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星心 - 第66章

    早上七，许伟平腋夹着保温杯踏办公室，看见范晓志一个人坐在那儿抠嘴，不知在琢磨什么，竟连自己来都没察觉。

    许伟平说：“想什么呢，这么神？”

    范晓志朝他看了一，放手，地叹了气。

    “是你啊，老许。”

    许伟平是位年近五十的老刑警，除了偶尔要送小孙上幼儿园，几乎每天都是第一个到办公室。

    范晓志拿起手机看时间，果然快到上班儿，他面前的桌上还堆着泡面和泡椒凤爪的残骸，得不成样，但他一动也不想动。

    “瞧你有气无力的，”许伟平说，“昨天加班到几？”

    “哎……别提了。”

    范晓志回忆起前一晚上发生的事，心里有许多话要说，但是又不能说，憋了一肚，只能再次惆怅地叹了一气。

    许伟平：“怎么，盘不好搞？不行就找外援去，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范晓志把面前杂拾掇两丢垃圾桶，然后从架上了一本过期的杂志，掸净桌面，摇着脑袋唉声叹气：“盘已经修复了，里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白忙活。”

    “这很正常的嘛。”许伟平抚掌，“办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再说，那盘在化工厂泡过，本来就没抱太大希望，能拿来修就不错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范晓志言又止，这时候门外路过一个人，听见他们讲话，脚步一刹，把伸来：“老许，范晓志，你俩来这么早！”

    是侦查办的张远桥。

    老许招呼他说：“你也早啊，要不要来坐坐？”

    张远桥拿着煎饼豆浆，伸脚勾了个椅坐：“早饭吃过没有啊？来煎饼？”

    许伟平在家吃过了，门去接，范晓志没心吃，摆手说不要。

    张远桥上豆浆，往前拖了拖椅说：“一大早就听见你们讨论案，是化工厂那案？结案了？”

    “没有。”范晓志拿着一支笔在手上转着玩，“老板丢两个小姨跑了，特勤组赶到现场的时候，只在办公室的观赏鱼缸里找到一台电脑主机，盘我已经破解了，没什么有用信息。不知审讯的那两小姨怎么样了？我看呀，也没戏。”

    “不是说仓库里还有叁大箱海洛因吗？”张远桥分析，“死刑是没跑了，等通缉来抓人就完事，有什么好担心的？”

    “哼，小鱼背后还有大鱼呢。”范晓志转笔没转两，掉到了地上，他没去捡，“工厂缴获的毒品加工仪，残留成分可不仅仅是海洛因，还有小粉红。”

    张远桥“啊”了一声，惊讶神。

    “小粉红”是警局同事给osd736起的外号，因为溶于的时候，会呈现一淡淡的红，索直接就叫它‘小粉红’了。

    当然，作为新型毒品，736在市面上还有许多其他的名号，什么“快乐”，“摇摇乐”……光是今年上半年，毒品查就缴获了不少次，量虽少，但是对人的伤害却是普通毒品的好几倍，目前市里已经有7例死于osd736毒死亡的案例。

    但同时，它的源是唯一的——az，本市最大的犯罪走私集团，毫无疑问，这个组织背后藏着一条不为人知的毒品产业链，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抓到关键人。

    az贩毒案本来是前任刑警队秦箫牵的案，自从秦队因公殉职后，许多线索都断了，再加上警局人员调动，案迟迟没有展，耗费了不少人力财力，后来局里领导看不去，令先把案挂起来，在新的线索现之前，不再投过多警力。

    说来也奇怪，打那以后，az的贩毒活动也变得更加隐蔽了，几次扫毒行动都逮不到他们的踪迹。

    所以，这家化工厂制造osd736，那定是和az脱不开关系！

    张远桥的表实实在在是惊讶，这让范晓志有了成就，他弯腰从地上捡起笔，故作地慨说：“p市要变天了啊。”

    许伟平拿着电壶门接回来，听见范晓志的话，忍不住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

    “小，尽说胡话！”

    “哎呦，老许，你轻！把我敲脑震了都！”

    张远桥比范晓志虚两岁，格却是沉稳许多，考虑事更加周全。他回过神，笑了笑说：“这条鱼，确实够大。不过范晓志，光凭你一个人能钓得上来吗？”

    许伟平说：“什么鱼？”

    “鱼就是鱼，还能有什么鱼？”范晓志其实也没听懂，但他假装自己听懂了，晃晃笔杆说：“行了，大桥，你也别说我了，你最近忙啥呢？跟在张队后面混，是不是‘如沐风’？”

    他的张队，曾经的刑事二队张明泽，现在已经荣升为市局刑警大队，侦查办的一把手，也就是张远桥的现任上司。

    张队这个人，踏踏实实，没什么大病，就是开会的时候话比较多，随便一个什么会议，都能讲个把小时，偏偏大事小事都喜开会。温梓琪以前还私底吐槽他有大男主义。在事方面，张明泽确实是有些政治脑的，说话左一右一，不过他晋升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年初破的那场赌庄大案。

    有能力的人，到哪儿都会发光，这话一都不假。

    只可惜跟在后的属们，天天埋吭哧吭哧写会议记录和讲话心得，一帮血气方刚的将士是练成了速记员。

    张远桥受最为切，以前跟着秦箫没觉得什么，现在被调到张明泽手，办案程冗杂，颇有些不适应。他知范晓志是在开玩笑，吃了几煎饼，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上周截获了一批走私烟，其实没什么可忙的，比以前闲多了，我倒是羡慕你。”

    范晓志往后缩了一：“哎呀，你怎么能羡慕我，别在福不知福啊，我们几个人当，就你最舒服了，陆晨在塘南当派所所也舒服，就我最苦，天天倒腾这儿倒腾那儿。”说这话的时候，他确实觉得自己苦，语气也是真实意的。

    许伟平坐在电脑前拧开保温杯，举起来喝，闻言两朝范晓志一瞪，仿佛在说：你又？

    张远桥笑：“当警察的哪有舒服的？都是为人民服务。”

    范晓志愁眉：“是啊是啊，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

    办公室的另一个同事来了，跟他们打招呼，外面走廊上也陆续有人经过，张远桥抬手看了看表：“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一会儿还得开会。”

    “我也要开会。”范晓志冲他嚷嚷，“次再聊，什么时候有空叫上陆晨一起来聚聚。”

    早上十二十四分，市局叁楼会议室。

    例会结束，吕安常打着哈欠正要回法医鉴定心，突然被人逮住胳膊：“老吕，找你有事儿，跟我走！”

    他吓了一，回看见范晓志，顿时乐了：“找我有事儿？除了尸检，找我能有什么事儿？你这一脸菜，不会是便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