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目三 落魄千金上我 （2）是想拿我寻个乐吗？

    连翘心思玲珑，早就让仆妇们烧了。

    陆归一开，就有侍女们次第屋，上前来侍奉顾决沐浴驱寒。

    汽升溅，白一片雾气弥漫。绣着翠竹的纱屏挡住了陆归的影，也暂时遮蔽住了他冷冽的神。

    侍女们垂首屋，又低眉去。一片缄默之，顾决就已经泡在的里。

    她与陆归之间，仅隔着一翠竹屏风。只是那些藏在心里，早先预备要同他讲的话，此时却一句都说不来。

    因为陆归先她一步开。

    冒雨赶回来的厂督大人显然气急，声音要比往常要冷上不知多少倍。

    我方才问你的话，你还没回我。是你自己要等在那儿的，还是有人撺掇你的？

    这话听得叫人眉一，顾决不自觉往里缩了缩。

    自然是我自己要来的！

    她面前只有氤氲的汽。汽之，柔的面颊被蒸腾的雾气熏红。她的声音较平日也更为帖，与屏风外男冷的语气简直是一南一北，一东一西，要多不同有多不同。

    你很久没来看我，我想见你，所以才来看你。

    顾决轻轻又补上一句。

    只余二人的屋早已是另一方天地。女声音天然憨，小心翼翼的语气里带了一畏惧和讨好。

    陆归本来有满腔莫名的火气，此时却怎么都发不来了。

    他只清清嗓，转过去，收敛好那些不该有的怒气。

    往后不必如此。你自有你的好去。只安心养好你的。这些多余的事，往后还是不要再了。

    顾决愣住了。

    大人方才说什么？

    她不由得反问。

    在一片连呼都消失的静默之，屏风外那男一字一字，继续说着些令人十分无措难堪的话。

    天安郡县令赵武。听闻你与他曾经议过亲。如今他回京叙职，又四打探你的落。我命人查过，他家并无妻妾。你若是愿意，我明日便派人将你送到他府上。

    温尚可，此时却叫人觉得滞闷地不上气。

    顾决今日是来对陆归表白心迹的。

    谁曾想，他打得是这样的主意。将她送到别人府上······他只当她是个玩。厌烦之后，就想将她转赠他人吗？

    大人是想拉拢赵武？

    顾决轻声，轻得不能再轻。

    拉拢他？

    男的声音依旧十分冷，并非如此。

    那大人是想羞辱他？

    顾决轻笑声。她就是要同陆归对，他越是不豫，她便越要笑声来。

    也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大可放心，我把你送去，是要他娶你为妻，日后绵延嗣······

    陆归不耐起来，声音越发绷，话至尽，还微微一哽，显然带了隐忍的怒气。

    顾决却浑然不顾，只笑着柔声：我为何这么想？我只是大人府上的侍婢，世落魄不说，名声也不清白。赵武娶我妻，日后必定会被人笑话。他是寒门的人，必定看重名声。

    她又垂，漫不经心：就算他如今还念着往日的分，可日一久，他对我必生怨怼。大人若不是为了羞辱赵武。难不成，您是想拿我寻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