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耳朵红了

    程挽月是县的女儿，和程遇舟是堂兄妹，她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叫程延清，程遇舟比她们大两个月。

    她只有在有事求程遇舟的时候才会叫声哥。

    哥，一起去我同学家摘杏。

    不去。

    树太了，她爬不上去，不拉上程遇舟本摘不到几个好的。

    天天打球有什么意思，去呗，喜吃，又不远，咱们走着去，就当饭后散步。

    程遇舟没兴趣去摘果，更没兴趣和妹妹一起散步，你叫程延清。

    他忙着呢，没空理我。

    他能忙什么？

    程挽月极为鄙夷地哼了一声，忙着献殷勤，天天朝九晚五，比我爸妈上班都积极。

    老太太也说，去吧，别总闷在家里。

    程遇舟被拽着门，太刚落山，风还是的，小县城有小县城的好，他虽然不是在这里生的，但没少回来住，也不算陌生。

    周渔家靠近火车站，程遇舟回来那天火车后打车从她家门前的路经过，天暗，再加上他心不算好，没注意到路边有棵杏树。

    就是前面那家。

    你带钱了吗？

    那是我同学，不用给钱。

    还有几个烧饼没卖完，周渔在看摊，程挽月远远朝她挥手，阿渔。

    周渔抬起看到了程挽月后的程遇舟，他边走边给谁回消息。

    周渔没想到他会来，有些愣神，程挽月问她晚上吃的什么，她竟然说吃的米饭，明明是面条。

    那是我哥，程遇舟，程挽月往后扬了一，等程遇舟走近了又介绍周渔，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周渔。

    程遇舟收起手机，对上那双笑时也有短暂的惊讶。

    一个星期能遇见三次。

    你好，他先打招呼，就像第一次见面。

    周渔笑了笑，你好。

    程挽月已经开始研究是脱鞋上树还是穿鞋上树更安全，刘芬从对面领居家来，听她说的话应该是邻居借走家里的东西用坏了，程挽月叫了声阿姨，她没作理会，骂了邻居两句后直接屋了，刻薄又没有礼貌。

    一大小脾气的程挽月像是习惯了，本没有放在心上，外婆呢？

    周渔说，在屋里看电视。

    程挽月从兜里掏叠成方块的卷，朝周渔眨，外面好多蚊，我去你房间。

    嗯。

    哥，多摘啊，不用跟阿渔客气。

    她熟门熟路地去了周渔房间，留程遇舟摘杏。

    周渔问他，你的鞋吗？

    程遇舟低看了脚上的球鞋，还行。

    那就穿着鞋吧，光脚容易被树枝刮伤，而且树上有些小虫。

    程遇舟试了一，抓着树枝借力，很轻松地爬上去了。

    他兜里的手机掉来，周渔手忙脚地跑过去，差没接住，就是屏幕有刮了。

    没事，你帮我拿一。

    哦，周渔屏幕，再抬起，程遇舟已经爬到第二个树杈，你小心。

    树上面的杏大，程遇舟踩着手腕细的树枝试探重量，觉得没问题又往上爬了两米。

    站稳了吗？

    树叶繁密，他往看，少女双眸亮晶晶地盯着他。

    我去拿件衣服在面帮你接着，你摘了往扔。

    程遇舟，行。

    周渔屋，程挽月正趴在书桌上写卷，她打开衣柜找了件外，准备去之前低看着手腕上的红绳，想了想还是摘来放衣柜。

    程遇舟尝了一个杏，甜得发腻。

    你站着别动，我往你那里扔。

    他能准地把易拉罐抛垃圾桶，周渔也觉得他扔得肯定比她跑来跑去接得准。

    程遇舟连续摘了三十多个，个个都稳稳地落在衣服里，周渔只需要站着不动就好了，她一直仰着，他抬起手去摘的杏，T恤随着他的动作往上，风一，里面空的，天亮度足够视力很好的周渔看到他的腹肌。

    周渔移开，连树上的杏掉来都不知躲，正好砸在额，她疼得倒一凉气。

    我就只看了一，又没多看。

    什么？程遇舟没听清，砸到你了？刚才那个不是我扔的。

    周渔低着不看他，没什么。

    大分杏都熟透了，不摘也是被鸟吃或者烂了掉在地上，程遇舟就把够得着的全摘了，程挽月要多少就拿多少，剩的留给周渔。

    程遇舟踩着树到地面，周渔指着院里的池告诉他，那边可以洗手。

    周渔想起那天在超市，他没接她的纸巾，就没再多此一举。

    你发上有片叶。

    他手是的，只随意动了动脖，叶掉在脚边。

    没事吧。

    周渔茫然地看向他，嗯？

    程遇舟说，额红了。

    周渔这才摸了摸被杏砸到的地方，没事。

    他的视线往。

    耳朵也红了。

    程挽月抄完卷走来，看到满满一篮杏很满意，也没洗就吃了一个，哇，好甜，比超市买的好吃多了。

    周渔莫名地松了气，过去帮她挑大的，可以多拿。

    嗯嗯，我带回去给吃，程挽月从不跟周渔客气，等你把英语作业写完，我再来摘西红柿。对了，18号我过生日，你一定要去。

    周渔在超市收银只是兼职，有事可以调班，好。

    那我们走了，程挽月把篮递给程遇舟，朝屋里喊，阿姨再见，外婆再见。

    没人理她，她也不在意。

    程遇舟拎着篮往回看，院里已经没人了。

    谁会跑这么远来买烧饼，怎么不在城里租个门面？

    程挽月说，阿姨也不是为了赚钱，就是找事吧。

    哦，程遇舟只是随问的，刘芬那古怪的脾气和待人事的态度也不像是能好生意，你同学在跟谁谈恋？

    程挽月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阿渔谈恋了？

    猜的，程遇舟总不能说他回来第一天晚上就看见周渔和一个男的在小巷里接吻。

    程挽月无语地翻了个白，我哪知。

    天黑了，街上人少。

    程挽月晚上在老太太家睡，就和程遇舟一起回去，在大门外遇到言辞。

    言辞，你吃饭了吗？

    他从对面家属楼来，黑T恤，黑，连鞋都是黑的，像是刚睡醒，但依然显得冷漠。

    程挽月朝他晃了晃手里的杏，刚摘的，特别新鲜，你要不要？给你分一半？

    言辞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直接从程遇舟边走过去。

    程挽月看着言辞的背影叹气，程遇舟觉得好笑，竟然还有第二个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