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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掮客，顾名思义，是肩膀上搭着东西的人。掮客行当的低贵贱，就在于你肩上搭着的是什么。

    阿森是掮客，似乎还是个很成功的掮客，因为他老板的生意黑白兼有，阿森的是桌面的那些。

    他自诩走到今天全凭运气，比如正缺个年轻又是新面孔的帮手，比如正好要钻一钻何二叔的空，恰好就叫他遇上了何牧云。

    "我接的这单生意，是个大活儿，你二叔这儿不过是里极小的一分。"阿森带着何牧云去了城北的一不起的普通民居，"市里不好细说，这里是我的地方，没别的人，说话方便些。"

    他还是那副大学教授的打扮，坐在柔的黑沙发上，终于一亦正亦邪的气质来。

    何牧云有儿害怕，可是他想着刚才吃饭的时候阿森说的话，又咬牙把那儿不安摁了去。

    他说如果这一回活儿的漂亮，留来帮他几年，他就送自己去英国。那个时候，江映桥已经在英国待了好几年，一定许多事都放了，都想通了。

    阿森可真了解他啊，何牧云想，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

    "你说吧，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但是我话说在前面，谋财可以，我不想害命。"何牧云端起阿森递过来的小茶杯，一饮而尽。

    "小伙，茶不是这样喝的，尤其是功夫茶。要一抿着，品一品里的味。"阿森拿起泛着温泽的青绿茶盏，重倒了一杯递过去，"就你这样的，害命的事我也不敢让你，放心吧。"

    这一回，何牧云喝得很慢。

    这茶可真苦，可是苦涩的在腔里开，居然尖的味上尝到了一丝清冽的甘。

    先苦后甜，就是这个意思吧。

    为了日后能重新见她，吃苦又算什么呢？

    比起后去缅甸的贼窝来说，这一趟，一儿都不苦，更像是初赌场的人，先给他一儿赚。

    阿森要的，是二叔的私账。

    这有油可捞的生意的人，都有两笔账，他们何家也不例外。

    他爸发家，起自搭上了茂林集团边负责他们宁州业务的儿老刘，拿了集团所有档楼盘样板房的装修。

    这一招很聪明，知自己队伍小，专才是最好的法。只要搭上了茂林集团的大船，人家指里漏一，就够一家人吃一辈了。

    他爸虽然在家里是个人渣，了门还是很聪明很会看脸的。帮着老刘把报上去总的账得漂漂亮亮不说，总派来宁州的人，有些老刘不方便面的事和说的话，都是何家的人面打。

    如今他二叔虽然蠢一儿，又更贪一儿，但是他爸当年打的基础还在，只要不大，这个小公司就是稳稳当当的好生意。

    这也是为什么二叔不惜撕破脸把江家往绝路上也一定不能让何牧云一脚的缘故。

    不知是不是报应的时候到了，事就在这时候起了变化。

    茂林集团的创业一代老了，退来要让太接班上位。老臣们怕年轻人新官上任三把火，更怕被不懂事的愣青抓住了把柄，再不好捞油，所以底铁板一块，让新来的年轻老总无计可施。

    想也知，那些老们好捞得久了，就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了，如今再要让去，肯定狗急墙。

    茂林集团接班的太是老二，真正有能耐的其实是，可能因为是女的，不让她接班。不过能人是掩不住光芒的，她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的理，于是教她弟弟表面上八风不动，稳坐钓鱼台，她私底从外地这些承包商和供应商开始查漏。

    她找的就是阿森的老板。

    茂林集团总要找鸟，何牧云要替江家一恶气，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

    一开始，阿森还打算仔细帮何牧云策划到底该如何手，如何混何二叔的圈，如何找对人打听消息。

    何牧云无所谓地笑了笑，"说实话，我跟他家是早闹翻了的。真要去近乎，人家反而要防着我，何必呢？直说吧，我把他手机和笔记本电脑拿来给你，行不行？"

    阿森没想到他这样简单暴，愣了半秒，也不得不认同这样最快最好。

    "好，我等你消息。"

    *

    当然此后的很一段时间里，何牧云跟着阿森学了很多东西。

    但是二叔那一回，是完完全全他自己安排的。

    计划当然是要计划的，只不过，他算计的是二婶。

    二婶那一句"我上辈欠你们何家的，我给你们，不得好死"，始终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虽然是气话，里的不甘和愤懑却是真的。

    也难怪她不甘心。

    她辛辛苦苦地家里家外照应着，儿不用，老公还在外找女人。为了她儿，只能睁一只闭一只假装不知，打落了牙齿和血吞罢了。

    她的怨恨有多大，爆发来的能量也就能有多大。

    这样大的恨，只要一小小的引线，一就能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