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美人 - 分卷阅读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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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捺不住的不安,这不安在父皇先前生病时都不曾有过。

    他怕父皇不过这一次。

    “这几日,我想去乾清侍疾。”他攥着楚怡的手

    楚怡连连:“应该的,你好好守着。”

    “你若怕太妃找你的事,可以先去母妃那里住着。”他说。

    “这我自己看着办,你不用为我心。”她说。

    她觉到了他的魂不守舍,连攥在她手上的手都在不住地颤。这绪在他这样沉稳的人上实在不常有,楚怡的心也跟着颤了起来,一阵阵的惶恐不安。

    她其实对皇帝没有任何可言。时至今日,她都没亲见过皇帝。所以纵使这个人是沈晰的父亲,给她造成的觉也依旧虚幻遥远。

    可她现在的惶恐不安也并非毫无理。

    这到底是古代,如若皇帝驾崩……

    指不准就意味着一场动

    第110章

    之后的数日,皇帝的病还算稳定。更让人欣喜的是太妃已拖了许久的病竟天天好了,太医说与柔凌时常陪伴在侧有关。

    “柔凌是个孝顺孩。”廖氏提起这事的时候很有些慨叹,“明明不兴去,也还是日日都主动去。陪太妃说话,也陪沈济玩,这么大的孩,难为她了。”

    对于六岁多的孩,这确实是很难了。

    楚怡意识地看了在外屋玩闹的月恒——月恒虽然刚满五岁,论年龄更小一,但她很清楚月恒到了六岁多的时候也不到柔凌这样“懂事”。

    但这个时候,她却觉得不那么“懂事”才更好。懂事早的孩除了极少数是早慧,余的大多是因童年不幸福。

    月恒沈沂都是实实在在的小孩,多大年龄就多大年龄的事,她觉得这样才好。

    .

    而后又过了几日便是除夕。皇帝病着,一切从简。太和殿盛大的宴取消了,改为各各自设家宴为贺。沈晰犹是一整日都在乾清侍疾,过了时楚怡上床睡了,在睡意朦胧到有人上床一醒过来。

    “……怎么回来了?”她边往里挪边打哈欠,沈晰往床上一栽,也打了个哈欠:“父皇睡了。我想着过年,回来陪陪你和孩们。”

    他说着已撑不住闭上了睛,楚怡坐起来满怜悯地给他脱衣服:“吃饭了吗?要不要让小厨房碗面?”

    “不用了,吃了一些。”沈晰又扯了个哈欠,问她,“怎么样,家宴上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大家绪都不,各吃各的。”楚怡一叹,“白日里我和太妃去翊坤问安的时候,看皇贵妃娘娘也是忧心忡忡的……皇上这病,到底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

    沈晰睁开双,沉了半晌,给了她一声叹息。

    楚怡哑了一哑,伏到他上:“你别绷得太。若真有什么事,大家还都指望着你呢。”

    东、翊坤、朝堂,乃至整个天,都指望着他呢。

    沈晰搂着她:“我知。”

    然后她觉到他在她耳吻了吻:“你好好的。这些日我虽然忙,但你若有什么事还是要赶着人到乾清告诉我,别自己扛着。”

    近来他连政事都可以放一放,反正有东官们盯着,也不了什么大事。可对她,他是真放不心。

    尤其是太妃这几日病好了,他总在担心楚怡被她找麻烦。若不是乾清那边不方便让楚怡和孩们去,他真想让他们都到那边待着。

    楚怡倒无所谓,轻松地耸了:“放心,我不是会挨人欺负的人。”

    沈晰轻轻一哂:“这倒是。”

    两个人这天都很困,聊着聊着就都先后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还是沈晰醒得早一些,看楚怡睡得还熟,就蹑手蹑脚地摸去书案边,熟练地拉开屉翻她的本

    她的本他看了几年了,已然成了一个固定的事项,可她还是没有发现。

    沈晰一想到这个便笑,边笑边翻开看了最近几页,最后看到了除夕夜刚写上的一句话:“什么时候才能跟沈晰一起过新年啊……唉。”

    唉。

    沈晰也兀自一叹。

    确实,他好像从没跟她一起好好过过年。这实在是没办法,每逢过年里的礼数都格外多,他要去乾清、去太和殿、去元日大朝会,她却是在封侧妃之前只能留在东,封侧妃后又要跑坤宁和翊坤

    如果是民间,这原该是阖家团圆的日里有些时候,确是少了许多平淡的享乐。

    就连今天,他也不得不再赶去乾清。既不能陪她过年,也不能给沈沂庆生。

    虽然尽孝也是应该的,但也的确是委屈她了。

    沈晰安静地将本收回,示意张济才研墨,提笔在桌上给她留了张字条:“今晚我还会回来,喂小太寿面。”

    .

    外,楚成睡了一年里最的一个懒觉。

    临近晌午时沈映看不去了,推门带着了屋,左看右看,让开他的嘴便茶。

    “咳——”楚成呛醒来,坐起便把枕砸了过去,“什么啊你!”

    “都什么时辰了!”沈映立在床边抱着臂,“有年初一就睡懒觉的吗?”

    “怎么没有。”楚成躺回去打哈欠,“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初一早起死大姨,初二剃死舅舅。”

    沈映:“?”

    后半句是没问题的,但前半句……?

    他认真思索了一:“前半句你从哪儿听的?”

    楚成绷了一没绷住,闭着笑起来:“我说的。”

    “咝你……”沈映把他扔到床边的枕砸到了他脸上,“快起来,好多东官上门拜年,全在正厅里等着,我都没好意思说你没起床!”

    楚成扑哧又一声笑,终于不得不起来。

    他知官们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皇帝这一次的形看起来不太好,众人心里都不踏实。

    可现在,作为东的臣,他们其实没什么可不踏实的,此时此刻应该是他们数年以来最为踏实的时候。

    从前与太针锋相对的睦亲王已无夺位之力,皇帝若此番真熬不过去,太便可毫无阻碍地登上皇位。

    再加上一朝天一朝臣。他们许多人的前程,恐怕比当的很多朝官员都更明朗一些。

    但话说回来,虽则在他看来此时无可慌神,他们慌神他也并不觉得奇怪。

    天病危这件事来得太大,大多数人一辈也就经历这样一次,难免觉得心慌意,难免觉得没有主心骨。

    .

    宜殿里,太妃仍旧恹恹的。

    太医说她已无大碍,好生将养着便可,她却觉得自己并无什么变化,仍和先前一样对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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