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我要回家

    程遇舟这话听着似乎没什么不对。

    周渔和程挽月关系最好，程挽月又总跟程遇舟在一起，他们认识并且互相熟悉也正常。

    程遇舟问言辞要不要去吃饭，两人短暂对视，言辞摇，自己回家了，程遇舟也转屋。

    厨房里饭菜的香味飘上楼，覆盖了房间里原本的香气。

    程遇舟躺在床上看着天板，心就算再不好，考虑之后还是打了个电话。

    哇！儿，你终于想起来还有个妈妈要关心了。

    我这还不是不想破坏你和我爸的二人世界，程遇舟太了解自己的父母了，妈，有个案你应该会很兴趣。

    电话那边的程太太故作失望，哎呦，原来是关心我的工作，行吧，你说说。

    去年有个煤矿井坍塌导致三死六伤，几个合伙的煤老板跑的跑，躲的躲

    其实去年事故发生之后，有媒报过，但没有后续，该煤矿是否属于违法开采，是否在开工前就存在安全隐患，以及对遇难者家属的赔偿问题，都需要有人站来回应。

    程太太就是这一行的，程遇舟请她帮忙于公是合合理，于私纯粹是在给他爸添麻烦，夫妻俩这次闹矛盾的主要原因就是她的工作。

    跟程挽月一样。

    开学之前的这几天，程挽月就没有消停过，程国安被她闹得都大了，偶尔午休息两个小时都躲到老太太家。

    白城一每年的分班表都贴在场的公示栏，程延清已经提前问好，就不用太早到校，到时间了直接去教室。

    你们都在一个班也就算了，程延清为什么也能混去？

    程挽月倒不是非要和他们一个班，她朋友多得是，在哪个班都不会寂寞，只是对程延清的名字也现在一班持有怀疑态度，程延清和她半斤八两，比她不了几分，你是不是背着我搞小动作了？

    程延清了声哨，怎么可能，你哥是那人吗？

    他一把勾住程遇舟的脖，正要说什么，周渔和卿杭一起走校门，卿杭先看向这边，周渔随后也注意到了。

    隔着人群，目光对视了一秒钟，彼此就错开视线。

    程遇舟原本准备把程延清放倒的动作收了起来，推开他往旁边站，周渔过来和程挽月说话，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卿杭先去教室，程挽月在他走远之后才对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两个男生都以为她还在为收养的事耿耿于怀，只有周渔知这两个人不久之前还在巷里接吻，但她的注意力不在他们上，所以没有注意到卿杭从程挽月边走过的时候往程挽月手里了张纸条，因为她在想怎么跟程遇舟打招呼。

    程延清和程挽月在两边，周渔和程遇舟自然而然地就走在了间，兄妹俩打闹的时候，她的手臂会和他的碰在一起。

    他还没有校服，穿着那天的衬衫，扣解开了，像外一样穿着，里面是一件T恤，那天她穿着的时候，衣摆垂到了大，也幸好从江边回去的路上没有什么人。

    昨晚过雨，早晨空气有些凉，周渔再次被程挽月推着往他那边靠，碰到他时能受到他的温。

    她无意识地攥背包肩带，手指都有些发麻，以至于有人走到面前了她都还没有回过神。

    程挽月的教室到了，术班也在这一层。

    这是我哥，上次给你看过照片的，程挽月介绍完程遇舟，又介绍自己的朋友，这是锐，术班的，你们认识一吧。

    锐大大方方地盯着面前的男生看，她笑着说，本人比照片更帅。

    你好，程遇舟打了声招呼，他手在兜里，用手肘轻轻碰了一周渔的胳膊，走了。

    哦，周渔跟着上楼。

    程挽月解释，他对不熟悉的人就是这样，熟了就好了。

    锐其实没太在意，普通帅哥多多少少都有个，更何况这么帅的。

    嘿嘿，很懂嘛！

    班主任还是去年带过一班的李老师，他连续带了七年考班，经验很丰富，还没有排座位，让大家先随便坐。

    程延清很有自觉地去了最后一排，程遇舟在卿杭旁边的空位坐了。

    周渔和认识的女生坐在一起，位置在程遇舟斜后方，第一天各科老师都没有正式上课，先把复习资料发来。

    他好像没睡好，趴在桌上睡觉，手背都压红了。

    周渔帮忙发习题册的时候从他旁边经过也没多看，喜是一困扰，困扰着被喜的人，也困扰着喜的人。

    言辞一直没有来学校报，晚自习前，周渔被叫教室。

    李老师打过六次电话，言辞都没有接，如果过了报名日期再班来，其它学生会有意见，李老师惜才，不忍心看着自己曾经的学生就这样堕落去，他要开班会，班会结束还要一个个收学费，所以请周渔去言辞家看看，晚自习课之前能劝来最好，实在不行，明天早上一定要到校。

    就算李老师不开，周渔也会去的。

    言辞不在家，周渔又去台球厅找，还是没人。

    台球厅的人告诉她，言辞应该在0719。

    0719是镇上的一家酒吧，周渔还是穿着校服，就算只是去找人也显得格格不。

    周渔问前台，请问，言辞在这里吗？

    在啊，在包厢。

    能不能把包厢号告诉我，我是他朋友，找他有急事。

    前台直接带她过去，就是这间。

    谢谢，周渔刚完谢，包厢门就开了。

    一个矮胖的男人着上半从里面走来，站在走廊里左看又看，他脸上有刀疤，嘴里骂骂咧咧地，姓言的小跑哪儿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他后还有一个女人，是一家成人用品店老板的女儿，前两年辍学了，听说在跟一个混混谈恋，周渔之前在台球厅见过她，她也在找言辞。

    说明言辞不在包厢里，周渔就没过去，转准备离开的时候，听见有个服务生找领班说厕所被人反锁了，里面的人待了很久，一直不声，也不开门。

    周渔不知怎么回事，心里有些不安。

    她在领班找人的时候先去厕所敲门，言辞，你在里面吗？我是周渔。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一不确定的声音，周渔？

    低低的，很沙哑，有些模糊，像是溺的人濒临绝望时抓到一救命稻草般，周渔甚至没有听那是言辞的声音，直到他又自我否认，不会是周渔的，她不会来的

    是我是我，言辞，我是周渔，你把门打开。

    锁扣转动的声响很重，周渔把门推开，看见言辞满脸红地靠在墙角，他应该是喝酒了，但又不像单纯喝醉那么简单。

    周渔过去扶住他，他上的度不太正常。

    言辞，你是不是不舒服？

    言辞突然抱住她，声在她耳边说，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