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志·昭梦 - 04 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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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刚刚过了二十,里开始举行太后的生辰万寿节,太后向来礼佛不铺张,纾贵妃办得豪华而不过分铺张,分寸恰到好,请了京城着名的戏班上演一场八仙贺寿的戏码,擅舞蹈的恬贵人又献上一舞,哄得太后很是兴。宴会名义上是一场家宴,毕竟太后的寿辰,还是宴请了朝重臣,宴开百席。妃嫔不分上都有席,连顺贵人也着八个多月的肚参加,她着薄汗不时摸摸腹,显然很怕

    宣妃抱着二皇和纾贵妃有说有笑,发髻上的珠翠碰撞啷当作响。柳悦在槿棋耳边,那边坐在椅车上的便是被药的涛山王,与太后同桌的是皇上的胞兄德亲王,在德亲王一边的是皇上的二哥宋亲王,自登基以来,皇上对这几位皇兄极好。而太后邻桌的便是摄政王,钜亲王,是皇上的叔叔。

    上的金簪步摇实在沉重,槿棋看着很远的父亲,只能举起酒杯相视一,脑仁更是发胀几分。始终微笑着看完一天的节目,才与诗韵一起回,一院便唤碧桃蟠桃赶替自己更衣,妃嫔的装加上一发簪珠翠,在端午过后的初夏实在让人难受,梳洗一番便倒

    天才大亮,碧桃张兮兮拍醒槿棋,二皇,夭折了。

    槿棋一听,不好,赶换上一衣裙,略略梳洗过,赶去芳华,路上碧桃,昨夜太后兴,带着二皇回寝,今早带回来的时候失手把二皇摔在台阶上,还是太后亲手……在宣妃的偕祥殿前,妃嫔跪了一地,不说怀八个多月的顺贵人,连最得的丽妃和顾昭仪都低垂眉跪在殿前,宣妃在容楚怀里撕心裂肺的哭声在殿传来,纾贵妃陪着太后在东阁之,偕祥殿的台阶上还有鲜红的血迹。

    宣妃哭过去后,纾贵妃走来看到容贵嫔的指甲用凤仙染过,小声提醒用衣袖遮住,免得皇上太后看到。又见顺贵人大腹便便实在辛苦,让顺贵人先回去了,丽妃和边的容贵嫔低声啜泣起来,顾昭仪向来刚烈也红了眶,槿棋拉着诗韵跪在最后排,低着几滴泪

    容楚听到纾贵妃说殿外众妹也为二皇的事伤心,容楚见着心烦让所有人先回去,令全斋戒七天。

    七月底的天气闷至极,宣妃抱着二皇的衣醒了又哭,哭了又醒,今年才二十一岁的人居然一天之生了白发,指甲摸着二皇的小床都渗血,可她除了哭又能怎样呢?

    太后亲手摔死自己的孙儿,伤心绝,病倒了,好几位太医都急昏了。太医院如浇了开的蚂蚁窝,忙得不可开,这宣妃娘娘里传召,那太后又烧不退,转过顺贵人跪了几个时辰而动了胎气,连平常气如丽妃哭伤嗓咳嗽几声都不敢召太医。

    而二皇以亲王之礼厚葬,追封淳亲王,宣妃从淳亲王葬的时候开始哭伤了睛,容楚怜悯她,宣妃晋为德妃,位列贵淑贤德四妃之一,位份仅仅在纾贵妃之,可怎么也弥补不了丧之痛。斋戒的七天过后,容楚怕景伤,再也没踏过偕祥殿,也怕见到伤心的德妃,即使得到晋封,德妃也算是失了。槿棋啃着蟹黄蚕豆不禁暗自叹着,这后有一个儿可以依仗该多好,但是一不小心却连魂儿都丢了,快半年,容楚对她的比恬贵人少,又比同批的其他人多,不算失也不算得,她想往上爬争,单靠姿容貌才华怎么都不可能,后人才辈,最不缺的是貌。

    看着七月底的天,闷难受,今年似乎比往年更了,槿棋慵懒地在摇椅上一边与柳悦棋,一边啃着蟹黄蚕豆,本来该泡上一杯冰镇茶,可最近几日味有变动,喝起桂圆茶了。

    槿棋闻着沉香的香气熏得发闷:“蟠桃去把沉香换橙薄荷,大天的想闻新鲜的。”轻叹了气,她低声:“这天气再不秋,可怎么过呢?”

