啊，程延清爬起来肩膀，我虽然不掺和你的事，但有些话还是得说，言辞是跟我一起大的哥们，周渔和程挽月的关系你也知，我们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他的意思是让程遇舟稍微收敛一，至少在考之前不要影响大家的关系。

    程遇舟开学就和言辞同桌，通过几次考试看了言辞的实力，考比的是综合实力，运气只占很小的一分，除非他自己放弃，正常发挥况基本不会失误。

    周一早上升旗仪式，周渔来得晚，跑楼站在班级队伍最后。

    校讲完话之后有几个人要念检讨，只有程延清这个拉架的写了满满两大页，等他念完，程遇舟借鉴他最后一段，言辞借鉴他倒数第二段。

    台后李震把言辞叫到旁边说话，程延清站到男生那一队，程遇舟刚好补在周渔后面。

    年级主任声音浑厚洪亮，场都有回音。

    天气冷，周渔背在后的手指尖红红的，后面的程遇舟往她手里了一个手贴，她意识握，却没想抓住了他还没收回去的手。

    在她松开之前，程遇舟勾住她一手指，往前站了，用挡住这藏在满场学生和老师底隐蔽的一幕。

    刚起来的手贴越来越，周渔手心都汗了，但依然没有办法无视程遇舟着被他勾住的那手指轻轻挲产生的意。

    程延清假装看不见，解散后跑去勾住言辞的脖一起上楼。

    所有学生都要回教室上课，这个时间楼里很拥挤，周渔和程遇舟混在里面，表面似乎和周围的同学没什么区别，程遇舟始终都走在周渔后面一级台阶，每次她被挤得往后仰，都像是在往他怀里靠。

    次数多了，连周渔都在怀疑自己是故意的。

    到教室所在的楼层就没那么吵了，程遇舟在教室之前问她，元旦放假，你有没有事？

    周渔算算时间，还早呢。

    我想提前预约元旦那天晚上的时间，早问，机会大一些。

    正是风的位置，程遇舟往旁边站了一步，我应该排在程挽月前面吧。

    周渔看着他上那件被风得鼓起来的校服，里面好像只穿了一件卫衣，他不冷吗？

    她左右看看，趁没人注意，把手贴他兜里，挽月说，我要和她最好。

    程遇舟说，别理她，她就喜抢我宝贝的东西。

    我会告诉挽月的。

    告诉她什么？

    她偏过，声音很低，就是你刚才说的话。

    程遇舟装作听不懂的样，什么话？

    教室里有人叫周渔，她顺势走去，程遇舟忍着笑意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教室。

    月底了场雪，气温骤降。

    上课的时候，言辞的咳嗽声很明显，自从上次樱桃罐的事之后，他和周渔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程挽月虽然嘴上喊着不同意，但其实每次一起吃饭都会把周渔旁边的位置留着程遇舟，吃完饭回教室的路上如果程延清没有力见一直往程遇舟那里凑还会被她瞪。

    唐倩上次毫不遮掩地当众说要追言辞，但之后许久都没有动静，她突然现在一校门，还是坐在那辆托车上烟，手里拿着一朵玫瑰晃来晃去，经过的人都会往她上多看几。

    她没有校门，也没有违法纪，门卫大叔也拿她没办法。

    白天雪落到地上就化了，晚上校门的斜坡结了一层冰，表面铺着薄薄的雪，周渔脚底了一差摔倒，程遇舟在后面扶住她，程延清跑过去搭在他肩上，程挽月见状也推着言辞和卿杭过去，几个人从斜坡去摔了一地。

    程挽月笑着爬起来还要再玩，听见不远传来哨声，就往校门外看了一。

    唐倩朝她挑了眉。

    程挽月立就来气了，看看言辞，又看看程遇舟。

    她是来找谁的？算了，反正找谁都不行！

    正门只有一个，想避也避不开。

    唐倩笑看着言辞，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