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枝的男人

    他时不时说些讨喜的话，颇有趣，程枝把睛眯成月牙状笑得枝颤。甚至笑得筷都掉在桌上。

    这动静让左南和程嘉扭看她。

    程枝便板脸：你们看什么？吃你们的饭！

    左南不说话了，程枝和谁睡觉是他不着的，他也没有资格去。程嘉还是一副乖巧安静的模样，埋扒着米饭。

    程枝这人就是闹腾，一回来就能让没什么人气的家里多许多嘈杂的声响。比如她把电视声音打开，把一堆衣服丢洗衣机清洗，常年吃灰的空调也打开，嘴里还能发笑声。

    那的人打来语音电话。

    程枝妖妖娆娆地，刚走到台就抱怨施展不开脚，只好回到了沙发抱起了抱枕。这回的大金主年轻气盛，年轻人嘛，总是似火，腻歪起来了不得，程枝再怎么还得伺候好他的绪。

    他非说这是谈恋，程枝也只能合他认了。

    我受不了，只跟你说话，光发消息还不够。年轻男人的声音好听，有磁又清透，语调里还比一般人多些洒脱不羁。

    你真讨厌。程枝跟他打骂俏。

    哪怕这个男人比她小七八岁，她也还刻意装成少女，谁让她在年龄上谎报了呢。她可从不随意跟他去开房，要去也只去他的房，是不把份证暴的。

    我就是讨厌鬼，时时刻刻想要扰你，谁让你那么可。那的男人也靠在沙发上，不过他的房寸土寸金，他把耳朵贴得很近，仔仔细细听程枝的呼。

    我要把你里里外外都洗刷一遍。他压低声音，威胁似的说。

    不就是想她吗？说得那么文雅。

    德行。

    程枝想，兴许他这是真把自己当成涉世未的小姑娘，早知她就别装这个清纯小白人设。作为有个老公还有个儿的女人，她不得不着鼻，说些没意思的话。

    你别这样，我这边还有人，小声。程枝故意跟他说，叫邻居听去不太好。

    男人以为她是住在外面另一座小区里，毕竟程枝之前一直告诉他她的家在那个地方，也没有多想。反而开说：以后给你换个房，咱们不要邻居，你想说什么说什么，想什么什么。

    说到最后，声音哑了。

    他就是馋程枝的，不可自。

    程枝挑挑眉：谁稀奇你那两个臭钱，死鬼，你以为我冲着这个来的？她还真是冲着钱去的，不过左挑右选也要找个看得顺的。

    我的错，我的错，我就是想对你好一。男人似乎真信了。

    程枝懂他们的德行，有的时候说什么假话他们都信，等没了，说真话在他们耳朵里也都是假话。这就是一来得快去得快的生。

    这事以后再说吧，你的钱也别随便。程枝讲。

    这都还没结婚就开始家了，枝，你这不是替我省钱吗？

    他总跟程枝说结婚的事，程枝一向是不信的，她认定这就个吊着人的胡萝卜。就算是真的，到时候她也就暴了，只能带着老公儿先跑了。

    程枝不是第一回跑了，以前有个归国富商，单，老婆死了，说要娶程枝，这吓得她立刻卷款跑人。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她不是怕事暴被人记恨，是怕左家人找上门来。

    程枝跟人聊了一个小时，饭也没怎么吃，等程嘉给她过递过来，她又矫地说：不要了，晚上减呢。

    程嘉知怎么让程枝吃饭。

    妈妈，你年纪也不小了，别跟年轻人一样习惯，你现在也很瘦，你要是吃不完，就随便吃两。饭都已经好了。

    程枝抵不住他的孝心。

    只能随意扒拉两。

    程嘉这才满意地收好碗筷端走，不过他没换双筷，反倒把剩的饭吃完了。程枝可没注意到这一。

    她毕竟不关心程嘉，只在乎自己的生活质量。

    程嘉，洗衣机里的衣服你晾一。

    程嘉顺从地去拿衣服。

    她洗了几件衣服，有条裙，有个薄外，还有吊带背心。但没有程枝换来的丝袜，程嘉问：妈妈，你丝袜在哪？

    洗衣机要给洗坏，程枝显然四不勤，是不会自己动手的。这况，不是任劳任怨的程嘉去，还能是谁呢？

    你找找，衣服堆里，换来了。

    她把衣服堆在一起，里面有她的丝袜，还有衣，房这么小，还真没地方堆她那些衣服。不过她也真没把自己这个三打不一个的儿当成一回事，程嘉胆那么小，在她里算不上男人。

    程嘉的伪装是十分有效的，至少在程枝面前，他永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