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玉竹

    宁朝始建初期，确曾盛极一时。

    不说遠，就自昌惠帝向前推三代，历代皇帝均心系天百姓，为万民谋福祉。

    可到了昌惠帝这儿，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的走坡路，许是祖宗打的基业太好，昌惠帝挥霍无度，极尽享乐之事，其年号虽为昌惠，可昌惠百姓之事却一件也未曾过。

    先皇崩逝的早，昌惠帝二十岁登基，如今，他在位这三十年来，宁朝战事不断，加上天灾连连，百姓生活已然十分疾苦，可昌惠帝仍旧苛捐杂税、广征徭役，大肆兴建奢靡无度的寺庙和行。

    宁朝百姓都在怨声载，偏偏如此形势，昌惠帝还有心思年年为自己的生辰大肆办。今年更甚，乃是昌惠帝五十大寿，所有在外的藩王、将领不论何地都得赶回盛京朝拜。

    言清漓也打算于这个节骨京，不过，她不能与宁天麟同行。

    在外界看来，她不过是个家落的私生女，从未离开过越州，就算宁天麟这六年来都越州，那也是隐匿着份的，越州百姓本不知这城里还住了位皇，是以他们二人没机会认识，也八竿打不着，她若想京，就只能自己动或跟着普通商队一起。

    小，您给老的银太多了，老

    刘阿婆。言清漓又将一份契给面前的老人家，对她真心的笑容，拿着吧，都是你应得的。

    此番京，她没打算再回越州了。

    她的仇人们都在盛京，无论如何她也要留在那里，所以就将顾府这最后几个仆从也遣散了。

    只是应当留个贴婢女的，这样才符合言小闺阁小的份，可惜她边无可用之人，又不想用宁天麟的人，便罢了。

    言小边的几个仆从，就只有这刘阿婆是尽心服侍的，她给了刘阿婆足够半辈生活的银，又为她置了小宅。如今她用了言小的，那么该由她来全了这份主仆谊。

    刘阿婆激不已，泪汪汪：那就让老婆再为小烧一顿饭吧，小您此去盛京路途遥远，一定要多加保重啊！

    与刘阿婆一起用过饭，言清漓将老人家送了去，之后，便独自去了顾家祠堂。

    祠堂里供奉的是顾家的列祖列宗，她这一年来从未踏过这里，可明日便要离开，走之前总该来上香的，谁让她占了人家言小的呢？

    言清漓对着顾家的祖宗，言小的外祖和母亲分别磕了后，又从袖取一个无字牌位，置于香案最层。

    她为无字牌位上了香。

    言小，此番我便要用你的份去认亲了，你放心，你生父欠顾夫人的，我会替你讨回来，你在盛京的家人们若待你不好，我也会帮你还回去。

    祠堂里烛火幽幽，仿佛真有谁在聆听一般，言清漓看着那无字牌位目光真诚、言辞恳切：只是你若在天有灵，当知我负血海仇，届时我若用了你的什么令你不喜之事，还望你能谅解。待我大仇得报，楚清一介孤魂野鬼随你置、无怨无悔。

    拜了三拜后，女走祠堂，影看起来是那么立，却又让人心疼。

    微风从门外来，她后的祠堂里香烛摇晃，隐约传来一声浅浅叹息。

    明日便要启程，言漓才猛然想起自己的行尚未准备。

    此去盛京快则一月，慢则一个半月，上只带着盘缠是远远不够的，路途遥远，有些荒凉之地没有驿站，说不定需要在宿野外，衣住行样样都需提前准备。

    从前在楚家时，琐事都有玉竹和沉香两个丫去打，她从未心过这些，这些日只忙着理宅里的事，倒是将这茬儿给忘了。

    如今天已黑，再去采买已然来不急，言清漓想了想，衣倒是能找一些言小往年的旧衣，就不知厨房里是否还剩什么粮了。

    正要转向厨房去，府邸的大门便被人叩响。

    顾府的宅不大，三院而已，夜里又静，言清漓站在院央听得清清楚楚。

    阿漓，是我。

    言清漓前去开了门，门外，果然是吉福推着宁天麟，见着她，那男温雅一笑。

    四殿？您怎么言清漓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她呆呆的看着那从吉福后走的女。

    那女约莫二十岁的模样，生的秀气，梳着妇人发髻，一布麻衣，她看到言清漓时里盈满了泪与遅疑，有些不确定的问：小？您是小吗？

    言清漓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女，动了动，声音颤抖：玉竹？

    脑里轰然涌被抄家那夜的回忆。

    那日是上元节，她正要带着玉竹和沉香两个丫鬟去看灯，结果尚未走到前院，就见官兵突然闯，称父亲犯了事，依旨来抄家。

    那些官兵不由分说的在楚宅里抓人，男丁直接殺了，女则被上枷锁，押囚车，要放到西北充军。

    她与两个丫鬟慌张的跑回后院，带上正在药房挑拣药材的母亲从小门离开。离开前，母亲持要回房取一样信。

    她们是罪之，即便逃了府也不了城，而城守军有个校尉受过父亲恩惠，拿着那信说不定能放她们城。

    当时势张，她不同意母亲返回去取那信，但母亲执意要取，还让她们先走，最后是玉竹将她们都推院，跑回去取那信，还与她们约好在城门的偏巷里汇合。

    可她们到底是连楚宅都未曾去，就被苏凝宇抓住了，苏凝宇殺了母亲与沉香后又放了一把火。

    她原以为玉竹也已经死了，没想到

    小！真的是您！玉竹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小！玉竹哭着跑上前，抱住了言清漓。

    【题外话】

    宁天麟：没自己人？这就给老婆送去。

    PS：距个和个男主场还有三四章左右，可使用技能珠珠猛砸作者脸来加速召唤。

    （为了求珠我已经不要脸了(?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