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梦

    空气有桃的味，是从那罐饮料里散发来的。

    房间里的唯一的光亮在电影最后一幕结束后沉于黑暗，周渔靠在柔的沙发上，闭上睛后，其它官就变得相对更加锐。

    她能听到他慢慢靠近她时衣服布料和肤产生的窸窣声响，搭在他脖的巾掉在垫上，沙发往陷，多胺、苯基乙胺和去甲肾上素这些神经兴奋剂在黑夜里不受控制地疯狂分，促使她心加速，他应该是听见了她不同寻常的心声，所以才会在没有征求她同意的况捧起她泛红的脸，她受到他手掌不同于她时间暴于空调凉气里的肤的度，然后，是一个吻。

    她开始想要知他嘴里是什么味。

    他似乎也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他在这方面有着过人领悟力，比她先找到突破。

    原本捧着她脸的手改为握着她的后颈，这一变化就透了一势的意味，她被迫仰起张开嘴，他的就伸了来。

    是荔枝。

    新鲜的荔枝果柔，过于丰沛，甜得尖发腻。

    她不知是里那些神经兴奋剂分过多导致了大脑耗氧量增加，还是氧气全被他的卷走了，只觉得这即将缺氧的窒息已经无法缓解心难耐的煎熬。

    她甚至没有办法维持坐姿。

    他的手贴地绕到后面托着她的背，减缓了冲力，她像是倒在绵绵的云朵里。

    知了的声音好吵。

    他察觉到她因为一些不重要的外在因素分心了，不太兴，但他没有说来，只是原本温柔克制的吻突然加重力。

    知了的叫声更吵了，盖住了她细微的声音。

    她的脸一定很红，她想睁开看看他是不是也一样，虽然电影结束房间里没有一丝多余的光亮，应该看不清什么，但她还是很想看。

    屋有些泛黄，窗外天光大亮。

    外婆在那棵杏树走来走来，嘴里一遍遍念叨着：树上的杏哪里去了。

    原来，是梦啊。

    如果他知坐在自己旁边看电影的这个不太熟的女生有那么的一面，心里一定会觉得不舒服。

    周渔闭上，地叹了气。

    幸好是梦。

    今天是天，周渔起床洗漱，端了盆去浇。

    老太太走近，盯着她看了好久，你是哪个？

    周渔从盆里摘了一朵红的太，别在老太太耳朵上。

    我是你的外孙女。

    老太太又认真看了一会儿，摇说，认不得。

    认不得就算了。今天有送亲的人去车站，很多人，你不要跟着人家走，走丢了就找不到家了。

    我知，我不走，我哪里都不去。

    外面不太，周渔就把作业拿到院里写，邻居过来借醋，看着她直笑。

    周渔以为自己脸上沾了墨，但没有。

    姨，你笑什么呢？

    邻居怀着六个月的，之前没少吃这棵树上的青杏，虽然刘芬对谁都一样刻薄，两家也经常因为一小事闹不愉快，但她对周渔没什么偏见，还总让周渔帮忙教她大女儿写作业。

    阿渔，昨天晚上送你回来的小伙是你同学吧。

    周渔觉得莫名其妙，送我回来的小伙？我是自己回来的啊。

    昨晚闷，邻居在院里乘凉，睡得晚。

    呦，阿渔还害羞了，明明是个小帅哥送你回来的。

    她和婆婆一起看着周渔回来的，弯容易发生通事故，多装了一盏路灯，周渔和平时不太一样，提着背包蹦蹦地回来，还在路灯转圈，她都担心周渔突然松手把背包扔路。

    你昨天兴得像小时候拿了奖状放学回来找妈妈要奖励，又是唱歌又是舞，还朝着路灯大喊不要不开心，送你回来小帅哥就隔着几米远跟在你后面，一直看着你屋了才走。

    在周渔早上起床之前的记忆里，她看完电影就回家睡觉了，这条路上没有发生任何不同寻常的事，经过邻居提醒后，她好像想起来了一些。

    是程遇舟送她回来的。

    她像个兴奋过度的多动症患者在他面前又蹦又，聒噪了一路。

    还跟他说：失恋了没什么，不要不开心。

    邻居走后，周渔捂着脸倒在床上，她昨天大概是吃错药了。

    今天超市客人多，她午的班，班的时候对账发现错了，少收了十几块钱。

    这是她第一次错。

    她自己心里清楚今天确实不像平常那么专注认真，补钱也不冤枉。

    准备班，余光注意到一个清瘦挑的男生走超市，看清不是他之后悄悄松了气。

    程延清，有事吗？

    那肯定是有事，没事我也不会来这儿找你，程延清把周渔叫到超市外面说话，三班一个同学说言辞在台球厅睡了一天一夜，现在还在那里，我去言辞家敲门，家里确实没人。

    周渔知言辞为什么总在台球厅睡觉。

    家里太安静了，一声音都没有，他睡不着。

    我一个人叫不动他，你跟我一起去。

    你自己去吧，我要回家。

    周渔，你不能对言辞太狠心，程延清正，他挡在周渔面前，没让她走，在台球厅里玩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也知，他万一有个好歹，那时候你再后悔就没用了。

    程延清说完，周渔没有任何反应，从他旁边绕过去。

    这次程延清没有再拦她，只是在原地等着，五分钟后，她又折回来，朝台球厅的方向走。

    这五分钟是她试图自我说服和自我说服失败的过程。

    程延清迈开双，他，步大走得快，没一会周渔就落在了后面。

    烧烤店里已经有一些客人了，程延清在外面等周渔到了一起上楼。

    三楼烟味，很难闻。

    程延清推开门走在前面，绕开几个咬着烟的混混，在沙发上找到了言辞。

    言辞趴着睡的，看不清脸，黑T恤有些皱，了腰上的纹，是一个字母：Y。

    程延清叫了两声，他没反应。

    周渔从包里拿杯，拧开盖，把大半杯浇在言辞上。

    连程延清都懵了，旁边一直看着这边的那几个混混对着周渔哨起哄。

    半分钟后，躺在沙发上像是睡死过去的言辞慢慢坐起来，他发在滴，顺着睛到，他没说话，冷漠地盯着周渔。

    叫醒了，周渔对程延清说，你看着办，我回家了。

    程延清，行

    他话音未落，言辞就突然拽住准备离开的周渔，周渔没设防，重重地摔在沙发上。

    言辞你什么啊！周渔是我叫来的，她也是好心，你别伤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