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荐河山 - 分卷阅读226

    “这闷葫芦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行远毫不犹豫：“傻。”

    还方拭非叫过大哥。

    何兴栋扯扯角，发现自己笑不来。说：“原来的何兴栋，多好。”

    “是。人人都想何兴栋。”方拭非说，“何兴栋是个好人。”

    何兴栋回忆起，这句话还是初逢变故时，他对他父亲说的。

    “我不想与你叙旧。”何兴栋冷声音，“是你叫我变成这个样的。”

    方拭非：“别说得你如今多惨烈一样，你不过是活明白了！”

    何兴栋不语。

    方拭非：“而我一直是明白地活着。你我一个梦里一个梦外，我叫醒了你，睁看清楚的人还是你自己罢。”

    何兴栋睁开，看见的是这个真实的人世。方拭非睁开……看见的是先前那官员说的亡国之徒。

    ……姑且也能算真实的人世。

    一行人发走了一日半，还是遇到了这群斜跨大刀的血气浪客。

    对面共有一百多人，看装扮有些糙。衣服过脏了，辨不颜。

    没有了家国的庇护，想来在这片土地上过得并不顺畅。朝不保夕，无人庇佑，空有自由，却前途未卜。

    队伍，甚至还有十一二岁的少年。

    与大秦军队相比，对面人太少了。本不可能劫走他们的东西。埋伏在此，显然是有话想说。

    方拭非也不急，既然遇上了是缘分，便同对面慢慢聊。

    “突厥人？”方拭非问，“你们拦路是要作何打算？”

    对方人气愤叫：“我们才不是突厥人！”

    方拭非：“那你们是何人？”

    “我们何人也不是。我们的落已被突厥占领，可我们不想服从，逃了来。”对方一段话说得磕磕绊绊，“大秦国力渐微，如今边境突厥士兵行动猖狂，已经横扫了好几个落。无论是西面还是北面，都有他们的踪迹，我们无从躲藏。”

    方拭非压低上，说：“我第一句话就不赞同。什么叫我大秦国力渐微？你们这是想说话的措词吗？”

    对方不方拭非说了什么，背书似得将后面的话先说来。

    “我不知你们大秦人如何看待我们，我们一路过来，只杀丑军，未杀过一名汉人。那些前来讨伐的突厥兵才是真正嗜血残暴。如果归顺他们，我们的妻女儿都将没有活路。你大秦向来以仁义治国，君是不杀生的。你们不杀战俘，不杀已经投降士兵，是吗？”

    方拭非同杜修远对视一。：“不错。”

    对面众人翻，在他们面前单膝跪。

    第151章 千骑万里来05

    方拭非被这场面唬得一愣。面上装作不动如山。

    “尔等是想要归顺我大秦？”方拭非说, “既然如此, 我需要知诸人真心。有何诉求？”

    对方怆然说：“我等为外敌欺辱, 家破人亡, 如今已无所畏惧，更无所图谋。唯有一事难以放, 便是血海仇。我等皆听闻大秦军队如今要重辟商, 愿尽绵薄之力。”

    他回过，示意那几位尚且年少的孩上前，抬手搭住一人的肩膀。

    几个面孔还很年轻，脸上却已没了这年纪该有的稚气。神或是疏离, 或是怨恨。一张张小脸布满泥泞，倔地站着。

    何兴栋的蹄受惊似得向前一踏。

    他说：“他们亲自目睹家人为人残杀，国仇家恨，此生难消。”

    方拭非：“我大秦为何要无故替你报仇？”

    对方急忙大声：“是我等愿为大秦利刃！”

    他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可无奈限于大秦官话不利，难以。憋得面涨红，才吐一句：“你们知的！”

    何兴栋说：“不要欺负人。”

    方拭非挑眉。

    如今突厥盛。先前它趁着顾登恒病重，朝廷国库空虚, 无心辖边疆，以和为主，开始快速发展。如今已经不满于边关小国, 吞并了不少地区，还在大秦边界蠢蠢动。

    林霁自是不能忍，一直等着金令能叫他放肆施展拳脚。若大秦想要重开商, 这便是不得不过的一关。

    面对正在势的劲敌，求和只能示弱，将士们自然更想一绝，以免谈判时于风。可究竟该如何抉择，还要看今上意向如何。

    如今这群人话的意思倒是明确，便是笃定大秦要与突厥厮杀。

    虽说方拭非也是属意如此，可心里如何想，与实际如何，那是完全的两码事。她只要没有活腻，还是得掂量一自己的本事。

    要收他们，后果可不简单呐。

    林行远与方拭非等人都有迟疑，拿不决定。杜修远跟何兴栋就更别说了。

    此地不是个谈判的好地方，如此的场面，更不拉锯商量的好氛围。

    方拭非翻，请那跪着的人起来。

    她说：“我不能回答你们，大将军也不能回答你们，甚至连陛，都不可能给你们明确的答复。你们找谁，说这样的话，都没有用。因为这是两国事宜，不是个人纠纷，有重重顾虑，非我等可以法外容。”

    那人抬起，神悲怆：“大秦这是拒绝我们？”

    “大秦也不是拒绝你们，只是无法应承将来之事。”方拭非说，“我问尔等诉求为何，你说要大秦利刃，可这利刃指向谁，可不是我这臣说了算。”

    那人不明白。

    “请几位将军直言。”他说，“我等奔驰于草原，行事向来直接，没念过几年书，不懂将军的婉转意。”

    方拭非便与几人明言。

    留，可以。就当作招纳来的大秦兵，护他们安全，保证他们的粮过冬，但同时也需要护守边疆。

    报仇，别想。大秦在未与突厥开战之前，一切皆无定数。若与突厥议和，尔等可自行离开。若真要刀相向，可允他们上阵杀敌。

    没有哪国，会因为几十几百个外族弟，而与国主动开战的。

    那人将她的话转述过去，一群壮汉神凝重地讨论。似有争吵，可是很快被说服。

    最终，为首男人重新回来表示他们的意见。

    “好。”

    众人再次朝他们跪，行了个他们落的礼，又说了句当地的话，向他们低。

    几人皆是松了气。方拭非过去虚扶众人起来。

    神经未轻松片刻，林行远即着咙说：“有蹄声！”

    几人都是一骇，快速飞上，扣住武。调转，准备迎敌。

    远人从断后拐，蹄带着厚的沙尘，扬至空，阻挡了众人的视线。

    “是那公主？”方拭非看不清楚，说：“这儿没那么多会打仗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