    碧桃摇了摇,重重地叹了气,突然问:“小,您盼着秋也只是盼着那的秋蟹,可小您别忘了秋蟹要十月吃才最味。”蟹黄蚕豆虽味似螃蟹,却是用黄和调味料所的,只能解解馋。

    柳悦笑了笑:“就你这丫多嘴,主吃的话,到时候多几个样,不过还是吃着蟹黄蚕豆解馋。”院里的桃早就落光了,望去一树绿叶,“主若是闷难受,不如请个平安脉。”槿棋示意碧桃去请太医来把个平安脉。

    近来太医院忙碌,槿棋不过是从六品贵人,不算得,太医院只派了一个刚的小太医过来,小太医不过二十,仪表堂堂,文质翩翩,像是学堂里来的少年郎。背着医箱门给慵懒躺在摇椅上的槿棋行礼:“微臣颂,见过林贵人。”

    柳悦在槿棋的腕上搭了条丝帕,太医才把手上她的手腕,在柳悦的担心太医慢慢悠悠地替槿棋把着脉,良久,太医才松开手,眉开笑地问:“不知贵人是否发闷,嗜睡,晨吐?。”

    “嗜睡倒也还好,夏乏自然睡了,最近几日闷得慌,倒也没有晨吐。”

    颂更加肯定自己的诊断,突然拱手行礼:“恭喜贵人,贺喜贵人,这是喜脉,约莫有两个月了。”

    他这话一,喜坏了一屋人,太医又说了一些恭贺的话,又开了一张宁神养气安胎的方刚想告退,槿棋思过,喊住他:“太医,再诊一次。”柳悦兴昏了,又把丝帕搭回去,颂认真诊很久脉,还是喜脉无疑。

    柳悦正想叫小路去灵犀禀告,槿棋坐直了腰,心想淳亲王还没过七,现在有就怕德妃发起疯来闹事,若是瞒住德妃,这么多人没准谁去偕祥殿磕叨一言半语也能传到德妃耳,要知一个刚失去孩的疯女人发起疯来无法想象,难产而死的玉嫔才半年便没人为她惋惜,也没人提一言半语,自己腹才两个月的胎儿除去更没人为他惋惜了。

    思考这关系厉害,槿棋还是让小路去禀告,后里压没瞒得住的事,况且今天来的小太医不过第一次见面,不知严不严实,连瞒的念都没打,正常一样禀告便好了。

    没多久,容楚带了张太医又来请次脉,确认是喜脉,碧桃和蟠桃早已乐得像朵,满白发的张太医叫了柳悦来细细嘱咐照顾妇的事宜。而槿棋仍然镇定自若微笑着,她知自己腹孩儿捆绑起自己与林家一族命脉,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今年才十六就当娘,人生漫还得怎么过?

    容楚伸手轻轻了一她的鼻尖:“你肚里有我们的孩了。”

    她兴不起来,前是皇帝,也只能打起笑容回应:“这是皇上给予臣妾的福分。”

    “乔儿,”他溺地摸摸她的眉角,“想要什么尽说,朕都能赐你。”

    槿棋忙:“淳亲王七还没过,臣妾不想太过张扬,引德妃伤心。”

    “和朕客气什么?”他拉着她的手,“贵人林氏,赐封号……”他有犹豫了。

    “嗯?”

    很快容楚:“乔儿从小知书识礼,务府拟的字无非来来去去那几个意思,你的封号由你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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