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 - 分卷阅读10

    受：“……”

    小姑娘登时就被噎着了。

    23

    超市回家那条路二人一起走过很多次，可没有哪次，受走得这么忐忑。

    生跟在他边，夕将二人的影拉了，铺在他们前。受还在想着生的那句哥，他叫得好自然，以至于受都愣住了。

    受家兄弟妹多，他上有哥哥，底有弟弟，不是没人这么叫过他，可生叫的好像不一样。

    他一叫哥，受耳朵都红了。

    更不要说，面前这人昨天才对他说喜他，要追求他。他一路走神，见着要拐弯，也直直走过去，生抓住了他的手腕。

    受登时一个激灵，瞪圆的睛就这么看着生，黑白分明的一双，掩在镜片，像极了林间的鹿。

    他手指，掌心宽厚又，直接拢住了整只细瘦的手腕，受结结地说：“你，你嘛！”

    生语气平静，“你走错路了。”

    受一呆，看了看路，顿时就反应过来，脸颊刷的红了。

    生波澜不惊地看着他，手却没有松开。

    受了手，生握得，他挣不动，小声地说：“你松开我。”

    生哦了声，五指一张，松开了他的手，掌心却残留着温的。二人路上气氛愈怪，受走得更急，逃跑似的，生拎着书包，不不慢地跟着。

    转过一个巷时，正见一个推车，卖的是砵仔糕。

    生停脚步，受闷走了好几步才察觉不对，犹豫着回过，就见生安静地看着他。

    受愣了愣，生拿着手机晃了晃，说：“想吃砵仔糕吗？”

    他一说，卖砵仔糕的小贩络起来，受慢腾腾地往回走了几步，问生，“你想吃啊？”

    生嗯了声，：“我想吃。”

    受看了那个小贩，不好意思坏人生意，挨近生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说：“不要买了，我了，家里还有呢。”

    生看着他那几手指，：“我要吃红豆的。”

    受想也不想，就说：“有呢。”

    生心里舒坦了，又：“还要别的味的。”

    受想了想，：“还有桂，椰，抹茶，芝士的，有你想吃的吗？”

    生说：“有，都想吃。”

    受看着生那张脸，他脸上伤还未好，着这样凶的一张脸，说要吃甜，竟让受觉得可的要命。

    受抿着嘴笑了起来，脸薄，又转过脸，错开了生直勾勾的神。

    二人一路回去，受问生，“你喜吃甜啊？”

    生：“喜。”

    受恍然，咕哝：“也是，这里的人都喜甜。”

    过了一会儿，受轻声说：“脸上还疼么？”

    生：“不疼。”

    受噢了声，看着巷里的老墙，墙面斑驳已旧，他小声：“以后还是不要这样打架，太危险了。”

    生没说话，过了许久，受似乎听见生若有若无地笑了声，然后说：“好”。

    受的心颤了颤，僵着不敢看攻，掌心被汗打，徒劳地攥了，目光一时间都无安放。

    24

    受年少离家，自己一个人漂泊多年，固守一隅，小心翼翼，却又努力地让自己过得像个人样。

    他会好吃的，生是第一个走他家，和他一起分享的人。

    受从冰箱里拿砵仔糕，他手艺好，小小的甜品得漂亮又致，摆在盘上，他看着生，小声说：“你吃吃看。”

    话里藏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期待。

    盛夏里天，受开了落地风扇，扇叶旧了，已经泛着黄，却依旧尽职尽责地呼哧呼哧转着。生洗了手，拿起一个尝了，冰凉沁甜，而不腻，他看着受，说：“好吃。”

    受有儿难为，却松了气，：“你喜吃就多吃一。”

    生嗯了声，二人对坐着，受掌心搭在上，不知怎的，怎么都觉着不自在，也不知是不是天，控制不住的面。

    他掩饰地起去台浇，台小，他却栽了许多绿植卉，每一株都照料得极好，有一株白玫瑰鼓起了小小的苞。

    受忍不住想起了生送他的木雕玫瑰，他了自己的耳朵，回过，却对上生的目光。

    生在看他。

    受的脸颊一又红了，从到脚都张地绷着，：“今天真，真。”

    生说：“我可以在这里写作业吗？”

    他语气虽然平淡，却问得很乖，毫无攻击，让人想起他当只是个生，家空无一人，孤零零的。

    受呆愣愣地啊了声，不会拒绝人，也不知怎么拒绝，犹豫了一会儿，嗫嚅：“可……可以。”

    生说：“谢谢哥。”

    受陡然睁大睛，生每叫一声哥都像是叫在他心里，敲得他的心脏直颤，受低声：“你别这么叫。”

    生：“嗯？”

    受看着生的睛，别过，掌心藏在后，搓了搓，糊：“不要叫我……叫我哥。”

    生一怔，抿嘴，哦了声。

    受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驳人面，伤人心，他本就比生年，这么叫也应当。受不自觉地说服自己，看见生垂睛，沉默地从书包里翻试卷，忍不住：“哎——算，算了，你想叫就这么叫吧。”

    受说：“我了你八岁呢。”

    生没说话，抬直勾勾地看着受，直看得受不好意思，仓促地转开脸，低声他，“你快写作业吧。”

    生说了声好，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受上，心想，他没有见过比他更心，更不会拒绝人的了。

    他这样，简直是在诱惑他得寸尺。

    25

    生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听过另一个人的声音了。

    生父母离世后，他曾经跟着姑姑一起生活过一阵，那时他姑姑婚姻破裂，自顾不暇，尽她待生很好，住了半年，生还是回了老宅。

    这是他家老宅。

    生心不在焉地拨着手的数学卷，厨房小，隔着一扇老旧的推拉门，受就在厨房里准备晚餐。

    生本来想帮他的，受手里拿着两个西红柿，不自在地杵在门边，结结地拒绝他，说，你去写作业，我不用帮忙的。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受张得差将指甲都掐西红柿，生才退了步。

    受当时就松了气。

    推拉门半关着，玻璃门，隐约能见受在里忙碌的影。生笔尖了几个来回，目光仍停留在受上，他微弯着腰，手里切着西红柿，声音也轻，好像怕打扰自己一样。

    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